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把人家老人嚇出個三長兩短來可就麻煩大了。

老太太一個勁兒的盯著車內的眼神總是在濮名名腦子裏浮現,怪不得老太太會一直盯著,原來如此啊。

濮名名這才趕緊卸下來不屬於他這身體本身的所有環,又費了好大的勁把臉才洗幹淨,又不知用了多少洗發水才把頭發弄得踏實了。

其實他並不是每天登台都這副打扮,他隻是有特定的歌會的時候,為了營造某種氣氛,整個樂隊的人才都會用這種特別另類的裝扮。其他的時候在酒吧唱歌,造型還是很普通的。

捯飭頭發和臉用了十多分鍾,衝洗整個身體卻沒用五分鍾。臨出去前濮名名又欣賞般的從鏡子裏看了一眼洗幹淨後的樣貌。

身穿一身白色短袖短褲家居服的濮名名抱著薯片躺在沙發上,這個時候電視裏剛剛開始演唱會,一股白霧從台上噴了出來,當白霧慢慢散去的時候,元傑的身影從台下緩緩升了起來。

濮名名扒拉扒拉濕濕的頭發,往掉甩一甩快要滴到脖子上的水珠,支著腦袋目不轉睛的盯著電視。

正常裝扮的濮名名還是顯得很年輕的。

如果在浴室裏剛剛看到的他是那種狂傲不羈,叛逆沒的說的形象,那麼現在的濮名名簡直就是一個鄰家的大男孩。

他的眼睛很大很亮,眉毛也不粗,而且是彎彎的那種,給人一股柔和又親切的感覺,就好像這片的孩子們誰來欺負他一下他都會笑嗬嗬的抓住孩子揉一揉的那種陽光的形象,不過他過長的劉海擋住了他的眉毛和一半的眼睛,因為登台有時需要頭發做造型,所以他也習慣了把頭發留到稍微長一點的程度。

散了沒到披發程度,抓起來的話在腦後也可以有拳頭那麼長的小尾巴。

他見多了玩搖滾的留長發的男人,有掛麵型直溜的還有波浪形彎曲的,不過他不喜歡那樣,打理起來太麻煩,而且還不適合他的性格,現在這種就剛剛好。

他不止一次的想,他們的長發如果在彈奏吉他的時候,頭一甩剛好落到琴弦上,邊撥琴弦邊往裏卷頭發那該多痛快,最後團成一團再徹底剃個禿子,那他們的生涯就圓滿了。

“刺啦”一聲撕開一包薯片,濮名名看都不看的捏著薯片往嘴裏送。

電視裏播著元傑的第一首歌,那是他們BLOOD.B樂隊飆紅的一首主打歌。重金屬樂隊本來就是一個很小眾的範圍,更別提受眾麵了。但是他們的這首“魔怔”,曾經連續高掛所有類型單曲排行榜首兩個月之久,這個情況在搖滾界可是絕對不常見的。

元傑的每場演唱會的開場曲都是用這首“魔怔”,人們都熟到可以跟著哼之外,還能調動整個場地的情緒,使歌迷和樂隊的步調達到高度的統一。

電貝司高昂的帶有穿透力的前奏結束,元傑的那種沙啞又性感的嗓音便響了起來。他的嗓音絕對是有非常難得的音色和音域,也正因為如此,三年前BLOOD.B招主唱的時候一眼就相中了元傑,也因此,元傑終於走上了屬於他的成名之路。

伴著元傑的歌聲,鼓點的節奏作為一個不容忽視的存在也出現在舞台。這首曲子鼓點乍一聽非常雜亂,但是卻能讓人不知不覺就捕捉到他特有的節奏並且跟著節奏晃動起來。

濮名名一手支腦袋,一手拿薯片,他的腳丫子橫在沙發那裏就跟著鼓點的節奏晃動著。

元傑的每一首歌濮名名差不多都能跟著哼下來,這不是暗戀,也不是想續前緣,隻是成為習慣似的去關注元傑的一點一滴,也許這也是戀舊的一部分。

濮名名甚至沒有意識到自己這麼做有什麼不妥,也可能一個人習慣了,即便有不妥的地方也沒有人去提醒,就像他一場不落的去現場聽元傑的巡演一樣,在他看來隻是習慣,突然打破了這個習慣會讓自己很不舒服,但是在別人眼裏看來,可能就不是這麼回事了。

這個演唱會他一場不落的聽了七場,每場的歌曲都會有些小變動,不過在他聽來,幾乎跟場場一樣沒什麼區別。

濮名名嘴裏嚼著薯片,耳朵裏聽著熟悉的聲音,腳丫子和著熟悉的節奏,腦子裏卻忍不住的想著那個熱乎乎的紫菜蛋花湯和香味撲鼻的包子,當時應該再多吃幾個就好了,現在根本就還餓著,那進肚的四個小包子估計也隻夠塞牙縫吧。

電視裏的畫麵不變,歌曲不停的換著,包子出來了,湯也出來了,最後連霍哥的有棱角的臉也出來了。

6很戀很習慣(二)

第六章,

濮名名是被凍醒的。他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屋內的等還在亮著,電視也繼續響著。那包薯片抱在他的懷裏,動動嘴,居然還有一片完整的薯片一直在自己嘴裏。

他嚼了嚼已經軟了的薯片繼續咽下去,抬頭看一眼牆上的掛鍾,居然已經五點了。他一不小心睡了三個小時。

這個點睡著還真少見,問題是他看著元傑的演唱會的錄像這還真是頭一遭,莫非不是現場看的原因?

他搓了搓自己的胳膊腿,夏天的夜晚穿半袖短褲不蓋點東西睡還是挺冷的,尤其這個雨後的夜晚。

不搓還好,一搓雞皮疙瘩全出來了,濮名名不由得吸了吸鼻子,趕緊站起來衝進臥室找連身的睡袍,結果亂翻一圈都沒有找到,那種長款的,夏天根本用不著,他早就放起來了,等著天氣轉涼的時候再拿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