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漓,不要騙我。我和芮芮其實對你都挺愧疚的,她沒勇氣,我決定還是給你打個電話。不要怪我們,好好生活。”
我終於忍不住了,對著電話大吼一聲“滾!”然後將電話砸到了廁所的牆壁上,發出一聲悶響。
外麵歌也沒唱了,蘇蘇跑了進來,看我滿臉淚痕和地上的手機,問,“怎麼了?”
“沒。”我背對著她,把手機從地上撿了起來。媽的難不怪有這麼多的果粉,那手機質量是不是好得過分了。經過這麼強烈的撞擊它居然跟沒什麼事兒一樣,隻是我的兔子耳朵手機殼弄髒了點。
“那沒什麼事就快把臉擦幹淨了出來吧,大家都聽你喝酒呢,快快快。”蘇蘇是永遠的聰明人所以永遠都不會難為我,她知道什麼時候給我空間讓我自己處理情緒。說了一句就出去了。我用冷水衝了衝臉,然後用廁所裏劣質的紙巾擦了擦花了的妝,嗜起笑臉,也走了出去。
“來來來,喝酒。祝我們地主生日快樂。早點找到地主婆!”我一出去手上就被塞了一個倒滿馬尿的小酒杯,幾個人七嘴八舌說著些祝福的話。
我一口幹完。然後大家唱歌的繼續唱歌,劃拳的繼續劃拳,吃的繼續吃。我拿起了一瓶啤酒,一個人窩在沙發角落了去吹著酒瓶。
喝完第三瓶,覺得腦袋有點暈呼呼的了,肚子有點漲,但還是準備發揚我堅持不懈的精神去解決第四瓶的時候一隻手抓住了我的手腕。可能是覺得觸感有什麼不對,將我的手腕翻了個麵,那十二道猙獰的傷疤暴露在了他的眼前。生怕第一次,在陌生人麵前,暴露傷疤的我如同裸奔,我會感覺自己很醜陋很醜陋髒汙不堪。很沒臉見人,甚至覺得我沒有資格活苟延殘喘。
他問,“為什麼?”
我張了張嘴,聲音淹沒在了小雪高亢的歌聲之中。
他拉過我站了起來,走到門外。對麵的那個包房中一片黑暗,我身體很軟就跟著他的腳步走了進去。我們兩人在黑暗中相對站著,沉默的站著。這一幕讓我想到了一年前我與黎落分手,我們也是這麼站著站著一句話都不說。不說愛麼,不是那麼愛麼?為什麼到最後都要沉默呢?
“鄭艾漓。”他叫我的名字。
“有。”我懶懶的回答。
“說實話你昨晚來問我電話時我很驚喜又很意外,因為我確實注意了你很久。可是你過來卻說是幫人家問的之後我覺得被耍了。”他的雙臂不知不覺環住我的腰,我整個人也靠進了他的懷中,這份依賴很熟悉,隻是人不對。
原來對於黎落意外的人,我也可以擁有這些情緒。很好,不是嗎?
“喲西,大概是我的美貌吸引了你的注意吧。哈哈,真是不好意思,你知道長得漂亮不是我的錯啊。。。。。。”
“你信不信我現在親你?”他突然埋下了頭,臉靠我很近我近。近得我都能感覺到他呼吸的頻率。
我當時不知道是酒精作用還是咋了,竟然嘟著兩片火腿腸眼睛迷離的看著他,“你親啊,你親啊,我不怕。”
其實說實話,我這人在某些方麵那啥事不好了一點,但是這些方麵我對天發誓我活了快十九年的人了,絕對沒有向今天這麼大膽過!倒人懷裏不說還強迫人家親自己,這事一般人都幹不出來的我估計。
他也沒想到我這麼豁得出去,愣了愣,繼續陰笑,“我跟你說哦,你不要賭我哦。後果會很嚴重的!”
我舌頭打卷,跟著他嘿嘿傻笑,“你不敢就是不敢!何必找......唔唔......”
我說過這是我在我的十八歲末對自己上極限的放縱。我從來沒有主動去問過一個陌生男人的電話,不過幫忙是否。我也從來沒有獨自一個人和一個完全陌生的男人出去過,不過他過生日是否。更沒有和你一個陌生男人擁吻過,不過他喜歡我還是我喜歡他是否。
所有的理由不成立,管他媽的,我也豁出去了!內心中不斷告訴自己,阿漓你在取素材,你在體驗生活,你是舍得為工作付出犧牲的好同誌,你不可恥!你很光榮!
顯然,自我催眠很是成功!我伸出手摟住了陳曉明的脖子,他也很配合的將我打橫抱起坐到了身後的皮質沙發上,我坐在他的大腿上。唇齒間嘶磨,輾轉出無限曖昧,第一次,我沉溺在了這個陌生男人的親吻裏。
原來除了黎落,還有人可以的。是我太過放.蕩還是黎落的吻太過平凡,是不是,任何人,都可以!
我都不知道吻了多久,我感覺嘴唇都腫起來了。他突然鬆開了我,嬉笑著問,“你是不是怕了?”
說實話,我還真有點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