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他冰冷又帶諷的回絕,夏予蘭眼看“推卸責任”不成,忍不住趴到他的辦公桌上,喃喃的抗議著,“這樣強求又有什麼樂趣呢?不想得到我的心,隻想得到我的人嗎?”
終於體會到太過追究她那些莫名其妙的心思和言詞,隻會讓自己心生不悅,淩初日決定不再被她的奇怪想法給牽著走,逕自打開行事曆,翻了又翻,“那就把婚禮安排在下個月的最後一個周末,細節部分之後再說,我還得回去開會。”
看著她眉頭微皺,不發一語的困惑模樣,他的心底又起了一些奇怪的情緒,但還來不及深究又被他給硬壓了回去,“我再跟你確認最後一次,關於這件婚事,你是心甘情願的吧?要是你想反悔的話,現在還來得及。”
夏予蘭依然將下巴擱在桌麵上,隻有那雙眼睛往上一溜,探究的眼神正好對上他依舊淡然的目光。
四目相對了好一會兒,她終於坐直身子,臉上的陰霾也漸漸化開,被認命和妥協的神色所取代,但是看起來卻一點都沒哀怨、慘痛的感覺,反而是一種輕鬆的自嘲感。
“沒辦法,世事就是這樣,要求事事如意的確是有點太過分,我會努力做好心理準備的。”決定要坦然的麵對現實,夏予蘭邊說邊站起身,然後拉起自己放在沙發上的背包。
“不過你要是之後打算有婚外情的話,歡迎隨時跟我說。”她會是個寬宏大量的好太太的。
“你再繼續胡說八道的話,那麼我以後會更加勤奮的履行夫妻義務。”淩初日就像是在說天氣一樣的口出威脅,又平又淡的宣布自己會讓她體驗到什麼叫禍從口出的惡果。
她則是一臉驚駭的連退了兩步,“你這人還真是恩將仇報……”她的慷慨是多少妻管嚴的男人夢寐以求的啊!
“看來你迫不及待的想要親身體驗。”他跟著起身,幾個跨步就繞過桌子,欺到動作和反應都慢了兩、三拍的夏予蘭身前,盯著她那張呆愣的傻臉沉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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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他並不是真想跟她有什麼親密舉動,隻是想嚇嚇她,看她會不會識相的收斂一點。
但是看見夏予蘭那張因為驚訝而微微開啟的嘴,想起她說的那些奇異心思與可惡話語,一向沉靜自持的他卻突然起了壞心眼,很想看看要是自己真的對她“亂來”,她那大刺刺的神情是否會有什麼改變?
心裏還在揣測,淩初日的一隻手已探了出去,捧住她下意識想要往後退的後腦勺,同時俯下`身,讓兩人緊緊盯著對方的視線在瞬間縮短了許多距離,鼻尖更是若有似無的與她摩攃著,仿佛預告著待會兒要發生的碰觸會比現在更親近、更密切,更讓她目瞪口呆……
夏予蘭被他突來的舉動給嚇得雙♪唇緊抿,連笑都不敢笑一下,一顆心雖然因為他的舉動而在瞬間狂跳,呼吸卻是不自覺的屏著,深怕起伏大一點就會演變成她這隻羊主動捱近虎口的場麵。
看著她雙手緊緊抓著抱在身前的背包,仿佛把它當成盾牌,虛弱而徒勞無功的抵擋著他可能更進一步的進犯,雙眼則如同小鹿一般無辜的瞪著他看,淩初日暗自在心底覺得好笑,卻又不禁暗忖自己是否做得過頭了一點,忍不住為她的緊張戒備生起了一絲憐惜。
但他的臉上卻依然不動聲色,隻是稍微退開了一點點,用微帶警告的語氣道:“怎麼?知道怕了?那以後講話記得先經過大腦!”
沒想到夏予蘭並未學乖,隻是傻傻的看著他,然後吞了吞口水,小小聲的回應他的威脅,“士可殺不可辱,隻、隻不過是親一下,我忍一忍就過了……你要來就來吧!”
反正等他們結婚後,她遲早是要“犧牲”的!
忍一忍就過了?
她擺出那種壯烈成仁的模樣是要給誰看?淩初日心中那縷憐憫在瞬間如同落在滾燙鐵板上的水珠般,滋的一聲就迅速消失不見,剩餘的隻有緊緊壓抑著的怒氣與不悅。
他恨恨的收回扶住她腦袋的手,同時轉身走到落地窗前,背對著她,沉默的盯著外頭的景物,一邊平複心情,一邊加強自己的心理建設——
他會跟她結婚,隻是為了雙方事業的結合。
反正婚後他們就各過各的,隻要她盡了妻子的本分,夏予蘭在心底把他當成什麼,他都不是那麼在乎;而既然不在乎,那他又何必跟她生氣?搞不好自己氣死了,她還不知道個中原因,那他還不如省點力氣。
淩初日深深籲了一口氣,同時決定要順便連那些莫名其妙跑出來,讓他自己也不是很明白的陌生複雜情緒一起剔除,畢竟對一個初見麵的人有這麼大的反應,實在跟他一貫的做法有著很大的不同,讓他自己也不太適應,同時更加深了要跟夏予蘭保持安全距離的決心。
“沒其他事的話,你可以回去了。”像是要收斂自己方才脫序的行為與思緒,淩初日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僵,也沒回頭看她,隻是冷冷的下了逐客令。
看著他背對著自己的身影,就算再遲鈍也察覺自己的話似乎惹得他很不高興,夏予蘭吞了口口水,原本還打算再說些什麼,但是想起方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