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由介,你完成了嗎?”排隊交印花的隊伍排了長長一條,在老師眼皮子底下,又不敢直接拿出手機玩,於是也就隻剩下和周圍人聊天的選擇了。偶爾也會有倒豆子一般說完所有能說的話題後,無聊地四處張望,眼尖看到由介時便打個招呼。
“啊,井上君也請加油。”點點頭,算是給了回應。雖然同班兩年,但他對這個人的印象並不算深,好像以前也並不是什麼活潑開朗的人,也不好管閑事,算是中規中矩。而他則是因為各種活動,經常在班裏請假,可能平時大家有些交流的機會都錯過了。不過——這大概也是一種成長吧?變得能主動和別人交流。
這次提前出來純屬幸運,進遊樂園的時候,切原赤也正巧在邊上,按照這位萬年英語吊車尾的受歡迎程度來看,這個家夥應該就是要“特別關照的人之一”了。如此揣度著,就見到有幾個看上去是高年級的學姐圍上去,以“幫助學弟”為名,成功讓切原赤也跟著她們離開了。
“……”目睹這一切的由介站在原地,此時此刻,除了“這個人也太好騙了”,“真是不忍直視”之類的話之外,腦海中暫時蹦不出其他形容詞。不過——既然是看到了,跟過去應該也沒什麼關係吧?畢竟,如果看到的話,或許可以早點集齊所有的印花……?
抱著這種想法,由介默不作聲地跟在後麵,準備看到切原開始答題,或者直接拿到所有印花的時候,就馬上跟過去。作為案發現場的目擊證人,他應該也能分到一點……福利吧?
答題的地方果然很偏僻,一般學生如果不是事先知道,估計要找遍整個遊樂園,才能找到答題所在處。而在這個過程中,如果學生單純要找地點,估計要一兩個小時,從目的來看,或許是為了鍛煉學生的安排能力。不過在各種私心放水中,倒是並沒有太大難度。
“來來來,這道題的答案應該是B,下次記住哦。”答題場地外麵此時還沒有人,裏麵傳來學姐們疑似諄諄教誨的聲響,單是從聲音聽來,倒的確是關心學弟的姐姐沒錯。
不過——偶爾有運氣好的學生走到這裏,也不是不可以吧?
等……等一下,為什麼他覺得剛才問切原的那道題他也回答不出來?!!
交完印花,午飯時間剛過,離集合時間還很早,大部分學生,特別是比他們高一屆的學生們,都已經開始逛遊樂場了。
和學校裏不同,由於是國中的緣故,校園裏的戀愛行為如果被老師看到的話,並不是件好事,但若是在遊樂場中,即使是老師看到了,也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畢竟是旅行,讓學生們放鬆一下心情也未嚐不可。
如果巧的話,說不定會遇到那個人……他會怎麼逛呢?是先坐過山車,還是先進鬼屋呢?是會單獨行動,還是和網球部的部員們一起呢?會遇到有女生在半路告白嗎?還是會在僻靜的小路上散步呢?——這些念頭一直充斥著腦子,從昨天十點閉上眼準備睡覺,貫|穿了整個夢境,直到早晨六點被鬧鍾鬧醒。
雖然已經確定了關係,但是因為學業和工作關係,兩個人並不是有那麼多時間能經常在一起的,如果有可能,他也希望能在不擾亂對方行程的基礎上,多和對方度過一些國中時光——畢竟,還有半年時間,那個人就要升上高中,到那時,誰也不知道他到底會到哪裏,或許日後兩人也不一定能在同個學校。
等想到這裏,手中的短訊已經不自覺發了過去:“想見你。”
那邊很快就有了回複:“在鬼屋那裏等我。”
“……是鬼屋嗎?”合上手機蓋。緊了緊握著的手,邁開步子向鬼屋走去。
羽田由介怕鬼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上次廣播社一起出去遊樂場,進鬼屋的時候,他記得自己被嚇得腿腳發軟,差點沒被工作人員抬著出來。這事那時候還被熟悉的同僚嘲笑了好幾天,他相信對方也一定知道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