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錐生零軟硬不吃的態度,一條麻遠冷笑著拋下宛如重型炸囘彈的消息。

“否則,你也不會在這個暗無天日的牢籠裏度過難挨的三天時光。”

看著錐生零因為自己的話而一震的身體,一條麻遠不禁升起報複的快囘感。眼前的這個身為玖蘭優姬飼養的吸血鬼多次破壞自己的計劃,不好好懲罰的話怎麼行呢!!

“就在你被拘禁的那天,樞大人向更大人求婚了。棋子沒有利用的價值,也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他不會來救你了。錐生零……?!!!”

本想再次勸降的一條麻遠對上緩緩抬起的鮮紅的雙眸失去了言語。

錐生零艱難地抬起頭,定睛凝視著眼前的一條麻遠,或者是另外的什麼人,淡紫的雙眸渲染緋紅,明暗交錯中成為血液凝結化不開的鮮紅,憤恨、妒忌、悲痛,過於複雜的感情隱匿其中波濤洶湧,鮮紅隨著情感變化,最終成為看不透的深邃的紫紅。零輕揚嘴角,拉開一個不算是笑的弧度。冷漠、嘲笑、諷刺、鄙夷,通過那冷冰不帶一絲顫唞的聲音毫不留情地回蕩整個囚籠。

“我現在心情不好的很,你,你們,可以滾了。”

“……”

強大不可忽視的壓迫感包圍整個牢房,到底誰才是真正的囚徒?真正被困於牢籠的又是誰?

曆經風雨終能站在吸血鬼世界頂端的元老院真正掌權人一條麻遠很不想承認卻不得不承認,這個殺了純血種玖蘭李土的強大的獵人剛剛震懾住了自己。一瞬間任人宰割的感覺並不是錯覺。眯起散發殺氣的眼神,一條麻遠認真地思考是否現在就結果了這個固執的獵人,免得養虎為患,終成災囘禍。

“爺爺!”

一直在門外靜靜地偷聽的一條拓麻的突然並沒有引起錐生零一絲一毫的變化。一條拓麻沉穩地拉住猶豫不決的一條麻遠。

“那位大人不會同意的。”

回頭看著這個曾經要殺死自己的不自量力的不孝子孫,一條麻遠權衡利弊最終什麼也沒做,直接離去。

“你也可以走了,一條前輩!”

零不客氣下逐客令。

“錐生零。”

一條拓麻並不在乎錐生零冰冷的口氣,隻是無奈地看了他一眼,滿身傷痕,鮮血淋漓,仍是不可征服之狀。離去前,好心地提醒錐生零。

“認清現狀比較好,現在沒有人可以救你。”

沒有可以救你。

等到惹人心煩的家夥們走後,零忍耐著身體的不適,勉強在地上劃起刻痕。一道道,深入石壁,記錄時間。

我當然知道不會有人來救我,理事長還是師傅都不會來,優姬恐怕恨著自己也不會來,至於玖蘭樞……

想到剛剛一條麻遠的話,零反倒是譏諷地笑了笑。

自己的定力果然不行,一旦事關於玖蘭樞,就會方寸大亂。先愛的先輸,愛的深輸的更慘。

“那麼,我算是輸的一無所有了吧!”

零淡然地笑著,不顧身體傷勢嚴重,反正吸血鬼的體質有超強的治愈力。而且,禸體的疼痛比心理的疼痛更能忍耐,忍耐到時機成熟便可。

這個時機是什麼,錐生零並不清楚,隻是隱約地知道,自己隻要等待便可。

棋子有沒有價值不重要。

執子的王沒有放棄的打算。

身為王的棋子的自己,就算已失去利用的價值,也想幫他贏。

無所謂利用與遺棄,自己是心甘情願的。

即便傷痕累累,仍是甘之若飴。

昏天暗地的牢籠,永無止境的折磨,時間的流逝對於錐生零來說便是牆上刻痕,一條是一個小時,一條是一次雷鳴。整整七十二條,斑駁交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