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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次嚴傑雇用電腦黑客通過其他途徑查到賀家私下不法走私的帳目,以此威脅賀家讓出一半的軍火生意給他,很沒眼色地惹到賀煜。雖然嚴家在Z市的黑幫中是最有資曆的,可賀煜根本沒把他們放在眼裏。

路凝夕按照賀煜的意思直接做掉嚴傑,並取回了帶有賬目的內存卡。其實每個家族都有自己的黑賬,但都墨守成規地不去幹涉。嚴傑一來是破壞了這種規矩,二來他並沒有告知嚴世華,而是以自己的名意要挾賀家,用安栩的話說:“完全是死催的”。

所以這次嚴傑的死並沒有任何證據指向賀家,但事情還是走了風,隻能說明賀煜身邊有不幹淨的人。

三天後,路凝夕坐上賀煜的奧迪,載著要交易的槍去向山頂別墅駛去,開車的是從小便跟在賀煜身邊的紀叔。他也算是賀家的老人了,賀煜對他也相當信任。

雖然嚴家要為嚴傑報仇的事傳得沸沸揚揚,但真正能做掉路凝夕的人屈指可數,即使在道上能排上數的也不願意輕意冒險。再加上有賀煜在幕後撐著,大家都猜這事最終也不過是不了了之。

車子慢慢地向山上開,前後個跟著兩輛軍用吉普。這次是生意是賀家於沈家的第一次合作,彼此都相當重視。沈天奇剛接手沈家明麵上的集團以及暗地裏的幫派,為人也是頗為張揚,做事的手段與賀煜不相上下,兩個算是誌向相投,很快便商定下合作的事宜。

“你說也真是不巧,安栩竟然病了。”紀叔歎了口氣,黑發間夾著幾縷灰白,平添了幾分慈祥,“我這老頭子也不會和你們年輕人聊天,悶了吧?”

“沒有。”路凝夕保持著慣有的警惕看著窗外。由於是郊區,通往山上的路並沒有車輛,四周是山崖,崖下是海,路邊用雕刻講究的木柵圍著,前麵是一排低矮的灌木,又是白天,沒有任何適合伏擊的地方,“您也知道他身體向來不算好。”

“倒也是。”紀叔搖搖頭,“你本來就話少,也就他能和你說得上來吧。”

路凝夕點點頭,抬手推了一下眼鏡。不是他和安栩有話聊,而是安栩可以自己說個不停,完全不需要他插嘴。⊿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來,喝點水。”紀叔丟給他一瓶水,自己也開了一瓶,“這還沒到熱的時候,怎麼這麼悶。”

“下車就好了。”路凝夕的確是渴了,擰開蓋子喝掉一半。車子采用的防彈玻璃,車窗關閉後幾乎不透氣,加上天氣有些燥熱,通風不暢的車內就顯得格外悶。

“要不要開空調?”

“不用。”路凝夕不喜歡空調,會讓他覺得不舒服。

車子依照80邁左右的速度繼續前行。這時對麵車道反向開來一輛越野車,玻璃和黑色的車漆反射出有些刺眼的光,路凝夕眯起眼睛,卻莫明的感到一陣頭昏,本能的發覺有些不對勁兒,轉頭看向後方,原本跟來的軍用吉普不知何時不見了。隨即困意突然襲來,讓他瞬間模糊了意識。

朦朧中感覺到車子停下來,然後車身傳來猛烈的撞擊,不多時就隻留下金屬與石壁的磨擦聲,天旋地轉——車子衝破了不實用的木柵滾下山崖。鹹澀的海水衝入鼻腔,沒有想象中的難受,一切都變得不現實,最終落幕在一片死亡黑暗中——卻由然騰生出一絲解脫……

安栩醒來已經是傍晚五點多了,這一覺睡得太沉,連手機響過也沒聽到。伸了伸胳膊,頭還有些突突地疼,但和早上比已經好了很多。

昨天他和賀煜去參加酒會,遇到了之前和他一起學電腦技術的老朋友,一高興就多喝了幾杯。加上半夜回來時可能吹了冷風,今天早上醒來頭暈的厲害,紀叔打電話來的時候他連床都下不了,隨後幫他叫了醫生,打過針吃完藥就直接昏睡過去。也就沒參加這次的交易行動。

拿過手機,上麵有五通未接電話,全是來自羅笑的。原本早上應該來的醫生是羅笑,但他臨時有個急診手術,走不開,隻好換了其他人。安栩有些納悶,不知道什麼事能讓他接連重播五次。

回播過去,安栩的右眼皮突然跳得厲害。雖然他並不太信這種左跳財右跳災的話,但心裏不免還是打了個突兒。電話響了很久,在他已經準備掛斷的時候才被接起。

“安栩。”

“笑哥,我睡暈頭了,找我什麼事?”羅笑是他認識的人中最好想處的,他閑來無事也會經常往羅笑的私人診所跑。

“……凝夕出事了,我現在在醫院,你過來吧。”

安栩一慌,手機“叭”地掉在地上,突兀的響聲讓安栩一下回過神來,拿起車鑰匙就往外衝。賀家在Z市有家私人醫院,從醫療水平到醫療用具都是目前全球最先進的,賀家的人受了重傷一定會被送過來。

闖了四個紅燈,安栩的車子停在醫院的正門口,一群穿著黑衣的保鏢站在急診室門外,個個麵色凝重,氣氛異常壓抑。見到安栩,才自動讓出一條路。

安栩恍惚地走進去,急診室裏路凝夕的屍體平放在床上,臉色蒼白地發青,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