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吧,都是我的朋友,都是我珍惜的人,我拿生命去愛去保護去守候的,結局如此。
我以為她們愛我,在昨晚聽到錢芮罵我之前,原來是我想多了。
我發現我真的絕望了。在這一刻來臨之前我想過,我該怎麼麵對,這些繁瑣的世事。我一直覺得這是沒必要的發生,我害怕,我以為我會崩潰,我很瘋掉,我會心痛至死,更有可能從窗子上麵跳下去來尋求解脫。
這個暑假,幾乎顛覆了我的人生,它把我原以為的一切美好摔個粉碎。就連僅剩下一點殘念都完全磨滅。
可是,真正發生了之後我發現我麻木了。
我不會在用長篇大論在心中詛咒來泄憤,我也懶得再去感歎命運的不公平,因為習慣了。有人說這個世界上最恐怖的東西就是習慣,它讓你變得懦弱,盲目,沒有思想,我想也是如此。我習慣被背叛,習慣被算計,習慣被傷害,連眼淚都沒有了。
我覺得我會變成一個毫無感覺的人,以後的歲月裏不管遇見什麼都不會笑,不會鬧,不會哭。即使是世界末日,在洪水撲麵而來的那一瞬間我也隻會冷漠的等待它將我淹沒。我會失去情緒,失去所有的表情。在遇到任何傷害會比人們變得更加的無所有,我發現我曾經那麼在乎的,也化為烏有。
我不知道這對我是好還是壞,我也不知道未來的路該如何走下去。
突然間感覺天地間沒有一絲光亮,我慢慢的被黑暗包圍,或者我一直都被黑暗包圍著,隻是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到了我站在一片陽光大好的地方,那是幻覺。
那是幻覺,寶貝,你又產幻了。
我走回了家裏,是我自己的家。這是我生活了十幾年的地方,它接待過與我關係密切的人們。我掏出鑰匙扭開門的動作略顯生疏,當我打開門的時候聞到了那股熟悉的問道。那是屬於我成長的氣味,彌漫在房子的每一個角落,這才是真正意義上能被我稱作家的地上。我是一個很固執迂腐的人,認為這才是我的家,我一個人的一座城,當然這座孤城裏也隻有我一個人,它捆住我,我離不開它。
無論我到哪裏去多久,我最終還是會回到這裏。這裏滿載著我人生中最重要的回憶,我做不到毫不猶疑的將它拋開。
走到這一步才恍然,這麼多年來它才是伴隨著我最可靠的。
我脫了鞋子走進去,摩挲著它的牆壁以及每一寸我能觸及到的地方,手指漸漸冰涼,心卻溫暖著。我把整個人貼向牆麵去感受它的溫度,很我逐漸下降的體溫還是有著差點。
我有體溫,但無溫度。它無溫度,給我溫暖。
我看到桌子上還放著我上次在畫廊裏李叔送給我的那幅畫,小男孩還是朝著陽光的角度不曾傾斜,畫中畫上的女孩子微笑著,昭顯一切與快樂有關的感染,可是她不能感染我。
still......依然。
我走到我的房間裏,拿出了許久沒有用過的行李箱把衣服一件一件的裝了進去,和陪伴了我多年的收音機,以及枕頭下麵壓著的照片,照片上麵四個女孩子穿著厚實的棉襖相互摟著在光禿禿的梧桐樹下笑得燦爛,我把照片放進了行李箱裏,拉上拉鏈。想了想,又拉開拉鏈把那副油畫也一並裝了進去。
我決定,要離開一段時間。隻是一段時間,因為我相信我最終會回來。
我拉著箱子鎖好了門走到了小區樓下,樓下有一個不大不小的花園。哪裏有一群小孩子拿著五顏六色的塑料工具鏟在擺弄花花草草。我看著他們帶著單純的美好到了無可救藥的地步,羨慕無法表達。
記得小的時候總是那麼想著要長大長大長大。
初中的時候希望可以念高中,那個時候上體育課的時候就能看到高年級的男生們打籃球。上了高中之後又想上大學,因為同年級的男生要不是四眼天雞就是一臉青春痘,大學裏帥哥多,那時候也成年了,可以去飆車,化濃妝穿性感去夜店喝酒。
可是真正走到了這一步,我所有都自由了想幹什麼都沒有人幹涉。
這不就是小時候希望麼?我快樂嗎?
看著那些三四歲的小朋友會感歎,年幼的時候至少隻會為吃不到甜筒沒看完電視台裏放的動畫片就被媽媽攆到了被窩裏,這就是所謂的煩惱。長大之後回想當時,那些煩惱,多麼美好。隻是年幼的我們不會知道,所以也沒有好好珍惜,忘記感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