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葵不是不想快點結束這件事情,她也想在無後顧之憂安安穩穩地過下去,但是目前就憑她自己微不足道的力量實在是什麼也做不到。
“力有不逮?”花梨冷笑,“你是笨蛋麼?如果解決了這件事對於真田家來說百利而無一害,就算真田大當家不插手那些人有了這個後台也該不遺餘力去調查才對,畢竟要是真處理好了是大功一件。一定是因為有其他原因,所以才一直拖著。”
“你是說,他們想從我這裏得到一些東西,並且是隻有我才能給的?”葵微微皺起眉,經花梨這麼提醒,她才想起上次去真田家的時候他們對她的態度很明顯和以前不一樣,沒有那麼明顯的不屑與敵視,而是真正的以禮相待。不過由於她向來也沒有介意那些人對她的態度,所以並沒有太放在心上。
花梨斜睨了她一眼:“你覺得呢?”雖說對於葵偶爾的粗線很是沒轍,但是她這種一點就透的智商還是很有前途的,比起那邊七竅開了六竅——一竅不通的少女要靠譜得多。
仔細算了算,葵聳了聳肩:“我隻有父親死後留下來的遺產,但是這個沒辦法名正言順地給他們啊。而且師父大人一定會殺了我的,如果我說把這個送給他們的話。”
“這個就不勞你操心了,他們肯定已經想好了辦法。陵小路家的不動產,那可不是一筆小數目,足夠你坐吃山空地揮霍好幾輩子了。”就算是在家族鬥爭中長大的花梨也沒想出那些人有什麼方法,總之應該不會傷害葵。葵手上有底牌,完全不用擔心。而且他們說不定就是為了這個還派了人保護葵,以免陵小路家的人對她動什麼手腳。
葵點點頭:“我知道了,過兩天去神奈川拜訪師父的時候我會找個機會調查一下這件事的。”
不知為何,在這個新年的冬夜裏,盡管有這麼多朋友在身邊,葵還是覺得脊背發涼。
葵所說的調查,其實就是開誠布公地談一談:她現在就跪坐在真田弦一郎母親的前方,年輕的婦人端莊嫻淑的樣子完全不像已經有孫子的人,風姿萬千的模樣讓葵自愧不如。
“你很聰明,知道要來找我。”真田氏抿著紅唇,高高梳起的發髻有種女強人的強大氣場。
事實上隻是因為真田的父親大人現在上班去了,而這件事又不能和師父和師兄談,所以隻好找這個時候還在的當家主母。盡管心裏已經把所有的能吐槽的梗都淩虐了千萬遍,葵的臉上依舊保持著淡定的沒有表情的神色:“真田阿姨,其實您沒有必要和我說這些。我們完全可以打開天窗說亮話,畢竟這是您的領地,主導權與控製權都在您的手上。”盡管如此,最重要的籌碼依舊在自己手中,並且絕對安全,這才公平談判能夠進行的先決條件。
“我就喜歡你這種風格,那我直說了。”真田氏摸了摸保養得晶瑩圓潤比葵的還要精致上幾分的指甲,臉上的笑容依舊溫如春風,淡若皎月。“如果想要你母親的事情能夠真相大白,換她一個公道,我希望你日後能夠和弦一郎結婚。作為保證,在決定性地證據被掌握以後,你要和弦一郎訂婚。”
“……”葵挺想把這女人的腦子打開看看她的腦袋是不是被驢踢了還是被門擠了,不是一直挺討厭她的麼?這唱的是哪一出?為了那點兒不動產?沒必要把自己兒子的下半生賠進去吧。真田家應該不至於淪落到連一個孤女繼承的遺產都要算計的地步吧?還是說其實他們私底下已經過上了每天啃包子吃鹹菜的苦日子?
暗暗把這些念頭從腦海裏甩出去,葵安撫了一下早已波濤洶湧的內心:“先撇開所有其他的外在因素,您覺得師兄大人會接受這個安排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