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縮在他懷中默默的搖了搖頭。她這樣的人不該有情,她若能做到鐵石心腸,便不會這樣的難過。

清冷的月光下,樹影斑駁。馬兒在夜『色』中緩緩前行,涼爽的夜風吹在身上,輕柔舒適,然而卻吹不走她心中的憂愁。

終歸她還是失去了這份友情。在向他們坦誠自己的身份目的時,她已無法再在東臨待下去,已無法再回到殤冥帝的身邊,她的仇已無法借助殤冥帝的勢力去報。可是她還是執著的想將他找回來,她堅信他不會死。就同宣曄堅信她不會死一樣。

抬起頭定定的看著宣曄。俊朗的輪廓在月光的籠罩下如夢如幻。從小,她就將他視作心目中的神,是他帶著她走出那片瀕死的悲傷。

可最終,她還是決定離開他。有些事在她心中永遠過不去。比如她已是殤冥帝的女人。不是她固執,隻是她真的忘不了,忘不了自己曾在殤冥帝身下婉轉承歡。這樣的她在他麵前總會覺得無地自容。

抬起手撫上他的臉頰,她心中還是有些不舍。這張多次出現在夢中的麵孔,她將一輩子都無法忘卻。

“怎麼了?”宣曄定定的看著她。

視線碰撞的那一刻,她心中一酸,急忙縮回手,卻被他一把抓住。

“傾泠,你今天有些奇怪。”他看著她,語氣有些擔憂。

“沒什麼啊。”她故作輕快的笑了笑,“是宣曄你想多了。”

“真的是我想多了麼?”頓了頓,他又開口,語氣平靜,“可是,為什麼我總覺得你要離開我了。”

心中一震,她垂首不再說話,隻感覺橫在腰間的手越來越緊。

月『色』寂靜,隻餘緩慢均勻的馬蹄聲響在兩人的耳側。似一支安心的樂曲。

翌日清早,宣曄便領著軍隊回了北周。此次來東臨隻犧牲了幾百人,畢竟東臨與北周沒有真正的開戰。

到達北周的那一日。她掀開車簾,遠遠的看見趙雪語站在城門口,臉上帶著思念與焦急。

她定定的看著她,視線久久無法移開。如她所想,趙雪語確實是一個美麗高雅的女子,連微微蹙起的眉都是那樣的美。

“雪語,這段時日過得可好?”宣曄站在她的麵前,眸中帶笑,語氣溫柔。

“謝皇上的關心,臣妾一切安好。”透過他的身影,她看見蕭傾泠靜靜的站在他的身後。心中頓時劃過一抹失落。

蕭傾泠依然住進了她的華汐宮。宣曄每夜都會來看她。僅僅隻是看她,不會做其他的舉動。有時他甚至宿在了華汐宮,卻隻是睡在殿外的榻上。

蕭傾泠每每看到這樣的他,心中都會隱隱的顫痛。既然注定無法在一起,就不要再貪念對方的溫柔。

她既已決定去尋找殤冥帝,那必須先要做的一件事就是學會騎馬。

為了避免宣曄起疑心,她都是趁著他上早朝的時候,到後山的練馬場裏去學。

這日,她沒有想到會碰到一個人。那就是趙雪語。

“民女參見娘娘。”她恭敬的向她行了行禮。

趙雪語拉過她的手,和善的笑道:“你我之間不必多禮。”她抬頭看了看馬場上的馬,笑道,“怪不得這些時日都沒有看見你,原來你在這裏學騎馬之術。”

“學騎馬對自己總歸是好的,萬一哪一日遇到危險了,還可以騎馬逃命呢。”她玩笑似的說道。

趙雪語卻臉『色』變了變,似乎意識到了什麼。半響,淡淡的笑道:“有皇上照顧你,你又怎麼會遇到危險?”

“娘娘說的是。”她急忙應道。她不敢跟她說自己要離開,因為她怕他知道。

這時,馬夫牽著一匹個子嬌小的馬從眼前走過,她眼睛頓時一亮,笑著說道:“這匹馬可否讓我騎一騎?”

馬夫看著她,麵上閃過一絲為難:“對不起,蕭姑娘,這匹馬雖然個子嬌小,但卻是十分難得馴服。姑娘又是剛剛才學會騎馬,騎它恐怕有些危險。”

“這樣啊。”她失落的看了一眼那匹馬,歎道“那便算了吧。”從前她很怕馬,如今學會了騎馬,她反而有些喜歡這些馬。尤其是那匹小馬,看了一眼,便喜歡上了。

看著她眼中的失落,趙雪語看著馬夫,語氣堅硬:“這匹馬給蕭姑娘騎一騎又何妨,說不定這馬還會喜歡蕭姑娘呢。”

“可是這匹馬的『性』子真的很烈。”馬夫臉『色』越來越為難。

“算了,娘娘,不礙事,我找其他溫順的馬騎吧。”她很感謝她的一片好意,可是她不想為難馬夫,更何況馬夫是為了她的安全著想。

趙雪語沉默了半響道:“你好不容易看上一樣東西,又怎能說放棄就放棄。”說完,轉向馬夫道,“你就將這匹馬給蕭姑娘騎騎看,說不定她與這匹馬有緣呢。況且馬場上不是還有你們這些人看著麼,蕭姑娘她又怎麼會有事。”

馬夫沉思了半響,終於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似的開口說道:“蕭姑娘,你騎吧,可千萬要小心啊。”說完,將韁繩遞給她。

她接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