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上麵寫著好多需要辦的事情,濮名名仔細看著,那都是一年前他離開霍東之前霍東列上來的東西,已經辦完的事項後麵打著勾,沒有辦完的前麵圈著圈,重要的事情還會畫個星星,他好像又看到了一年前霍東為了酒的事情忙的沒空吃飯的情形。
一年前的東西都沒有動過,是不是自他離開後,霍東就沒有回來過?
濮名名坐在這這張椅子上,本來還應該留有霍哥餘溫的椅子,現在已經涼涼的沒有一點溫度。整個家裏也都冷冷清清,濮名名突然特別懷念兩個人一起住著時的樣子。
那時兩人都不忙,白天休息,晚上上班。
兩人一起做飯一起吃飯,一起睡覺一起看電視。
就算不多說話,心裏也是滿滿的。
結果現在,隻靠一個人的溫度怎麼能把這個家繼續填滿。
他拉開書桌旁的抽屜,隻是想更多地看一看霍哥的東西,好像這樣才能更清晰的感覺到這間冷清的屋子霍哥曽在這裏住過一樣。
最下麵一層放著亂七八糟的紙張,濮名名看著上麵眼熟的字體發了半天呆。
中間一層打開,裏麵全是濮名名以前在酒吧駐唱時的專輯,這些一看就知道霍哥這個是原版,他們手裏的都是後來翻刻的版本。而他們這一年間出的專輯或者單曲,這裏麵一個都沒有。
拉開最上麵的抽屜,前端除了幾隻沒用過的筆之外就什麼都沒有了。
怎麼這麼空?濮名名有些疑惑,繼續把抽屜拉倒最開。
最後麵拐角的一個小盒子突然出現在濮名名的視線內。
那個紅色金邊的絨布方形小盒,他也有一個,而且那個盒子裏的東西濮名名一直戴在手上沒有摘下來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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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空盒子怎麼會單獨放在這裏?
濮名名把盒子拿出來,輕輕打開。
當盒子裏麵的那個跟自己帶著的一模一樣的戒指出現在眼前的時候,濮名名吃了一大驚。
這個戒指是霍哥沒有戴著,還是出事後有人放在這裏的?
他小心翼翼的拿起來那個戒指,又摘下來自己手上的這枚對比著看。
其實都不用細看,光是指環上麵磨損的程度一下子就能區別開,自己這個戴了一年多,上麵小劃痕也有很多,但是霍哥那個,幾乎沒有劃痕,跟新的就快沒有什麼區別了。
這種嶄新的程度,絕對不是半年前放在這裏的,唯一的可能就是,一年前自己離開霍哥後,他就把戒指放在了這裏。
這麼重要的東西說放就放,濮名名覺得自己快透不過起來,霍哥當時真的那麼心狠?他說離開他的話是真心的?戒指這東西說摘了就摘了,原來這一年賭氣的隻有自己而已?
濮名名覺得渾身乏力,剛才所有的力氣都像被抽走了一樣,他捏著那個嶄新的戒指,拖著沉重的身體走到臥室,掀開床罩就把自己摔在床上。
霍哥當初在辦公室不見他,看來不是賭氣而是認真的。
濮名名有種想哭的衝動卻怎麼都哭不出來,自己這一年都在做些什麼,自己以為對的事情,到頭來才發現自己做的全部都是錯的。
這種深深的挫敗感……實在是……沒法形容。
不知過了多久,濮名名睜開了眼睛,屋子裏大亮,自己依然穿著衣服趴在床上,窗戶沒關,窗簾也沒拉著。
昨晚就那麼睡著了。
眼睛睜開都困難,頭也疼的要命。
濮名名活動著自己的四肢慢慢走到衣櫃的鏡子前,一抬頭下了一大跳,鏡子裏麵自己的樣子實在是可怕,眼睛腫到好像兩個核桃,頭發也亂到像一堆茅草,還有這種有氣無力的狀態,這個樣子根本沒法外出。
而且他也一點都不想外出。
就算霍哥主動放棄了戒指那又怎樣,還不是自己作的結果。
如果霍哥還活著,他一定會不惜代價把他追回來。
不過現在想這些有什麼用?
濮名名又回到床上,“嘭”的一聲倒在那裏,衣服懶得脫,揪過來薄被把自己的頭蒙在裏麵。
昏昏沉沉連著睡了三天,濮名名已經餓得快要瘋了,實在沒有辦法他這才暈暈乎乎的從床上爬起來,看著地麵都不是平的,覺得自己的腦袋沉得像石頭一樣要往地上摔,他趕緊扶住什麼東西,慢慢的緩了緩神,這才小心翼翼的邁步往客廳走。
找到手機看了看,三天沒充電早就沒電了,自己也忘了跟別人請假,不知道他們是不是急瘋了。
打開冰箱翻了翻,裏麵空空的什麼都沒有。
先接一杯涼水墊肚子,濮名名湊合著換了件幹淨的衣服,帶好帽子和眼鏡,準備下樓買些吃的回來吃,再不吃就真的餓死了。
樓下的早點攤差點被打劫,一大早就有一個奇怪的年輕人,買了三十根油條三十杯豆漿,三十個手抓餅和十五屜小籠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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