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很久,似乎調理好自己的情緒。她才緩緩的抬起手,顫唞的伸向他的頭發。

手突然被一雙瘦削烏黑的大手一把抓住,她全身一顫,隻聽他開口說道:“姐姐,我還想吃,餓。。。”

她一愣,急忙又從包袱中掏出一張餅遞給他,他一搶到餅便狼吐虎咽,好幾次都咽得劇烈咳嗽。

這次,她收起所有的情緒,伸手慢慢撥開他臉上的頭發,一張烏黑邋遢的臉頓時出現在眼前。盡管這張臉被泥土灰塵掩蓋了原本的膚『色』,但她還是一眼便認出這是殤冥帝的輪廓。

看著眼前如此落魄的他,她心中揪痛,眼淚毫無聲息的滑落,越流越洶湧。

不知道為什麼,這一刻,他心痛了。為這個曾經威脅過她的男人,為這個曾經溫柔對待過她的男人,為這個她曾經想『迷』『惑』的男人。

再也思考不了什麼,她一把抱住他,聲音哽咽:“我終於找到你了。。。終於找到你了。。。”14967626

懷中的人似乎已不認識她,隻是專心的吃著他的大餅,任由她抱著。

不知過了多久,她一直抱著他,直到他推開她,孩子氣般的叫道:“我還要吃,好好吃。。。”

她含淚笑著說:“好,都給你吃。”說完,將包袱裏僅剩的四張大餅全都掏出來遞給他。他似乎餓了很久很久,狼吐虎咽的樣子讓她的心痛得發顫。她不知道自己怎麼了,隻知道今後,她要好好的照顧他,不管他是什麼身份,隻要他是殤冥就可以了,那個曾經溫柔對待過她的男子。

殤冥帝一口氣將六張大餅全部吃入腹中,那可是她三天的口糧。可見他真是惡鬼投胎。

收拾好剛剛激動的情緒,她圍著他仔細打量了一圈,心中震驚,怎一個邋遢可形容。從衣服上一些白『色』的斑點,她可以猜想到,他身上這件衣服原本是白『色』,因為沾滿了泥土和灰塵才變成了如此顏『色』。還有,原本一頭如墨的黑發如今也打滿了結。她心中驚歎,要是殤冥帝瞧見自己這副模樣,該是怎樣一副震驚神情。`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猛然意識到一個問題,她全身一震。他本來就是殤冥帝,可是他似乎已不認識她,似乎不認識他自己。若不是看到他手中的血玉,她幾乎要懷疑他到底是不是殤冥帝。

她定定的看著他的臉,半響,開口問道:“你知道你自己叫什麼名字麼?”

他睜著一雙無辜的眼睛看著她,末了,『迷』『惑』的搖了搖頭。

對於他這個舉動和反應,她也隻能用失憶來解釋。或許是遇刺的時候,腦袋被撞壞了吧。

將他從地上拉起,她柔聲笑道:“肚子還餓不餓?”

他點頭如搗蒜。

她有些無語,那肚子怎麼就喂不飽呢,不過這樣也好。看這他繼續笑著說道:“想吃東西就跟我走。”

又是一陣點頭。

看著他這個樣子,她突然覺得殤冥帝有些可愛了。不過前提是。。。他不記得自己是殤冥帝。

為避免鎮上的人看見她和他們所謂的瘋子在一起連她也打,她隻好將他身上那件已分不清原本顏『色』的髒衣服脫去,然後從包袱裏拿出一件幹淨的男裝給他換上。

幸好她身上帶的都是男裝,然而,他身材高大,以至於她特意挑選的小尺寸衣裳穿在他身上變成了猴卦,袖子都短了一截。

此刻,他倒像個小孩子了,站著一動不動,任憑她往自己身上套衣服,雖然那動作有些粗魯。

為他穿好衣服後,她又將他那頭『亂』糟糟的頭發理順,撥至腦後用一根繩子綁起來。此刻,他看起來才像一個正常人,雖然臉上仍然沾滿灰土,但比之前好了很多。她本來是想將他臉上的灰土擦去,但想起城中張貼的皇榜,她索『性』就讓他頂著一副髒兮兮的模樣。恐怕現在鎮上人人都已曉得殤冥帝的模樣,這樣幹幹淨淨反而招惹危險。

帶著他回到驛站,掌櫃看到他先是一愣,後來揚起一張笑臉迎上來:“呦,客官,小人以為你不回來了呢,原來的客房已被別人住下了,小的給你換間房吧?”

“無事,換間幹淨的客房就可以了。”

“好嘞。”掌櫃說著,看向身旁的夥計道,“快帶客官進房。”

“是,客官,這邊請。”

來回生安趕。進了房間後,她吩咐夥計送來一桶熱水。看了一眼桶內的熱水,她看著他說道:“你自己洗洗吧,我不看你。”說完自顧自的趟床上睡覺。

隻可惜某人不僅失憶,還變傻了,睜著一雙無辜的眼睛,煞是可憐的看著她:“姐姐,我不會洗。”

彼時,她忽然有一種很想翻白眼的衝動。“姐姐?”這稱呼???若是某一天她想起自己曾喊她姐姐,他不把她砍了來掩藏這段恥辱才怪。

平複了一下心中的震驚和不滿。她側過臉看著他,淡淡的吐了一句:“把衣服全脫了,跳到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