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華盟股份轉讓問題…”尚雨江作進一步解釋：
童楓小姐和黎安麗小姐，原來在華盟公司都有3%幹股，現正式轉為股份持有人。
她們另分配的各3%股份，由黎野夫先生從合資資產量化後的投資股份16.7%中出讓。
即，東南亞生態集團有限公司占華盟實際股份10.7%，童楓占6%，黎安麗占6%，尚文占6%。尚雨江占…
尚雨江一字一字地讀打印好的文件，請各位股東簽字確認。
童楓不敢簽，她納悶。
華盟給她3%，她覺得天經地義。有的公司曾用15%，甚至20%的幹股挖她。
但黎野夫的生態園也給她3%，從何說起。
僅僅因為她讓出與尚文感情的代價，還是她與安麗是好姐妹的關係？
“…你們是同胞親姐妹...”
黎博士看來不說是不行了；他原本是想拉土博士一起見證的。
安麗的媽媽一下子站起來，看著童楓，又看著黎博士：
“這是真的嗎？”
看來，不知道真相的不止安麗和童楓。
安麗的手緊緊地抓住童楓，指甲都卡進肉了。
“媽！”
突然安麗大叫一聲。
黎安麗的媽媽昏了過去….
博海中醫院。
邱建新請最知名的心腦血管專家，到醫院會診。
黎安麗媽媽原來是啞巴，一年前才恢複講話，現在又撞啞了。
但她心智清醒，拉著童楓手不放。
剛重組的華盟生態資源集團，決定暫時推遲第一次新董事會的召開。
尚雨江讓童楓和黎安麗請假照顧她母親。
並立即通知童楓的養母童書童，火速趕來與童楓的生母會麵。
86 三生有緣· 隨緣篇是否命中注定的故事87
六
雨撒江天霧茫茫，
白雲依戀風吹散；
楓林紅顏秋來晚，
相望蘆葦花已霜。
童書童靜坐在圖書館窗前，窗外楓林又過多少個秋？…
那棵紅葉似火，又含羞答答的定情小樹，現在已經高出窗台。茂密的樹冠好像靜靜的，還在等待？
尚生曾坐過的椅子已經換新；
尚生曾閱覽過的書籍依舊…
但尚生作為書簽的楓葉已經幹枯。
當時，童書童對尚生插夾的楓葉提意見：“你的真楓葉能不能換楓葉書簽？”
尚生搖了搖頭：
“我喜歡真實的東西，喜歡原來的東西，喜歡本性的東西”。
可是，讓你這樣做，我還叫圖書管理員嗎？
這是他們的第一次有爭執沒結果的談話。
也是第一次童書童的妥協。
相隔三十年。
童書童第二次妥協。
“為什麼不告訴童楓真像，你知道她有多痛苦…是不是因為你的公子年齡比她小？”
這是童書童對三十年不見的尚大老板，重新見麵的第一句話。
如果不是為了童楓，她對這位過去的尚生，現在稱之為尚雨江的，她苦苦等待三十年的人。
她連見都不想見。
“邱保誠是我兄弟！沒有邱保誠就沒有我，我不想讓他受到傷害。”
你的兒子娶邱大哥的女兒，受到傷害？
“受到了什麼傷害？這是親上加親，是代代親！”
“你想到他的名聲沒有？你想到江月的感受沒有？”
名聲？
就是這個名聲，童書童冒天下之大不韙，帶邱保誠的女兒遠走高飛。
男人要名聲，女人可以不要？
也許女人有“愛”就行，可愛是什麼？
是犧牲，還可以轉讓！
當初，可愛的尚生，為了所謂兄弟情；把自己的愛人讓給邱大哥。
今天，為了兄弟的光輝形象，也可以不顧苦苦相戀一對年輕人的感受！
唯一能讓童書童讓步的理由是：尚生還能考慮到他那邱老哥的妻子江月的感受。
都是女人，使童書童不會沒有點惺惺相惜。
童書童想起江月媽媽童彤。
80歲高齡的童彤，在療養院的走廊上等候年齡相差如晚輩的小堂妹的到來。
陽光那樣清爽而溫暖，令人回憶她家族的興衰。
童家是滿族人還是闖關東的漢人，隻有研究史學的叔叔童誌知道。
童彤是在延安的馬背搖籃裏長大，父母在百團大戰中犧牲。
不甚懂事的彤彤模糊地聽爸爸童德講過：
