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山如海(2 / 3)

“今天是放假,你沒聽清楚嗎?”

安麗賭氣!

她打開MC音響,

我的心情平靜而寂寞

當初的愛情匆匆走過

黎安麗一下想不出這歌名,她心裏有點亂。

春來,天綠愁紅苦尋芳。

夏到,地茂雨霏盼秋涼。

秋晚,人間情薄戀回暖。

冬凝,奉雪迎春等燕還。

“安麗姐,童楓姐…”丁小西來了。

她和何威機組來接尚董一家。

尚老板說,讓他們今晚享受享受生態風流,明天再起程。

丁小西臉色比兩天前,判若兩人。

“今晚我們孖鋪好嗎?”小西親熱地握住楓姐的手。

童楓她無論男女老少都討人喜歡。

安麗有點妒忌:“我和楓姐都同居了。”

那三人孖吧,我有事和你們講。

其實安麗知道,丁小西的“事”是對童楓講的。

竟然她也可以聽,當仁不讓,八卦八卦也好。

這是女人本性。

床兩米乘兩米,無所謂打橫打豎睡;

隻是小西紮在兩姐妹中間,小西的兩隻手都給童楓握住了,安麗隻好用手指在小西的長發上繞圈圈。

聽小西講故事:父女情深。

安麗有體會;丁小西比安麗更有體會,丁小西從小就沒有媽媽。

那天小西發燒。

爸爸帶小西從醫院打針出來,下起小雨。

丁東把上衣脫上,蓋住小西的腦袋。

背起小西跑到馬路對麵打的士。

當車門打開一瞬間,丁東才發現:

118 三生有緣· 隨緣篇是否命中注定的故事119

小西已經把上衣披在丁東寬寬的肩上,用自己的腦袋和雙手護著父親的頭…

父親急忙用自己的內衣拭去女兒頭、臉、手和身上的雨水。

“你在發燒!你再重複感冒怎麼辦!你怎麼這麼不懂事!”

女兒燒得發紅的眼睛充滿淚水,她不知道做錯了什麼…

父親緊緊地抱著女兒,

再也不能讓女兒受半點委屈。

女兒十八歲了,爸爸一直未娶。

她也不能讓爸爸委屈。

丁小西知道,爸爸對楓姐她…,

但偉哥和楓姐卻若即若離。

丁小西決定成全父親。

她主動和偉哥親熱,並不能說是犧牲自己。

魯偉英俊成熟。

有頭有麵,是90後的向往。

直至有一天,他認識了剛從美國航校畢業的海龜何威。

她彷徨。

她無奈。

她想早點和魯偉結婚,打算放棄一切幻想。

那天,他們很溫馨。

她坐在魯偉懷裏修指甲…

突然,他緊扣住她的雙乳。

還要…

小西嚇壞了,拚命掙紮。

指甲刀不小心劃破魯偉下巴。

“楓姐,他對你也這樣嗎…”

丁小西的手有點抖。

“…”

童楓雙手緊緊握住小西的手。

“男人都這樣嗎?”

“小西,不要說了…明天還要早起呢。”

安麗半拍半摸著小西的頭,把臉貼在小西的臉上~,

童楓也把臉貼過來。

三個人,也許隻有小西睡得最香。

因為她還是個孩子。

第二天,

小西不忘了說:楓姐,你能原諒我嗎?

“是請你原諒我,還有你爸爸請他原諒。”

童楓拍拍小西的肩膀:“一路順風。”

丁東和土才是海軍航院的同學,同窗兼同房。

他們口味相似,愛喝椰子汁,他們宿舍堆滿了椰子殼,土才又雕又畫,別人以為他們在搞地下工廠。

丁東愛椰子汁說起來別人都不相信,是回味回憶。

丁東的父親丁當在文化大革命的動蕩年代下夜班,給搶劫犯打死,還被侮辱為勞改犯,吊在樹上。

母親何姑悲傷哭死,奶奶帶他長大。

年邁的奶奶和才幾歲大的丁東,在海珠橋幫上橋的拉車夫推車,每趟可以拿到5分錢到一角錢。

按行價其實是5分錢,車夫看一老一少,往往多給一倍。

那時錢很值錢,反而是美帝國主義低估人民幣。

四分錢就可以買一根冰棒,但丁東天氣再熱也舍不得吃。

他和奶奶也不是隻吃醬油撈飯。

他們有空也到市場撿些有蟲的菜葉,那時人們不懂生態,現在也不全懂,叫什麼綠色低碳。

其實帶金邊的老菜葉纖維素才高,就像雪霜打過的秋菜變紅了才甜。

菜蟲更不用說,那是人體容易吸收的高蛋白。

丁東和奶奶的幸福指數也蠻高;

那時的椰子糖才一分錢一粒,如果買一角錢,有11粒這麼多。

那額外的一粒也平均分,尊老愛幼,誰讓誰?

