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

“畜生,你住手!”一個蒼老的聲音從背後傳來,童辛捷不由地放鬆了手上的力道,他回過頭去,卻看到了自己的親生父親喬貢。

“我必須殺死她,要不然童府的財產全都落入她的囊中了。”童辛捷說道,然後雙手繼續用力,嘴中還咬牙切齒地說著,“我掐死你,掐死你,讓你沒有機會害我!”

一邊是童府的主子,一邊是自己的親生兒子,喬貢一時間亂了陣腳,不知道該幫哪個好,或許他應該離開,假裝什麼都沒看見。

抱得美男

在良心與現實中掙紮了許久,喬貢說道:“反正你也不是童遠造的親生兒子,在童家享了這麼多年的福,你該知足了,財產何必非要獨吞,你要再幹齷齪事,我可要喊人了!”

喬貢說著轉身欲走,他本想恐嚇一下兒子,等著童辛捷良心發現,但是卻萬萬沒有想到,童辛捷竟然放開了卜藥蓮——然後衝上來,將他按在牆上,抓住他的脖子,將他的腦袋在牆上狠狠地撞擊了幾下,喬貢年紀大了,抵禦力不行,當場便翻了白眼。

童辛捷似乎害怕他還沒有死透,竟然又掐著他的脖子好一會兒,這才一把將他推開,在那裏大喘著氣。

卜藥蓮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這一幕,問道:“他可是你的親生父親,他不會傷害你的,你為何要這麼對他?”

“他雖然不會傷害我,但是也不會讓我傷害別人,而且他知道我身世的秘密,死了才會幹淨利索。反正他活著我也不能光明正大地盡孝,不如送他上西天,我還可以多給他燒點紙錢。”童辛捷不以為然地說道,他的語氣風輕雲淡,仿佛剛才殺人的人不是自己,而那個死了的人隻是戲裏的人,不但跟他沒半毛錢關係,甚至還能再活過來。

“禽獸,你簡直就是個禽獸,連自己的親生父親都殺!”卜藥蓮雖然在宅鬥中,也學會了勾心鬥角,但是還沒有童辛捷這種陰狠,也不理解他這種陰狠。但是她已經暗暗下了決心,她不需要猶豫了,她要絕地反擊,殺了這個魔鬼。於是,她將手伸到了背後,摸起了一塊石頭,等童辛捷靠過來之後,她就一石頭砸到他的腦袋上。

“恭喜你,說對了。剛才殺你才殺了一半,被這老東西攪黃了,現在沒人打擾了,我們繼續啊。”童辛捷說著,一步步地逼近了卜藥蓮。他伸出魔掌,離卜藥蓮越來越近。

就在這個時候,一把冰冷的利刃,插到了童辛捷的後背上,穿透了他的身體,劍尖從他的身體前麵露了出來。童辛捷不可置信地看著衣服上滲出來的鮮血,他萬萬沒想到,自己竟然被人暗算了。他的嘴巴吐出了猩紅的血液,似乎被人打掉了滿口的牙一樣。他想回頭看看是誰下的毒手,然而,他的臉剛剛擰到一半,那把利刃在他的肚子裏忽然旋轉了一下,他痛得臉都扭曲了,然後倒在了地上,那利刃剛從他身體裏拔出,他就蹬腿歸西了。

“田杳!”生死一線間,是田杳救了自己,卜藥蓮激動地喊起了他的名字。

田杳將劍扔在地上,跑上前將卜藥蓮摟在懷裏,聲音顫唞著說道:“對不起,蓮兒,我來晚了,對不起,對不起……”

卜藥蓮從驚嚇與震驚中逐漸清醒過來,看到田杳摟自己摟得這麼緊,似乎發現了什麼——先前,她的確沒怎麼注意過田杳是否對自己有好感的。

“田杳?”卜藥蓮輕喚了一下他的名字,田杳這才發現自己的失態,於是趕忙紅著臉將卜藥蓮放開,他覺得自己有必要為自己剛才的行為道歉,於是說道:“四夫人,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不,我是——我是說——”

吞吞吐吐了半天,卜藥蓮幾乎都要笑出來了,田杳終於說道:“四夫人,我喜歡你很久很久了,我原本想一直將這份感情埋藏在心底,畢竟,我配不上你,可是剛才卻無意中流露出來了。現在既然你已經知道了,我也不好強求,如果你願意讓我留下來,我會好好地保護你,但如果你討厭我,想讓我離開,我也決不會再出現在你的視線裏。”

卜藥蓮撫著田杳額前的碎發,說道:“傻樣,剛才那樣的真情流露,擱誰誰不感動。田杳,你很優秀,我又怎麼會看不上你呢?留下來吧,我需要你的保護。”

田杳終於笑了,開心地笑了,自從三夫人過世,童府的事情源源不斷地發生,他已經很久很久都笑不出來了,今天他感覺到由衷的開心。

回到童府,卜藥蓮以喬貢是自己救命恩人的名義厚葬了他,至於大少爺的死,她隻說是死於非命,並給予厚葬,也算是給足了喬貢麵子。

童府的生意,卜藥蓮已經盡在掌握之中,但是他不像童遠造那樣,凡事都親力親為,一旦自己出了意外不能參與,那些生意就幾近癱瘓。卜藥蓮培養了一批骨幹人物,層層管製,這樣自己能省心省力不少。

接下來的日子,童府逐漸地歸於風平浪靜,曹樸臣先生終於能夠時時出現在卜藥蓮的麵前,看著這兩個人甜甜蜜蜜,陳幽將自己閑暇時刻寫的一箱子情書拿出去燒掉,然而,剛燒了沒幾頁,天公竟然不作美,下起了雨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