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位一下,我的哭聲就立馬收住了。
即使我痛苦,即使我要死了,你也不要知道,你看見我在笑,好吧,那就在笑吧。
“姐,你知道嗎?我是在學校請假出來陪你的,明天我就要回學校了。而且我打算要是家裏沒有什麼大事這一學期都不回來了。你要清楚我指的大事,具體的程度大到你死了我爹媽死了你爹媽死了我家房子垮了這等大事。你也別誤會我是要做作的說我要在學校裏麵好好學習,我是真的不想見到你了。我感覺我都快被你帶腐蝕了,你身體裏的某種東西某種情緒某種不知名的感覺在一點一點的侵蝕我的靈魂。姐,我真的把你看得越來越透徹我就越來越發現我逐漸的變成另外一個你。可是我不想讓我和你變得太為相似。姐,你懂我說的嗎?不是說我不想去分擔你的痛苦,而是我想自私一把,我想再讓你的痛苦蔓延在我身上。因為我會比你更痛,痛十倍不止!別怪我別怨我,盡管我知道你不會可是我還是要說,你自私了這麼久,在我麵前你的所有情感一覽無餘,我知道你想有所保留可是你又不能控製,即使你知道我看見了會痛會睡不著。所以這次我想自私一把,遠離你。”
我苦笑,淚水流到了嘴角滑進嘴裏鹹到哭。小一,你為什麼要跟我解釋這麼做這麼多的鋪墊。你的話我可以用一句總結,我不想再去背負你身上一直以來承受的痛苦,以後的路自己走。
你知道我現在多麼想拍著胸脯自豪的說沒關係弟弟你去吧你姐身邊還有誰誰誰和我一起支撐,啊哈哈我是不會那麼容易垮下的。
可是見到了那個人在先,那個人的名字我真的無論如何也說不口。
可想而知,我是有多可憐,又是有多麼不值得同情。
車子開了門口,小姨站在門口等我們,看著我樣子嚇了一跳,扳過我的臉,“你你你你這是怎麼回事?你確定你是沒什麼事兒才出院的吧?天啦,眼睛都哭成單眼皮了。張訊一,你給我滾過來,說清楚你姐這是怎麼回事?!”
“不知道!”張訊一估計也是次次都被冤枉惹毛了,衝著小姨大吼了一聲。自己氣呼呼的先衝進了屋裏,剩我倆傻呼呼的站著院子。那鬆獅也埋著腦袋搖尾巴,叫都不敢叫了。
“來來來,咱們進去,那死小子真是吃飽了撐!衝老娘發什麼火。女兒你說你是怎麼回事?”小姨提著東西把我牽進了屋子裏,一邊罵罵咧咧數落她兒子一邊溫柔的問我讓我十分之不習慣。
“沒沒沒事。”我抽了兩下,終於憋出了四個字,這四字兒裏還有三個是一樣的。
我話音剛落後腦勺就結結實實的挨了一巴掌,“沒事你哭個什麼!剛生病回來應該笑,哭不是什麼好兆頭。快點把你的鼻涕口水給老娘收回去!都多大個人了整體哭哭啼啼的!滾去用冰箱裏的雞蛋敷一下你的腫眼腫臉,然後把自己收拾妥帖出來跟我去吃飯。麻利一點。我現在要去收拾張訊一那個不知死活的!”
說完挽著袖子就上樓去了,走路走的啪嗒啪嗒的。走樓上想起了什麼,又埋著腦袋衝欄杆縫裏衝我說,“你的手機給你放桌子上,卡也有,自己悠著用。”
我點點頭。走到茶幾上果然看到了和我以前那一模一樣的電話,直接拿了放兜你懶得去細看,學著小姨啪嗒啪嗒走路的房間滾回了自己的房間。
一進房間看到床上躺著一條白色的連衣裙,果然是符合了小姨給我一貫的蘿莉風格,真是一點懸念都沒有。
我覺得很累,黎落的樣子一直在我的腦海裏麵晃來晃去,不知道他累不累我反正被他要晃吐了。說吐就吐了,直接奔去馬桶,手指用力的摳住馬桶邊緣哇哇的吐了起來。一吐胃就痙攣,眼淚又不停的流。
吐夠了,哭夠了,自己洗了臉又搖搖晃晃的走到床邊倒了上去。
還沒緩過神來手機就響了,我拿起來一看號碼有點眼熟,但是記不得是誰,疑惑著接了電話,“你好。”
我聽到那個聲音就笑了,眼淚繼續,習慣性劃進嘴角,鹹到哭,“你好。”
“我知道你現在一定在好奇我是怎麼知道你號碼的,未了滿足你的自尊心我可以給你三次機會讓你猜。如果沒有猜中你必須請我吃飯我才能告訴你,如果猜中了的話我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答應你。”
我用被子把自己裹住,這樣一來的看上去就好像我們的聲音在一個封閉的空間裏麵。外麵是一望無垠的黑暗,隻有手機燈光是亮著的,隻有我們的聲音存在,整個世界,強調一下,是整個我的世界。
他的,我不知道。
“今天早上小一去店裏拿電話然後碰到剛好也想給我買電話的你,結果你倆聊上了,小姨就讓你幫我挑一個號碼,你就挑的給我的號碼和你相近,之後就記下來了。你在你們家看到我和小一回來了,算好時間就迫不及待的打給了我。怎麼樣,我說得有沒有錯?你是不是也懷疑我是怎麼知道的,就好像我在現場一樣啊?我也可以給你三次機會,猜中有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