丁東有牙齒,當然是由丁東咬,掉在口裏的零碎,讓孫子占點便宜也應該。

120 三生有緣· 隨緣篇是否命中注定的故事121

有一次,孫子把剝了紙的糖硬塞到奶奶嘴邊,奶奶死話不開口,糖掉在地下。

奶奶趕快撿起來,放在口裏,用口水洗幹淨。

把糖塞回孫子的嘴裏說:

我剛才漱糖的時候,偷吞了好多椰子汁,好香啊!

其實11顆糖,往往奶奶隻吃了半粒。

其他由奶奶保管,孫子要的時候,就給一粒。

那時丁東還沒有上小學不會算數!拿多了奶奶也不會怪他。

聽奶奶說過,爸爸有姐姐叫丁娣,是奶奶想讓她帶爸爸出世的緣故。

才九歲的阿娣姑姑是為了逃地主的“填房”,單身一人早全家先流浪到廣州。

海珠橋爆炸,炸死了當黃包車夫的爺爺以後,家裏再沒有精力找姑姑。

怎麼個“填房”?

是大姑姑丁香在地主家當丫頭跑了,地主家要抓阿娣小姑頂數。

也許菜蟲蛋白真好,丁東長得比土才壯。

而且特別有實力,做俯臥撐丁東常常領先,但丁東常常要向土才請教作業。

丁東不但帥,又勤快,衣服幹淨還打領帶。

土才真懶,衣服是按嗅到比較不臭的來回換,一兩個星期還是會洗一次的。

洗的時候一邊洗澡一邊用腳踩一邊還瞎唱歌~,

歌聲跑調跑到女子班的宿舍。

樓主班花主動約帥哥丁東談話,丁東高興死了。

原來班花是要丁東幫她把土才的衣服偷出來洗,丁東氣死了。

不過,丁東自信,班花的唯一情人是他。

因為競爭者土才竟愛上老師。

這不稀奇,沒錯;

女老師的確比班花還靚,那是在土才眼裏。

按MATI建製的航空學院,僅理論課程高達36門,其外語就三門。

日語代課老師隻上一天課,兩人就在課堂眉來眼去,聽說;

土才才12歲就認識她!

可17歲也就離開了她。

土才不知道是什麼腦袋?

和老師有緣的他,竟協助教授解決了飛機渦輪發動機的穩頻難題,並提出反饋鏡像理論。

被推薦直接進入研究院博士後工作站。

這個先博士後,後通過博士論文的奇才也付出了代價。

先不說17歲一頭白發,連心上人也丟了。

土才離開學院到研究院後,學院的文體委員由丁東接任。

畢業實習完畢,丁東借口“交班”給當時唯一女子班的班花,合計組織旅遊。

班花提議去葫蘆島,聽說土才的核潛艇項目在那,可以找他玩。

丁東不同意,說土才肩負的是國家特級保密課題,學院領導都不能見,何況我們這些小巴辣子。

文體委員敲板:上泰山。

下到後山,蘋果掛滿枝頭。

丁東摘了兩蘋果,偷偷遞一個給班花。

班花掏出手絹擦,說是怕有農藥,也要丁東也擦擦。

丁東接過班花的手絹,說等一下在黑龍潭洗洗,沒有馬上還給班花。

洗好的手絹,丁東沒有等待好時機,所以一直沒有還給班花。

當上飛行員後,更沒有時間約見班花。

因為空姐,辣妹已經應付不迭。

直到結婚生女,才給老婆周娜發現,成為丁東有情人的證據。

實力派還是戰勝偶像派。

現在丁東的愛女丁小西都可以出嫁了,土才還沒有結婚對象。

誰叫他死讀書的,丁東接觸過不少博士,土才還算比較正常的。

不是丁東護著自己的老同學。

老同學不會對童楓的感覺也相同吧?

