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子實在沒忍住,剛喝進最近的茶,“噗”地一聲就噴得孔蔓影一臉。孔蔓影有些哭笑不得,回想起現階段的處境更是有些欲哭無淚。
“徐北庭什麼時候那麼樂於助人了?”木子手忙腳亂的扯來幾張紙巾,給孔蔓影擦著臉上的水珠。
“他是被‘要挾’了!”孔蔓影有點憤憤不平,咬牙切齒道,“重色輕友,一個女人就能拿住他命脈,被易寒拿捏地死死的。”
木子聽到這個消息明顯十分驚訝,一臉八卦樣:“什麼什麼?那麼勁爆嗎?”
“你的關注點是不是不太對?”孔蔓影毫不客氣地拍了木子一下,瞪著眼睛對木子說。
“不是,我不關注這個我關注哪個?你和易寒兩人之間的破事兒還有什麼可說的?”木子被孔蔓影打得有些疼,齜牙咧嘴的同孔蔓影說話,“哇……你真的是……那麼重手……”
“怎麼就沒什麼可說了?”孔蔓影不服,“這很氣人啊!”
“哪氣人了?最氣人的是你自己好不好?”沒給孔蔓影反駁的機會,木子便結著說,“也不看看現在是誰在擰巴。”
被木子這麼一說,孔蔓影莫名的噎了聲,其實認真想想,她總是自認灑脫,但自始至終從來沒有做到過真的灑脫,總是給自己的心底封上枷鎖。
“換個角度來說,他保護你保護得很好。”木子看了一眼在不遠處自娛自樂的兒子,扭頭同孔蔓影說,“人體實驗是個多可怕的事情,牽扯到的不隻是醫學界的問題,還有社會,國家,道德……當時的他出了狠心推開你,還能有什麼辦法?”
過了良久,也沒聽到孔蔓影的回應,眼看就到了晚飯的時間,木子歎了口氣,站起來走向廚房。
孔蔓影吃飯的時候都還在想木子同她說的那句話:“如果是你,如果不是你,後果是什麼?你是不是該學著真正的放下?”
孔蔓影睡前都還在翻看之前那幾年的事情,以另一個視角的看,這幾年發生的簡直就像是魔幻故事一樣離奇又恐怖。
先是疑似因愛生恨被白桃和榮清檸綁架,後是易爺爺離奇失蹤至今下落不明,緊接著就是易寒被宋疫綁架,逼迫參與篡改基因製藥的人體實驗,最後是軍方鏟除不淨,易寒、江家和軍方臥底被追殺……
孔蔓影合上電腦,放置一旁,順手關了燈,把自己深深地裹進被子裏,悄無聲息地滑下兩行淚,渾渾噩噩地睡去。
孔蔓影的眼前是無止境的黑暗,她觸摸不到任何物體,每一聲呼喚都能傳來空洞的回音。
沒有人回應她,也沒辦法看到邊界,抬頭看,隻有一扇小小的鐵窗,透過絲絲陰風,讓人心寒,讓人忌憚。
“蔓蔓”
“蔓蔓”
“蔓蔓”
……
不知誰在叫她,千萬個聲音彙聚在一起,普通惡魔的咆哮聲,擊碎她內心深處最後一點堅強。
“易寒,你救救我……”
木子站在孔蔓影房間門口,轉頭看向不遠處的易寒:“救救她吧,你是她的救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