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連梟應了一聲,又問她,“他們還說什麼?”

胭脂輕輕點頭,眸子微垂,“還說了皇上賜婚的事。”

“你覺得白梨如何?”

胭脂搖頭,“我並未接觸過白將軍,也未曾見過她。少爺與她都同守邊關,應當更為了解吧。”

連梟抬手讓她量著尺寸,淡淡道,“不像是我認識的白梨。”

“嗯?”

胭脂看他,那俊逸的臉上已有了三分嘲諷猜疑,“我認識的白梨,心思又怎麼會那麼縝密,縝密到將敵國的情況摸的一清二楚,巡邏路線,換崗時間也都知道的如此詳細。這簡直……就像是事先演練過一回。”

“少爺……”胭脂呼吸微重,眉眼柔媚細膩,“你是說,白將軍可能是……”

連梟緊盯著她,把她的神情一分不落的揉進眼中。胭脂咽了咽,明知道連梟是要她說出來,但是說了,如果外頭有人,她也就完了。隻是這個時候,容不得她遲疑,大了膽子說道,“你懷疑白將軍是細作麼?”

話說完,懸著的膽子卻莫名大了起來,直勾勾的看著他,跟了他這麼久,倒還是第一次這麼看他,雙目湛湛有神,極是俊朗可靠。連梟那未見一絲神情的臉上,忽然染了一抹笑意,伸掌撫著胭脂的臉頰,“你果真懂我。”

這一句,卻好像將她也拉下水了。

胭脂是個聰明人,連梟若是懷疑白梨是細作,可是他又不能時刻盯著白梨,於是便將她與他綁在一起,日後做了他的妻妾,也能替他盯著白梨。

她順從的應聲,任他動作輕柔的撫著。卻也隻有她知道,他不過是個狠心的人,將她推到了風口浪尖之上,毫不留情。

7一朝迷離夢易碎

蘇洛心本想做些美味的點心補償胭脂,再跟她好好道個謙,但是這古代廚房,什麼都缺,做出來非但味道不好,連模樣也難看極了,隻好去最有名的酒樓提了一食盒回來。

進了騰雲閣,那些下人見了她,恭恭敬敬的問了安,等她身影一過,又低聲嘲諷起來。畢竟是皇命最大,她如今仍如往常那樣尋連梟,在外人眼裏,倒有種恬不知恥的意味,加之前兩日羞辱胭脂的事,更讓她這表小姐不得人心。

蘇洛心哪裏知道這些人的心思,那聖旨在她看來,也不過是塊薄布,若是連梟真喜歡自己了,他一定會不顧一切帶她浪跡天涯吧。

她終究是個活得自在瀟灑的現代人罷了,三綱五常不過是浮雲掠影。

一路摸到書房,沒看見胭脂,卻見連梟在。她猶豫片刻,見他抬頭看來,麵上一燙,鬼使神差的往他走去,提了提食盒,“我到外頭買了些點心,拿來給連表哥。”

話說完她就唾棄了自己一番,真是被鬼迷了心竅,明明是要找胭脂好好道歉來著。

連梟笑道,“放著吧,剛服了藥。”

蘇洛心沒有和胭脂和好,對著連梟也覺不安,“胭脂呢?”

連梟微覺意外,答道,“見她悶著,放她和其他婢女去街上玩鬧去了。”

蘇洛心笑著,“連表哥你對下人真好。”她自個搬了張凳子過來,坐在他麵前,絲毫不避諱,“你喜歡胭脂嗎?”

連梟蹙眉,不見她的眼神有絲毫閃躲,似乎在極認真的問他,隻是這麼大膽的問法,怕是別家姑娘絕不會問,“你問這個做什麼?”

蘇洛心輕咬下唇,執拗道,“你先答我。”

若是他喜歡胭脂,她不會再跑去跟胭脂說那些混帳話。皇命她不怕,但是她怕連梟的心,已在別的女人身上。如果是這樣,她也不想插足他們。

連梟不知她在想什麼,女人的心思,比那戰場的格局更難猜測。他寧可征戰沙場十回,也不願涉足女人的戲台一步。他笑了笑道,“談不上喜歡,但她服侍得最順心,也缺不得。”

“啊。”蘇洛心撓撓頭,滿目的苦惱,這個情況,是不是可以看做是正在往喜歡的路上邁進?仔細想想,似乎她仍不用全身退出。想到這,不禁笑出了聲,如畫的雙眸閃爍如星,“既然是這樣,那我也就放心了。”

連梟依舊是眉擰如川,這表妹,越發奇怪,無奈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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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得了假,和碧落去街上遊玩。碧落非勸著她買了支漂亮精致的珠花,替她插在頭上,又挑了兩盒好的胭脂水粉,囑咐她好生裝扮自己,將那蘇洛心的風頭徹底壓下去。

胭脂隻是笑笑,在樣貌上,她不輸蘇洛心,輸的,不過是家世,豈非是珠花水粉可比。她若真是濃妝豔抹的出現在連梟麵前,他恐怕也會心生煩意。那樣的男子,什麼樣的女子未曾見過,若要看妖嬈的女人,青樓皆是。

人還未走到書房,便聽見那句“既然是這樣,那我也就放心了”,刹那間那不安又湧上心頭,撞的她心煩意亂。這時候若是進去,隻覺尷尬,便默默退了下去。剛拐過廊道,便見宋夫人迎來,她忙垂頭立在一旁。

宋夫人走到她跟麵,看了她數眼,冷笑道,“少爺還在養傷,你便不在跟前伺候,跑去瞎逛什麼?穿金戴銀,哪有做下人的本份,不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