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經筒,不為超度,隻為觸摸你的指尖;
那一年,磕長頭匍匐在山路,不為覲見,隻為貼著你的溫暖;
那一世,轉山轉水轉佛塔,不為修來世,隻為途中與你相見。
那一月,我輕轉過所有經筒,不為超度,隻為觸摸你的指紋;
那一年,我磕長頭擁抱塵埃,不為朝佛,隻為貼著你的溫暖;
那一世,我細翻遍十萬大山,不為修來世,隻為路中能與你相遇;
隻是,就在那一夜,我忘卻了所有,拋卻了信仰,舍棄了輪回,
隻為,那曾在佛前哭泣的玫瑰,早已失去舊日的光澤……
我似乎看到當年的沐如燾,他含著盈盈笑意瞥著我,用最字正腔圓的普通話將其吟誦出。
而我在他的吟誦中,似乎感覺清涼柔和的風穿越茫茫大草原的寂寞,度過時過境遷龜裂斑駁的幢幢古刹,帶著聖明的六字真言,如傳來的高亢激越的梵音藏歌,一聲聲落下來,不曾讓人褻瀆、指染。那婉轉的風徐徐拂過,吹亂了我的心,惹得一陣搗鼓怦怦聲,晃動了不曾被人明見的絲絲漣漪。
我記得很清楚,過後他說:“陶夭夭小姐,若是找不到禮物的話,我們就去倉央嘉措住過的地方——布達拉宮看看,可好?”
去布達拉宮看看,可好?
我噙滿淚花,在心底暗自答應,好,沐如燾先生,我現在就去布達拉宮,尋覓我心目中倉央嘉措的痕跡。
於是,在五年之後,我再一次踏上西藏之旅。
上一次與沐如燾相遇在西藏,我知道,是他故意而為之的。
我們之間的很多事情,都是他一手銜接在一起的。
為了報複慕子宸,他可是花了不少的心@
那一年,磕長頭匍匐在山路,不為覲見,隻為貼著你的溫暖;
那一世,轉山轉水轉佛塔,不為修來世,隻為途中與你相見。
那一月,我輕轉過所有經筒,不為超度,隻為觸摸你的指紋;
那一年,我磕長頭擁抱塵埃,不為朝佛,隻為貼著你的溫暖;
那一世,我細翻遍十萬大山,不為修來世,隻為路中能與你相遇;
隻是,就在那一夜,我忘卻了所有,拋卻了信仰,舍棄了輪回,
隻為,那曾在佛前哭泣的玫瑰,早已失去舊日的光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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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來,我已經在拉薩市人民第一醫院。
因為受了重傷,眼部周圍的神經壞掉了,一時之間,我失了明。
醫生安慰我說,眼睛會好的,會好的。
可我依然哭了,頂大個人了,卻像個小孩子般失聲痛哭。
醫生以為我是害怕自己眼睛好不了,便一個勁兒對我說好話,安慰我說眼睛會好,我卻還是不停止哭泣,一直哭,一直哭,哭得稀裏糊塗,撕心裂肺。
我哭了很久,終究是累了,緩緩睡下,在夢中,沐如燾竟來了。
他熟悉寬大的懷抱緊緊包圍了我,我卻感覺不到一絲溫暖,隻有冰沁沁的心涼心寒,身體也跟著心髒微微顫唞起來。那個我熟悉的男子將他長滿青茬的下頜輕輕抵在我的額頭上,在我上方說著沙啞的話,他說:“夭夭,我來了。”
我知道,你來了。
他見我沒反應,便捧起我的臉,道:“見著我,你不高興麼?”
我冷冷地掙脫開他手的桎梏,問:“你是誰?”
沉默半晌,他伸出手在我眼前比劃了幾下,終是發現我看不見的事實。他立馬攥緊我的肩,搖了搖我,嘶啞地聲音道:“你的眼睛,你的眼睛怎麼會……怎麼會——”像是不相信這個事實似的,他又說:“夭夭,你看看我,你看看我,我是沐如燾……”
我沉默著推開他的手,並不打算回答他的話。
過了許久,我說:“我不認識什麼沐如燾。”
像是捅到他的痛處似的,他緊緊攥住我的皓腕,力氣大得幾乎要將我的手腕攥碎。
然後,他歎歎氣,又將我攬入他懷裏,伸出手來溫柔地撫弄著我的後背,像是在安撫一隻受了傷正發著脾氣的小貓,語氣也變得異常溫柔,他說:“夭夭,我今天來,是帶你回家的。”
可是我卻哭了,濕了我的枕頭。
我知道,隻有在夢裏,他才會來找我,而在現實中,這一生一世,他都不會來了。
我和他,終究是越不過海鳥與飛魚的無奈,天涯與海角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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