丁東有危機感;如果土才硬和他較勁,他未必是土才對手。

現在已經不是做俯臥撐的時代了。

土博士跟誰都不較勁,在跟自己較勁,這些日子忙得他昏頭轉向。

昨晚一晚都無法入睡,與自己的曾經情敵,白蘭的前任情人鄭健通了半夜電話:

“其實這玩意說不清楚,因為阿酷的夢本身就說不清楚”;

122 三生有緣· 隨緣篇是否命中注定的故事123

阿酷是土博士在美國的保姆阿嬌嬸的侄子,雖然平時腦袋不太靈,但夢特別靈。

所以,土博士要求阿酷一有夢就給博士電話,怕他過後就忘了。

昨晚一聽完阿酷的夢話,土才立即轉述給鄭健,他忘記時差了。

阿酷回到廣州。

阿酷要喝奶,售貨員說賣完了。

“那不是嗎?”

“那是下架奶”。

“下嫁?”

“是公主奶嗎?”

“準備回收”,售貨員以為他是回收單位的,指示他走後門。

阿酷看見後門工作人員在把下架奶分類,:三聚氰氨的,過期的。

阿酷又渴又餓,他在美國一天喝三公斤奶。

別的都可以不吃,就是不能斷奶。

阿酷拿了一盒奶就喝,工作人員說:“這個不能喝…”聽見有人叫,進去了。

阿酷見工作人員走開了,馬上打開盒子一口氣喝光。

工作人員複出來,看見:“你剛才喝了這個?”

阿酷忙說:“無有無有,係哩個”指過期的那一堆。

工作人員說:“那是發毛的”

阿酷聽了毛骨悚然,看看手臂,

一會打一個呃...

看到自己的手長毛了,阿酷嚇壞了!

在急診室找醫生。

看見迎麵有個猩猩走來…

阿酷覺得奇怪,這裏又不是寵物診所?

阿酷看猩猩瞪著他看,他也瞪著猩猩看,他向猩猩嘟嘴,猩猩也向他嘟嘴。

阿酷氣得向猩猩說:這是不是寵物醫院?

值班醫生把鏡子門打開,問阿酷:你是會說話的猩猩…

值班醫生向聯合國生態安全組織緊急報告,有人發毛!

土博士來了,阿酷向博士打招呼,土博士裝著不認識,嚴厲地說:

馬上隔離審查,旋即與鍾北水院士通電話;

“大件事,這裏發現發毛奶!”

一個護士進來,叫阿酷扒下褲子,阿酷有點不好意思。

看護士從車子拿了一個大針茼,阿酷嚇暈了…

護士拉開阿酷的褲子,屁股這麼多毛!也嚇暈了…

阿酷醒來,發現土博士坐在他身邊,身上的猩猩毛沒有了。

土博士問阿酷,說清楚點,給你打的是什麼?

“三聚氫胺,不,三氯氫胺,對,三脂氫胺,可能是以毒攻毒。”

“還有泡沫!”

阿酷看見屁股的針口還冒泡!

“哦,可能加了啤酒~”

三脂氫胺加啤酒怎能去毛?隻聽過用瀝青拔毛,

哦,“發毛是粵語長黴…”

土博士一拍腦袋,他怎麼沒想到:

海拔近六千米以的香格裏拉木裏山崖上,生長著一種在石頭上的花草,含三萜四酶。

這是前幾個月,土博士參與的國際生態酶研發團隊,在試驗隆胸玫瑰精油複方時發現的。

“三聚氫胺加三氯氫胺加三脂氫胺加三萜四酶,可以置換成四聚一萜九氫胺和四環二萜化合物。

四環二萜是目前發現的癌細胞克星。”

想不到鄭健苦苦追求三十年,都不得其解的難題,阿酷一個夢搞定。

124 三生有緣· 隨緣篇是否命中注定的故事125

浮世如飛鶴

癡情鳴知音

丹頂點紅日

展翅同歸林

土博士請阿酷回國一趟。

一、可以給鄭健多發多幾個夢;

二、可以與阿酷的兄弟銀行商討風險投資項目;生態品質溯源係統管理平台的建設,和生態養殖技術改造;

