榻前還跪著一個男子,背對著她。身形清瘦,卻異常熟悉。隻是那襲淩『亂』的衣衫卻令她不解。
突然想起杜寒洛說過的話:若今ri你沒有同我出來,此時必定被人發現與沈泫然雙雙躺在床上。
她心下一驚,猜想著那人是不是沈泫然。然而她出宮了,那麼陷入這個陰謀的另外一個受害者又會是誰。
心中的不安越來越強烈。她一步一步朝著軟榻走去。榻上的男人始終未抬頭看她一眼,似乎對她的到來不不以為意。
她走到榻前站定。平靜的開口:“臣妾參見皇上。”
“愛妃還知道回來啊。”殤冥帝沒有抬眼看她,隻是把玩著手中的玉,似乎對那塊玉很感興趣。
感受到他語氣中的冷意。她垂眼看向地上的男子,男子發絲淩『亂』,神情呆滯。她猜得沒錯,跪著的男子是沈泫然。
深吸了口氣,她用平靜的語氣道:“發生了什麼事?”
殤冥帝突然站起身,走到她跟前,定定的看著她。眼中散發出的寒氣幾乎將她凍結。
“發生了什麼事?”見他沉默,她再次開口。然而平靜的聲音中已含著一絲焦急與驚慌。
“嗬?發生了什麼事?”他的嘴角漸漸扯出一抹嘲諷的笑,“這個問題該朕好好請教你才對。”
她猛然抬頭,對上他如三尺寒冰的眼眸,心不禁震了一下。
“臣妾不明白皇上的意思。”壓下驚慌,她強裝鎮定的開口。
“不明白?”他冷眼看著她,“真的要朕將你的所作所為說出來,你才能明白?”`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臣妾什麼都沒做。”她開口應道,聲音裏含著一絲倔強。
“好個什麼都沒做。”他抬手一把揪住她的衣領,將她提起,深邃的眼眸裏醞釀著滔天怒火,“欣月和沈泫然衣冠不整的躺在你的床上,你作何解釋?”
她心中一驚,受害的竟然是欣月。垂眼看向沈泫然,她終於知道他為何這樣的失魂落魄。他是那樣的愛著欣月,可是卻是自己毀了她,這叫他情何以堪,恐怕今後他連等她的資格都沒有。
“沒話說了對不對?”他看著她,盛怒的眼神中夾雜著一絲不易覺察的失望,“你為什麼要害他們,為什麼要這樣做?”
“這件事不是臣妾所為。”她無力反駁,隻能這樣說,希望他能相信自己。
“你認為我會相信你嗎?”他猛然將她甩在地上,冷冷的俯視著她,“你的婢女在他們的茶中放了合歡散。然而。。。她說是你指使的。”
她猛然看向地上三具血肉模糊的軀體。半響,平靜帶著蒼涼的聲音傳來:“皇上相信她麼?”
杜寒洛說得對。身邊的人不可盡信,凡事都得提防。可是她到現在才意識到這個問題的嚴重『性』。
“來人。”
冷冷的聲音響起。她已猜到了他不會信自己,然而,她的心第一次感到了傷感與委屈。或許,他以前真的是太寵她了,以至於她將那些虛假的寵愛當成了朦朧的真意。
幾名侍衛靜靜的走了進來。他再次開口,聲音陰寒狠戾:“將蕭妃娘娘和沈將軍打入天牢。”
她蒼涼的笑了,定定的看著他布滿寒霜的臉。先是被打入冷宮,如今是被打入天牢。然而今次是否會向上次那般幸運。她想,或許不會了。
正文 112.看你死了沒有
天牢。無非就是牢,關囚犯的地方。
地上鋪滿了稻草,『潮』濕腐爛的稻草散發著一陣陣令人作嘔的腐/敗之氣。偶爾有幾隻老鼠從稻草中竄過。
挨著牆角處擺放著一張狹窄的床。床上疊放著一張棉被,雖算整齊。然而那棉被因長久『潮』濕,散發著一股股黴味。
她坐到床上,背抵著牆壁。曲起腿,將頭深深的埋進臂彎裏。
回想著今日所發生的一切。她大抵猜到了事情的原委。杜萼蓉原本是想借此事除去她和沈泫然,然而卻無意將欣月牽扯進來。杜寒洛說得狠對,若是他沒有將她帶出宮,恐怕等待她的不僅僅隻是這一方天牢。
欣月,欣月。。。隻是這場陰謀苦了欣月,更是苦了沈泫然。
她抬起頭,透過牢房門,透過過道,看向對麵的牢房。沈泫然頹然的坐在床上,陰暗的光線裏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但她知道,他的心一定很痛。傷害了自己一直小心守護的人,她想,對他來說,沒有事情比這還要讓人絕望。
起身靜靜的走到門前,她看著他喊道:“沈將軍。。。”
陰暗中的人影動了動,卻沒有回應她。
沉默了半響,她開口繼續說道:“沈將軍。。。對不起。。。”
“你有什麼對不起我的。。。”他終於開口說話了,然聲音卻不如以往的溫潤,反而帶著一絲冷漠疏離,“莫非。。。真是你做的?”
她定定的看著他,心中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