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公孫家的公孫鴻少爺,是我特意請來為歸海家和長魚家調解的。”長魚難笑著向眾人介紹完之後,他身邊的華服少年點點頭算是打招呼。
“不知道,歸海家的大人您是怎麼想的?還想打下去嗎?”長魚難看著歸海稽淡然一笑,好像知道了對方的選擇一樣。
歸海稽坐在離主座的長魚難和林蔵月最遠的座位,本來他的身份不該如此,可是居然沒有人想勸他換個位置。他抬起眼看了一下公孫鴻,又掃了一眼長魚難,最後閉上眼睛,假寐一般,漫不經心地說道:“我來之前,我家老爺隻是囑咐我,萬不可讓林家歸入長魚家的陣營,其他的事,我都可不必理會。”
長魚難無視對方敷衍的態度,開懷的笑道:“那麼,隻要讓林家保持中立,我能不能請歸海家把圍住林家領地的人都給撤回去呢?”
刀小楠心中一震,歸海家包圍了小小的林家領地?什麼時候的事?他反觀林蔵月,林蔵月倒是沒有什麼反應,不知道到底是早就知道了,還是這也算是星子間開戰的傳統?
歸海稽如泰山般巍峨不動,坐在離所有人都遠遠的位置上,慢悠悠地,語氣有些飄渺地說:“您何必說話這麼繞彎,歸海、長魚的恩怨,早已是不死不休,哪怕讓林家歸到恒城治下,也不過是讓我們再換一個戰場而已。撤與不撤,我做不了主。我能保證的,最多是給您留個全屍,讓長魚家最後的血脈回歸星空。”
“好! 夠直接!”那位看起來乖巧的公孫鴻少爺突然一拍椅子叫道,把刀小楠驚了一下。
他正想找林蔵月吐個槽,可是林蔵月還是一副淡然的樣子,刀小楠才想起那個“時刻”近了。
公孫鴻站起來,走到歸海稽麵前,淺淺一揖,對著歸海稽語氣很是尊敬:“在下的祖上從開陽城遷出時,正值司家內亂之際,幸得歸海家大人相助,這才在恒城之東立住根基,今日司空,司寇兩家順服公孫家的局麵,多得歸海家當初的仗義相助,請再受我一拜。”又是一個深深的長揖。
歸海稽這才睜開眼睛,仔細打量了公孫鴻一番,點點頭道:“上官,皇甫,四司都不是簡單角色,公孫家能壓製二司,果然是不簡單的家族。不過,於情於理,您都不該來趟這灘渾水,還是說,公孫家又到了需要助力的時候了嗎?”
公孫鴻雙手一攤,語氣無奈:“您這麼說不也顯得我們太勢利了嗎?為了新盟友拋棄老盟友這樣的事做出來的話,我們以後又如何立足呢?不過,難道歸海和長魚就非得鬥得你死我活嗎?您和您的家族都沒有聽說過近來發生的大事嗎?現在哪裏又是咱們這些千年大族互相鬥來鬥去的時候了?”
“你們在東邊做的事天下都傳遍了,可是,這不代表我們就要攙和進去,我也希望您能明白,何謂正道,何謂邪道。”說完,他又閉上了眼。
刀小楠聽到雲裏霧裏,他隻能明白,長魚難請來跟歸海家有淵源的中間人,想要調停,可是,怎麼感覺——東邊更亂的樣子?
公孫鴻顯然不覺得氣餒,他接著勸說:“您想必也明白,長魚難接掌長魚家,純屬無奈之舉,我和難私下相對時,他也對我說過,要是澄少爺願意回歸,那麼,一切都可以按照老太爺在世時,一切如故,長魚歸海兩家又可以恢複永世通好的局麵。”
歸海稽睜開雙眼,眼中毫不保留的暴露出完全的殺意:“長魚難,”他沉穩的醞釀著自己的憤怒,“你要是真的說過這種話,我不介意在這裏就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