三、可以找回阿酷的失蹤堂妹,阿酷堂妹Tansy是阿嬌嬸在菜市場撿到的在動漫村跑出來的半成品。

雖然程序不完善,是阿嬌嬸的摯愛。

去年鑽進了體育明星的球袋來看亞運,土才估計還“流浪”在廣州。

土旮旯才幾個月,媽媽被趕去幹校,阿嬌帶著她老公申請是“好人”的證明來找已經被審查的土書記簽字。

媽媽按潛規則要她留下來帶土旮旯。

土旮旯在阿嬌老師教導下,三年學了同一首歌:

落雨大,水浸街……

阿嬌那死鬼哥哥徐秀,給阿酷的地址,竟是改革開放三十年前的廣州水浸街。

徐秀老來桃花運,找了個香港明星。

雖然,最佳配角蔡丹主演的電視劇,沒幾個人知道,但要知道太出名的,也不願意嫁給打工的徐老秀。

未婚妻蔡丹也有自知之明,移情別戀做電子,爭取給同在徐家彙 “白相”過的徐秀豐厚的嫁妝。

同姓兼同鄉蔡屋良,在海關下海加盟蔡氏,說有門路幫蔡氏把產品打入美國。

並“按客戶要求”,自己找了包裝公司。

“Warkmen,侵犯了商標權”,邱庫順太郎代表到香港找蔡丹算賬。

蔡丹不懂日語,把何能的老婆找來:

“隨身聽,不翻成Warkmen,怎麼翻譯?”

“找萬能博士,看他搞不搞得定…”

那個萬能博士?

“就是你先生的戰友土懷明的兒子土才…”

“土懷明”邱庫順太郎懂中國話!

邱庫順太郎的爺爺邱庫次南,曾經是日軍旅團長。

1944年,邱庫次南率領登陸雷州半島的先遣部隊,第50裝甲旅團首先與土懷明接火。

他在裝甲車裏的透視望遠鏡,直觀戰爭場麵,已知道這場戰爭的結果。

桂柳戰役,雖然以日軍打通南路,達到了戰略目的。

但雙方公布的傷亡數據卻驚人的一致:雙方分別傷亡6萬人。

這位早稻田工程學教授,算是位人權主義者;

在台灣招募兵源時,他為一對鄭姓兄弟“賜”過他的邱庫姓,為的是怕他們受不平等待遇。

日本投降前夕,邱庫次南少將在東北被蘇軍逮捕。

他一直有相見勁旅尚辰將軍。

還有令當地老百姓一呼百應的土八路首領,讓他在裝甲車裏都感到害怕的土懷明。

他把這一願望告訴了兒孫。

土博士說:這沒轍,Warkmen 的確是Sonny 商標。

由於Warkmen風靡全球,大眾已經把它作為隨身聽產品名稱。

蔡丹帶邱庫順太郎到何能的隨身聽生產工廠。

何能隻能當著這小日本的麵,重新拆掉已經壓塑包裝檢驗合格的隨身聽5萬多台。

當即銷毀已經印有Warkmen標示的包裝,價值46萬多元人民幣。

包裝生產線的女工淚流滿麵;連邱庫順太郎都看不下去。

匆匆收了蔡丹轉嫁給何能工廠敗訴的2萬美元的律師費,直接回日本交差。

包裝材料中,價值6萬元人民幣的吸塑卡紙印得一塌糊塗,何能在沒有“侵權”前,已經要退貨。

蔡屋良替送貨的供應商求情:“挑出來用,能用多少算多少,我們拿回去也是垃圾”。

趁何能住院,蔡丹的公司破產,被拖欠近300萬美元的工廠也隨之破產。

印刷廠利用沒有拉回已經處理的垃圾,把法院的垃圾拉過來合謀“拆數”,封了工廠法人何能的公司住房。

徐秀不敢再與何能來往。

土博士這個中間人變成了徐秀唯一可信賴的朋友。他與蔡丹生的阿酷,更是視土博士為老師。

要命的是祖籍江浙的阿酷;他隻懂從小帶大他的嬌姑姑的20%的台山話;

搭配他破產“走佬”媽媽的10%的江浙音香港話;再搭配70%不三不四美國移民局還沒有正式認證的英語。

中國大學生考到八級都是標準的倫敦音,他能問得到路嗎?

