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段(2 / 2)

隻不過身體是富足的,心靈卻很幹枯。

雖然大家都對她很好,在這裏的日子既輕鬆、又愉快,但她依然覺得寂寞,老是會想起淩初日的神情和模樣,尤其有時看到或想起什麼有趣的事,興高采烈的直覺就轉頭想跟他分享,卻隻見到一臉莫名其妙的楊曉曉,讓她臉上的笑容立刻跟著垮了下來,此舉常讓楊曉曉氣得罵她見友還不忘色,心裏想的都是男人。

的確,她原本是打算在和淩初日暫時分開的這段時間裏冷靜一下,看看她對這個丈夫究竟是不是一時意亂情迷,也許一段時間不見麵就會清醒過來,結果看來好像不是這個問題。

雖然淩初日不在她身邊時,她一樣可以吃、可以睡,但心裏總是牽掛著,想著他的生活起居如何打理?有沒有想過她?會不會讓紀鬱妍順勢就登堂入室……

“嗯?”胡思亂想的同時,前方一片小小的喧鬧聲引起夏予蘭的注意,她加快腳步靠了過去,好奇的問著圍觀的群眾。

“怎麼了?”好像有什麼麻煩的事,她這個湊熱鬧的還是別擠太近,免得妨礙了什麼。

“哦!小蘭啊!”正在跟著吆喝的阿山伯聽見聲音,回頭看見是她,黝黑的臉上揚起笑容,中氣十足的回道:“牛啦!阿土伯家裏的牛,很笨很貪睡的那隻,也不知是怎麼走的,摔到水溝裏去羅!”

這條路的兩邊都是農地,因此稍高的路麵到田地之間形成一小道斜坡,坡底有一道大約成人膝蓋左右深度的溝渠。

一般人摔下去,如果沒大礙的,大概哼唉個幾聲就可以自己爬起來離開,但是牛摔下去的話會怎樣……

想象著那個情景,夏予蘭忍不住想笑,但又怕刺傷了愛牛心切的阿土伯,隻好憋著笑意繼續問:“那現在怎麼辦?需要我幫忙嗎?”

她好歹也是在場最年輕的一個,要是因為英勇救牛而扭到腰的話,應該也會比較早康複吧……

她的熱心發言讓阿山伯聽得大樂,哈哈笑道:“你不用啦!兩隻手細得跟掃把一樣,到時變成要背你去醫院就好笑了!”

#思#兔#在#線#閱#讀#

說著又讓開了一些空間,指了指前方的案發現場,“剛好有個外地人經過,就下車幫忙了。唉!不是我在說,這少年仔臉皮和體格都很讚,雖然比起我年輕的時候是差了一點……”

阿山伯夢幻版的遙想當年,讓夏予蘭也跟著笑了起來,然後忍不住往前靠了幾步,對那位熱心助牛的好青年興起了一絲興趣。

雖然她心裏隻有淩初日一個,但偶爾看一下路過的美男子也沒什麼了不起吧?反正她最後還是會覺得自己家裏的那一個比較好。

“好!再一步就上來了!”

“阿土伯啊!你家的牛是不是拐到腳啊?怎麼看起來走不太穩?”

“哎喲!小心!”

夏予蘭在四周的吆喝閑聊聲之下努力往前鑽,然後在聽見幾聲驚呼後也跟著緊張起來,“怎樣怎樣怎樣?”不會是一失足又回水溝了吧?

嘴裏還在嚷著,前方的老伯稍微挪了個位置,正好讓她探出頭來,同時驚愕的瞪大了眼睛。

那個穿著白襯衫、西裝褲、黑皮鞋,卻毫不在意的卷起袖子,踩進水溝裏的男人……

不就是那個統領龐大事業集團,一秒鍾幾十萬上下,堪稱做牛做馬代表、過勞死高危險群,同時也是她心愛枕邊人的淩初日嗎?

先別說現在離他的下班時間還久得很,他這個平常不到天黑不會離開公司的大忙人,為什麼不在公司裏開會看文件,而是在這裏推牛屁股?

夏予蘭就這樣愣愣的站在原地,周圍的嘈雜聲似乎已經完全進不了她的耳中。

她全身的感官知覺都集中在盯著淩初日不放的雙眼上頭,目光貪婪而熾熱,連眨眼都合不得。

也許是情人眼裏出西施,沒想到這個西施不僅平常英俊挺拔,連推牛屁股的時候都是這麼帥氣,真是世間難得……

歡呼聲隨著牛隻重新站回路麵而響起,淩初日還來不及擦汗,就被一群熱心的鄉民團團包圍,七嘴八舌的感激稱讚。同時邀請他到家裏喝茶,還要介紹自己的孫女給他認識……

“謝謝,不用了,我還有事。”很習慣被眾人簇擁的淩初日,禮貌而堅決的婉拒了眾人的邀請。

他正想順道打聽一下夏予蘭的消息,身側一股熱烈的視線讓他下意識的轉過頭,正巧對上那雙帶著興奮與渴盼的雙眼,讓他毫無準備的心靈就這麼又狠又重的被撞擊了一下,差點因此而暈眩得站不住腳。

他深吸一口氣,抬步走到夏予蘭麵前,擦腰低頭看著她笑意愈濃的模樣,惹得這陣子不遺餘力折磨他的想念更加騷動,很想就這麼直接將她抱進懷裏打包帶走。

“你這是在做什麼?”看她肩上背著鼓鼓的購物袋,右手端著一杯喝到一半的果汁,左手拎著一袋愛玉,對照自己狼狽淩亂的模樣,淩初日心裏真是充滿各種說不出的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