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歌帶著司徒旭在走,而現在是司徒旭帶著歡歌在走。

兩個人就像是神經病一樣,前前後後,左左右右,緩緩的,一步步,沒有任何的花樣!

目光與目光相交,相互含著笑,相互癡癡望著對方。

天與地似乎在這一刻幻滅,時間已然凝固靜止,他與她,恒久的維持著這樣的動作。

這種舞,在前世的小區廣場裏天天晚上都可以看到,歡歌對這方麵沒有什麼認知,不過在看到那些跳舞的基本都是老婆婆老公公們的時候,總是會在心裏期盼著自己會在什麼時候能遇到一個人,不需要愛的轟轟烈烈,也不需要什麼刻骨銘心或者殘缺美,隻想,隻想遇到的那個人,能與他五指交握,然後牽著到老。

嘴裏一直喊著一二三,一二三,司徒旭跟著她嘴裏的聲音在前進後退,她跟著司徒旭的手在左左右右。

前一世渾渾噩噩,沒有執手白頭的人與她一起,更沒有所謂的轟轟烈烈,一直到死,她都是一個人。

不過,她很幸運的,有了第二世,第二世裏,她有疼愛她為她梳頭的母妃,她有視她若珍寶將她架在脖子上的父皇。

還有,還有一個恨她,怨她,嫉妒她,愛她的男人!

然,她也恨他,怨他!

她也,愛他!

她並不需要轟轟烈烈,她一直一直,最大的夢想就是找一個男人,相互之間可以沒有愛,但是有信任,有忠貞,可以一起牽手一直到老。

所以曾經她那麼恨那麼恨司徒旭,所以就算是驀然驚覺到自己的心在被司徒旭鬆瓦解,她依舊不願和他在一起。

一則因為恨,一則因為愛。

恨不能被抹除,愛也不夠牢靠!

然而現在,現在她完全不用擔心那些他給予她的恨,她也完全不用緊張他又給她多少愛。

她可以像曇花一樣,美美的綻放!

沒有任何的遺憾,沒有任何的後患,甚至沒有半點的糾結了。

他望著她的眼中癡然如潮水一般,將她一點一點淹沒,她可以放肆的感受他所帶給她的潮水,她完全不用怕她會被他淹死。

哈,完全不用怕!

她甚至可以肆無忌憚的望著他,不必克製,不必後怕,不必……

腳步不停的轉,世間一切都變成了荒蕪,隻有他們旋轉成一朵朵的花。

她一遍遍的喊著一二三。

她可以感受到他手掌的熱氣,她可以感受到他目中的溫軟。

然後,不知過了多久,久到三生三世一般。

她聽到自己說,“司徒旭,我們做/愛吧!”

她搭在司徒旭肩上的手在說出這話的時候就去解他的腰帶。她的雙腳踩在他的兩隻腳背上,說完這話,她突然就咯咯咯的嬌笑,眼睛米米的彎成月牙,眸中如含了一彎波光粼粼的秋水般望著司徒旭。

司徒旭沒有回應,他記得她叫他別說話,所以他沒有說話,他隻是嘴角微翹,垂首吻在歡歌的額頭。

歡歌也沒有再說話,她像是喝了酒,眼上染了一層紅暈,雙目熠熠的,身體的每一處好似都被歡快滋染。

歌功態郝然。就是做/愛兩字,她都是用一種活潑輕快的語氣說的。

她的手指像靈活的精靈,一件一件剝除著司徒旭的衣服。

上衣一件件的滑落,她看到司徒旭肩膀上的傷,被紗布纏了厚厚一層的傷!

垂眉,眼中湧起一抹悲意,她的手放在司徒旭的傷口處,她說,“司徒旭,我再也不會傷害你了!”

她的手卻被司徒旭的大掌覆蓋了住,司徒旭說,“已經不疼了!”

聲音那麼輕那麼輕,短短的一句話,歡歌卻聽出來,司徒旭的語氣也是那般的歡快愉悅。

歡歌於是沒有再悲傷,司徒旭的身上,被她剝的隻剩一件褻褲,司徒旭伸手,似要將她抱住。

歡歌身子一扭躲開,“我自己來!”

每一次都是她被迫,每一次像是一種精神上的折辱。

而現在她要用自己的手,將自己的衣服一件件的脫下。這一次做/愛,是她心甘情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