126 三生有緣· 隨緣篇是否命中注定的故事127

都怪自己好久沒看E-mail了,自從尚老板給了台MC,不用白不用。

一天到晚和安麗,還有新認識的童楓那妞傳情寫意,都忘正事了。

可不,土博士正事可多了,光是項目顧問就有七個:

生態種植,生態養殖,生態教育,生態網絡,生態品質朔源,生態能源,生態環境技術;

昨天上午才與烏克蘭科學院院士夫拉基米爾討論生態的納米技術應用;

下午又到了珠磯路小學輔導小學生搞生態小發明。

正“大手拉小手”,就接到嬌嬸告急電話。

完了,阿酷到埠已經48小時,這兩晚他在那裏過?

天黑了,廣州主要公共場所都去過,這裏是最後一塊保留地:

珠江新城海心沙。

廣州搞了個亞運後環境論壇;中心問題是海心沙景觀。

有專家認為:觀禮台和帆屏“破壞生態景觀,用來種草增加綠化麵積”;

也有專家認為:投資這麼大,取之於民,用之於民。應該免費開放,給市民參觀娛樂。

土才說:生態景觀,是生態環境科學布局,不一定非得搞個“地中海”;

帆屏倒是可代表敢於為先,寬宏胸懷的廣州文化符號;可工程師的直覺告訴他,那帆屏晃咕鋃鐺的…

阿酷是不是往那裏湊?

華燈初上…

唉?有個腦袋很熟悉,怎麼露了一下不見了,

在花叢中又露了,又不見了,又…,

…很有規律,像機器人特務!

“阿酷!你這個剛嘟!”

土博士抓住把認真做俯臥撐的徐太酷衣領…

可是太酷不願意起來:“太陽下山前要送陽迎陰三十次”

這哪裏學來的套路?

土博士耐心等阿酷堅持做完俯臥撐,聽他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地訴說倒數48小時海歸經曆…

太酷發了個夢,夢到“他傻佬taxol”紫杉醇活性結構的起因。

土博士認為是很大突破,介紹他與鄭健交流。

嬌姑一直為不見了養女Tensy鬱悶,提議阿酷幹脆回國工作,順便找他心愛的堂妹。

白雲機場機坪出口。

太酷剛到祖國,覺得很新鮮,東張西望。

看見到機場接阿光姐姐的阿芒背著一個堂子袋,上麵繡著的圖案很像堂妹,忙著走過去彎著身子仔細看看。

阿芒說:Q嗎?

“嬌媽”?

太酷以為圖案會說話!

不知道阿酷是否產生幻覺:

堂妹坐在出口欄杆上,看見了阿酷,叫“阿哥”。

“阿妹”

阿酷非常激動,不自覺伸手一抱,抱住了前麵的阿芒,阿芒嚇了一跳。

阿芒轉過身來,想給了阿酷一個巴掌。

手舉起來,看阿酷不知所謂的臉,轉指詢問處:

到那裏問吧。

阿酷看見一個美女站詢問處對麵,笑眯眯地舉牌,不肯離去。

阿酷問詢問處小姐:“找不到我的妹怎麼辦?”

詢問處小姐說:“舉牌等久一點吧。”

阿酷看見美女舉牌寫著:“旅行團5號門”

阿酷指著美女站的位置,問這裏是幾號門。

詢問處小姐不解,“沒門”

阿酷明白了。

阿酷去找紙牌,看見有人把包裝紙丟在垃圾箱裏,他急忙伸頭進去找。

清潔工看見阿酷露在垃圾箱外的屁股,用掃把去拍。

阿酷趁機向清潔工借掃把,作為舉牌工具,指手畫腳解釋講不明白,幹脆舉起掃把,走給清潔工看。

清潔工罵“癡線”

丁小西路過,看到阿酷可憐的樣子,過來問:出了什麼事?

阿酷隻會搖頭,突然間,看到這位小姐的紅口唇,靈機一動,想借這位小姐的口紅來寫字。

阿酷指著麗麗的口唇,講不清楚,用口在包裝紙板上塗畫。

小西以為阿酷要香口膠粘紙板,把香口膠吐在紙板上,走了。

阿酷無可耐何,東張西望…

“咦?”看見小西轉了回來非常高興,指自己的嘴唇:

“唇膏,Lip pencil”

128 三生有緣· 隨緣篇是否命中注定的故事129

什麼,蠢哥騙嫂?小西氣不打一處來。

“癡線”!

