補記
數日後兩人見麵,大喜,金用言:“我行嗎?”白臉笑曰:“你行的!”又曰:“我想你哩,怎麼就日思夜盼地想。”金用亦想傾述同感,卻羞澀笑笑,長久不語。
金用遂入發報隊,勤學苦練,兢兢業業,也果然聰慧,經白臉孜孜不倦教誨無微不至點撥,一年後竟將高難精尖技術悉全掌握。
越一年,第五次反“圍剿”受挫,大軍北上兩萬五千裏長征,繼而八年抗戰,再又四年解放戰爭,金用經曆無數戰火硝煙,戰功卓絕。
建國初,金用已至而立之年,遂入總參任職,官至大校,而白臉恰四十有八,轉業去某省電信學院任教,晉教授級。兩人書信往來甚密,遇佳節假日,必相互探視,故人重逢,以佳肴美酒待之,聊起山居庵堂往事,皆哈哈大笑,其憶舊自思,不言而喻。
又十年,文革風雲突起,白臉因曆史問題,在劫難逃,被紅衛兵揪鬥批判。金用聞訊,心急如焚,火速趕往皖南,欲救恩師,言:“我以生命擔保,此人絕非反壞之流。”力保白臉不果,回京後被人舉報揭發,言立場不穩同流合汙,即入另冊,趕至幹校勞動。
1978年,白臉金用雙雙恢複名譽,劫後相逢,皆豁達樂觀,飲酒談笑,揮灑自如。其時金用已任蘇北某市市長,白臉退休,任市政府參事。
1988年,白臉突發肝病不治而終,享年八十有六,金用赴喪,痛哭三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