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濕了,“少爺快回皇城吧,胭脂無事。”

連梟不答,許久才道,“再待幾日無妨,你要快些好起來。”他看著她,定聲道,“好了後,我們就成親。”

胭脂一愣,麵上又染了緋紅,低低應了一聲,“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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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的病第二日漸見好轉,她擔心連梟一拖再拖,怕朝廷給他坐實了“迷戀女色”的汙名,於是催促他快些回去。連梟也知拖的久了,日後對胭脂也不好。無法,隻好自己先行,囑咐眾人照顧好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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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緩緩駛進皇城,車子十分樸實無華,是城中常見的普通馬車。但它後麵跟著的人,卻全是穿著甲胄,步子整齊,脊背筆直,一看就知不是尋常士兵。

而就在它前頭不遠處,也早就敞開一條大道,兩旁由護衛把守。當朝丞相站在正道中央,目光炯然,看見那車子,疾步迎了上去。車夫趕緊停下,丞相已拱手道,“連將軍。”

按照官階來說,丞相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但因連梟有莫大的功勞,又曆經九死一生,這一次的作揖,不關乎官品,實則為表心中敬意。

祁桑國在五國中最強大,得益於朝廷上下廉明一心,將國之利益置於個人利益之上,而少那奸佞之臣。流水不腐,戶樞不蠹罷了。

見連梟下了車,丞相又道,“皇上聽聞連將軍安然回城,本想親自來迎,但需勞碌之事頗多,無暇前來。”

連梟自然懂得這不過是個隱晦的說辭,雖說他忍辱負重潛入敵國偷得地圖,但這種並非光明正大的細作方式,朝廷到底還是不能太過張揚,免得被別國不恥。可若不遣人來接,卻又顯得對自家將領太過苛責。因此派了非皇室的丞相來,又是正一品的大臣,如此一來,既不顯得鋒芒畢露,又不會讓將士心生隔閡。

寒暄了一番,那駐足的百姓已是低聲議論,一時間,那連家年輕將軍未死的消息便傳遍了皇城。

丞相領著護衛一路護送馬車回到連家。

連家上下都已出門來迎,聽到少爺死而複蘇,最開心的也莫過於連家人。

數月前拿回地圖後,宋夫人便從連肅口中知道獨子未死,心中歡喜,卻也氣了連肅足足半月。她再如何識大體,但這種生死相離的事,仍是難免生氣。而連肅派去的孫副將也一直沒有尋到連梟的消息,更是焦急。

如今終於見他回來了,見了他,哭得斷魂,幾次要暈厥過去。好一頓安慰,又有丞相在,不好太過失態,這才止住。

入夜,府裏的嘈雜才漸歸平靜。

舟車勞頓,連梟早已疲累,但立即來拜訪的人極多,明天應當會更多。雖然不喜,但人在世間,總會有些不得不做的事,就算是天子也是如此。

沐浴後,已準備去睡。那鋪被褥的丫鬟要去熄燈時,才略有怯意的問道,“少爺……你上回走後,胭脂被家裏逼婚,她心裏記掛著您,所以逃了……如今不知去了何處,少爺能讓人去尋尋她嗎……”

連梟一頓,看了看她,低眉想了想,“你叫碧落?”

碧落點點頭,眼眸已紅了一圈,“自從前兩月知曉少爺仍在世,奴婢就托人去尋她,隻是地域太大,托的一兩人也如大海撈針……”

連梟見有人如此關心胭脂,倒覺寬慰,“去年臘月,我已和她在月國相遇,如今她在邊城養傷,好了後便回來了。”

碧落又喜又覺驚奇,喜的是胭脂還好好的,而且要歸來。驚奇的是這兩人竟然千裏迢迢還能在月國相見,若非當初胭脂那番模樣,她倒以為她是知道連梟在月國的。一時感慨萬千,抹著淚道,“那個死丫頭,回來非擰死她不可。”

連梟輕笑,“下去吧。”末了又道,“等胭脂嫁進門,你做她的貼身近婢,一等丫鬟。”

碧落是個實在人,本就開心,得了這一聲,更是歡喜。還未高興完,便道,“一等丫鬟不是……”

連家夫人的丫鬟才算是,就連妾侍的也不過是二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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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梟微點了頭,“胭脂會是正室。”

碧落這回真的被驚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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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日除了來連家拜見的皇族高官,還多了一類人,媒婆。

宋夫人也想替連梟相個好女子,而且媒婆說的女子無論身世和樣貌都極好,每晚便拉著連梟看畫像。

見母親興致如此高,連梟也不好駁了她的意。過了四五日,宋夫人終於是問道,“子清,你年歲已不小,是該成親了,可挑肥揀瘦卻沒個入眼的,你想讓為娘的著急嗎?”見他隻是笑笑,又道,“白梨當初隨你一同去月國,可不幸為國捐軀,你莫非還記掛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