為什麼他們都要說:“吃些”,吃些什麼又不說,阿酷很無奈。

小西終於明白,給了阿酷唇筆,阿酷忙謝不迭,在包裝箱紙上寫上:

“找妹”。

阿酷想了一下,忘記了美女旁邊是幾號門?

阿酷再次指著美女站的位置,問詢問處小姐:“尼道幾號門?”

詢問處小姐莫名其妙,“沒門阿?”

阿酷打自己的腦袋,“真是沒記性!”

阿酷在包裝箱紙寫的中文:“找妹沒門”,字比現在很多大學生寫的還好。

阿酷認真貼上堂妹的照片,綁在掃把上。

阿酷走到舉著“旅行團5號門”牌子的美女旁邊,仿照她的姿勢,微笑對著大家一動也不動。

耐心等他的堂妹。

大廳的時鍾轉了大半圈,天漸漸的黑起來了。

阿酷看見美女陪著他,和他一樣一動也不動,也很感動。

偷偷看了美女背後一眼…,

阿酷好像覺得美女後邊沒有屁股,想了一下,側著身子再仔細看多一遍,站不穩,摔到美女身後。

噢!原來是一個舉牌的影像板模特!

丁小西下班,看見舉牌從天黑到天亮的阿酷。

“你累不累,你妹打那裏來?”

阿酷反問“打邊個?”

“我問你妹係邊渡來?”

“係美國,唔係,係奧運…”

“亞運都開左了,係唔係下一屆來熱身呀…你都幾搞笑個波…”

“幾個波?”

“哦,你實係參加殘運既,打乜野波呀?”

“唔打波,”阿酷舉舉牌。

“舉重?”小西看阿酷那身子骨架;唔多似…

小西幻想阿酷舉重差點壓壞,來個蒙式摔跤,“牙下牙個鵯”

哦,相撲!

“相撲的幹話?”

“幹火?撲火?我做過消防員……?”

阿酷好自豪:其實阿酷說大話,他考過消防員不及格是真。

那是因為,“幹鵯”羅圈腿唔合格。

阿酷幻想:給中國官方招聘為消防員,小西含羞給阿酷獻花:

“你地找消防員?”

“裏渡唔招消防員!不如你去火車站,說唔定你妹坐動車來”

小西“趕住返且,唔得閑同拒囉嗦。”她和何威今晚還有約會。

“坐火車?坐洞車?”阿酷搞不清楚坐救火車還是坐破洞的車。

機場大巴放下阿酷, 小西招手拜拜!

在北站廣場,阿酷問:“警察同誌,等妹係邊渡? ”

警察指指:係出口。

阿酷看見擺攤的叫:“出口轉內銷。”

問:出口?

“係呀,堅嘢,”

好!阿酷今次要堅持等到妹妹!

有人走過來“我幫你穩妹。”

帶阿酷上野雞車。

“你知我妹係邊渡?”

“你話你妹係邊渡?”

“亞運…”

“哦亞運村!南站,快上!”

好呀!終於知道阿妹在哪裏了。

阿酷想,那女孩真係個聰明妹子!娶到“據”就好了…

“幾時開車?”阿酷以為是出租車,裝成好像個“老細”樣。

“坐夠人就走!”肥佬司機又去拉人…,

見阿sir來,急忙打火,一踩油門,阿酷未坐穩,一個趔趄。

“坐穩!一個50蚊!”肥佬司機向阿酷伸出五個手指。

阿酷打開荷包找半天;“無蚊,美元得唔得?”

“算啦,宜家美元無人民幣值錢啦。”

“係啊,係啊,我都知…”阿酷老實說。

130 三生有緣· 隨緣篇是否命中注定的故事131

“老細你,甘大隻水魚…”肥佬太高興漏了口。

“我老西像水魚?”阿酷可不這樣認為,雖然他身材不算Fit。

“你係台山呆摸?”肥佬司機聽出阿酷台山口音;

“我地係鄉裏”異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

唐人街的五邑人都很念情,可肥佬司機急著趕阿酷下車…。

拜拜!

火車南站靚妹警察走過來,“這個係不係野雞車?”

