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沒有動,很溫柔的聲音,“蘇蘇他們在找你,說你應該是來了所以才沒有接電話。走吧,和我一起過去。”
我沒有抬頭,把手中響個不停的電話交還到了他手裏,“不用了,告訴他們我走了。”
他想了想,對我說,“那我送你吧。”他握過我的手,把小心翼翼的拉到了門外。
我深深的呼吸了一下這夜空裏靜謐的空氣,很奢侈的事情。我聽到他接了電話給蘇蘇解釋了一下,然後把電話重新遞到了我手裏。
我任由他拉著默默的跟在他的身後,腦袋裏一片空白。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經曆了這麼多的世事,我還是難以接受我一直強加美好於一體的東西忽然變得渾濁無比。是啊,都看過了這麼多,再次親眼證實一次,反應還是如此強烈。
有人可以救救我?救我一次,一次就好。
“你還記不記得上次我跟你說,我有故事可以和你交換......”他的聲音飄散在空氣中有著難以形容的世故味道。
身邊的河水中倒映著五顏六色的霓虹燈光暈,看上去好像是另外一個世界的景色。我覺得我和他走著走著會在一個黑洞麵前停止,那個黑洞的另一端鏈接著來世,也有可能連接著來生。
“可是,你一直啪啪啪的說個不停吃個不停,顧自己的事講完看就拍屁股走人,我也沒來及插上話,就憋到了現在。”他繼續述說著,他越說身上的那股宿命襲來的味道就越來越濃烈。
“我在出國之前遇到個一個女孩,她和你有相似的眉眼,她叫嘉琪。那個時候我才剛上初中,我倆是同桌。這麼說來有些搞笑,好像很多偶像劇還有惡俗的校園小說都是從同桌開始逐漸升華變為愛情。因為太過年輕,我真的不能把那種莫名其妙的好感稱為愛情。愛情是一切美好的東西,沒有那麼草率,沒有那麼幼稚。初中的時候我很胖,剛一米五的個頭就一百五十多斤,這個人坐在那裏就動不了了,跟個球一樣。而且,我媽從小對我溺愛的過分,一直給我灌輸的思想是男孩子胖點是有福氣的象征,不要跟我哥一樣瘦得跟木棍兒似地。所以,我從來也沒有想過減肥,學校裏放書的抽屜一打開,裏麵全是膨化食品。每次上課的時候,趁老師轉過身去黑板上寫字時就往嘴巴裏猛塞,用書擋住,慢慢的咀嚼。這便是年少時候覺得最愜意的事情了。”
我聽到他的話,笑了。想到我念初中的時候也是如此。和錢芮在桌子上碼了幾乎半米高的書,兩人蹲到下麵一邊吃零食一邊看雜誌還天南地北的聊著天。要麼就寫紙條子,帶動全班一起聊天。當然,被班主任逮到了沒少讓我倆罰站。不過罰站我們也不怕,因為在外麵站一會兒我們人都已經不在了,早就回家睡大覺了。
那些已經過去了的時光逐漸褪色,我們總是被忙碌的生活磨礪的難以去回味以前無知時段的美好。現在被人提起,回想一下,倒也不錯。
我側頭看他,微風輕輕的揚起了他的發梢,那種他身上特有的感覺一點點侵襲。
你看,我在企圖窺探別人的靈魂了。
“按理說我這麼胖,總是在上課的時候吃東西成績也不好,肯定沒有人打理我。可是,你知道我家裏條件還是不錯的,比一般大小的男孩子們零花錢要多得多。十二三歲的孩子,隨時隨地都出在缺錢時期,可我偏偏不一樣,荷包一直都鼓著,不是我大方,而是他們每次來借一兩塊錢去小賣部賣零食我根本就從來都沒有沒放在心上。還有,因為我太胖走不不方便還能讓他們幫我帶吃的東西回來,所以和班上同學的關係還算不錯,至少,不會被孤立。”
是啊,小孩子的相處方式就是如此。誰的糖多,誰的玩具更新穎還可以給自己玩的,總是能成為人氣王。
我想這就是最單純也是最直接的相處方式吧,不像現在的人們。拐彎抹角的卻又急於達到自己的目的,我想有的事情是不是用我們以往用的最原始的辦法解決才是最好。親愛的,我承認我又茫然了。就現在給我答案好不好。到底該用怎麼的方式去麵對人與人之間的相處,應該用怎樣的相處才可以去避免以後發生的矛盾,或許我不應該這樣子說,因為以後的事情是沒有人能夠預料得到的。
若果真的能夠預料到的話,然後的麻煩當然就可以自然而然的避免,何必有要選取什麼方式一說呢。
時光,流年,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