“sir,我地搭老鄉過來之嘛。” 肥佬司機向女警遞煙。

“唔好叫我sir! 乜也芝麻,綠豆!”

“Excuse me,madam。尼道確實無野雞…”

下了車的老鄉阿酷,又重新上車,認真幫警花連座位底都看了一遍。

“真係乜也雞都無。”

“甘,有無有鴨呀!”

“好似都無…”阿酷又想上車,再看一看。

警花拉住阿酷,指指BRT公共汽車站:“記住以後去果道搭車!”

“點解?”阿酷莫名其妙?

警花“激到索曬氣”,一手叉腰,一手指阿酷的腦袋:

“同你講,曬氣!”

阿酷看到BRT車站用來降溫的霧氣風扇噴著霧氣。

應道:“知道了”。

阿酷心想,“使乜也甘惡呀”。

黃欣拉著多多,“遊阜返來”。

多多指著BRT霧氣問媽媽:“尼個係乜也?”

“我講比你聽:曬氣!”阿酷搶先答多多,他也是剛知道;現買現賣。

黃欣杏眼圓瞪,把多多拉到一邊。

多多卻回頭看阿酷,“曬氣,曬氣,嘻嘻,曬氣。”

阿酷不知所措…,依依不舍跟多多拜拜!

阿酷遵命到有噴水氣降溫的BRT“曬氣“車站,

問:尼道是不是亞運村?

“不是,要坐車…有BRT”

還要坐車?還要坐有野雞的車? 阿酷真不想坐車了!

“走路行不行呀?”來到亞運村,運動運動也好。

“走去?太遠,了吧…唉,你問那位女阿sir,我也不是本地人”

外地人指指在遠處巡查的警花。

阿酷有點怕怕,還是不太情願地走到警花麵前。

警花不知道阿酷又想搞什麼東東…,掙大眼睛警惕地望著他。

阿酷以為警花看上他?不好意思,低著頭。

羞羞答答地問警花:

“亞運村,水浸街…”阿酷從電視上看亞運的歌:落雨大,水浸街…,和姑姑唱的一樣。

土博士說過他就住在亞運村附近。

阿酷聲音有些顫抖,他一下子也不知道怎麼說的清楚。

“水浸街?一定是下水道又堵了!才過亞運沒幾天,嗨,應該打110吧…?”警花也拿不準。

阿酷看警花的態度和剛才判若兩人,心裏有一股說不出的滋味。

阿酷記起路人的指導,他要到的,是“太遠”。

“太原?這裏不發車,要到北站。”這警花可一清二楚,太原還沒有快鐵。

“北站係邊度?”

阿酷聲音還是有些顫,那心裏高興就別提了。

“就是你剛才坐野雞車來的火車站…你馬上坐車返轉頭!”

警花指指“曬氣”BRT侯車站。

阿酷暈了!

阿酷真的暈了,天又曬、人又氣。

真是“曬氣”!

去看青山白宮啤酒花地盤的徐芒路過,見中暑倒地的阿酷…

“阿生、阿生”阿芒弄醒了阿酷。

阿酷認得阿芒,百感交集:

“他們騙人”。

“誰?騙了錢財?還是騙了感情?”

阿酷看車廂上:“青山白宮,低碳樓盤…”,

他認識中文“青”字,搖頭晃腦問:“青、野雞車,去“太遠”?”

阿芒疑問“青山?…哦,清遠?清遠雞!”

阿酷點點頭,他覺得好像是。

132 三生有緣· 隨緣篇是否命中注定的故事133

“那快上車吧,我帶你吃低碳走地雞,是野雞和清遠雞雜交,食過翻層味?”

青山白宮老板啤酒花趕時髦,在山裏搞了個不青不白的,雖然有點黑,但確實沒有什麼碳的樓盤。

並放養了走地雞。

阿酷接過體驗營銷廣告:“唔洗錢有得住”有那麼好的事?

阿酷急忙填表入住,都是中文,阿酷好多都看不懂。

其實,英文阿酷也有好多看不懂,但他隻會說,不會寫。

阿芒問:你是從國外回來的嗎?

阿酷忙點頭:YES,YES。

“那你填英文也可以啊,我為你翻譯,這裏填姓名,這裏填公司,這裏填…”徐芒耐心的指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