爺爺童道是木材商人，主要從事東北紅鬆，台灣楓木交易，長期來往於東北，台灣兩地。
奶奶聽說是正宗格格的丫環，可生二叔童誌的二奶奶是不正宗的末代格格！
因為這末代格格為了學習漢文化，偷了夜明珠與爺爺暗度陳倉。
所以，二奶比大奶尊貴，是有稽可查的。
可惜好景不長，還珠格格還順便帶走了珠胎。
爺爺當然鬥不過皇帝，雖然是末代的。
爺爺到阿裏山找降龍木，反而被土皇帝山大王抓獲，罰他圍著篝火跳了一宿。
事實上也隻跳了半宿，有點像浪漫故事《阿凡達》，給山公主救了。
可事實也很現實，現代社會都是利益交換，何況是黑暗的舊社會！
山公主其實是想要按摩，沒有歇腳爺爺，手也不能歇。
搞到筋疲力盡，差點沒抽筋。
幸虧爺爺認識補氣的“石上花”，拔了一把嚼後，才口吐白沫地爬下了山。
88 三生有緣· 隨緣篇是否命中注定的故事89
當然，這些都是在日月潭的道聽途說，但小叔精忠報國卻是有檔可查。
山公主在小叔屁股上刺了一條龍，代表：龍的傳人。
搞到小叔怕暴露，一直不敢公開脫褲子。
因為這個著名的日本大夫光夫，實際上是打入敵人內部的共黨分子童真。
小叔光夫為了救抗日英雄尚辰，反而被國民黨特務殺害。
那天，廣州沒有下鵝毛大雪，隻下了冰雹，都沉入白鵝潭了。
父親童德原來也是中共打入東北軍高層的間諜。
七·七事變，身份暴露，到了延安。
父親童德與兩小叔童真、童誌年齡相差老大，雖然“天地同流”，但延河水流不到日月潭。
所以在爺爺“世界同化”前，已失去聯係。
“新京”解放，伊萬諾夫師長用漢語和江漢師長幹杯：
“同誌，飲勝吧！”
蘇軍翻譯童彤竟以為，這東北聯軍軍官是她在世的唯一親人，從沒謀麵的叔叔童誌。
聽成：“童誌，認識吧？”
一句：“童誌叔叔”，使江漢把大胡子刮個精光，像刮了鱗的馬大哈魚，青白的令人納悶？
江漢其實是過江的“非著急”，想不到羅非魚在鬆花江擦出冰的火花。
怪不得他們廣東人整天要喝涼茶。
嶺南的江漢，終於把北滿的童彤的心也燒的彤紅。
你還別說，童彤真有旺夫相，他們關係一溝通，江漢南征北戰，到抗美援朝結束已經升為軍長。
林海雪原的田副司令調到南海艦隊當副參謀長。
對這位從珠江到黑龍江的過江猛龍，非常嫉妒：你那輩子修的福，娶了俺東北婆娘。
“咱們挪個位怎樣？”江漢還是想回家鄉。
好漢誌在四方，但江漢不習慣睡覺燒坑。
特別是洗澡，一天不洗身癢癢；洗嘛，又怕別人說司令一天到晚泡澡堂。
“你們北方人，懶人有懶福。一年不洗澡沒事。”
“你才懶呢！你們南方那鬼天氣，一天不洗就成泡菜。”
不知是打報告起的作用，還是革命的方針大略就是打一槍，換個地方。
文化大革命前夕，江漢終於接到調回南方的調令，但不是他真正的初衷：
“到海軍搞裝備，好和土懷明一起工作”。
“好鋼用在刀刃上”上級還是要他到第一線，從祖國的最北端的雪海到最南端的南海當司令。
童彤作為“隨軍家屬”卻不願意跟江漢到海南島。
她考慮到兩個兒女的學習環境，要求止步於南方都市廣州，“幹什麼都行。”
“福利院有個空缺…”
“好。”童彤從小在保育院長大，特別有感情。
但文化大革命老首長土懷明含冤九泉，江漢以探親名譽扶土旮旯上街悼念，被認為是“政治糊塗”。
怕江漢到廣州有機可趁，組織照顧並“提拔”童彤，到海南島的博海中醫院當黨委書記。
離開廣州她一對兒女。
想不到天高皇帝遠，這個南疆醫院的黨委書記還管用。
“上有政策，下有對策。”
童彤給失散半個世紀叔叔的女兒的女兒，童書童不知哪裏撿來的女孩弄了個出身證，入了戶口。
而且，“窩藏”了堂妹做了半年義工。
童書童這妹子脾氣也真倔，這可不能賴俺東北人。
一定是她出名倔強的江南美女媽媽劉雲的遺傳。
童書童養這女孩，按輩分不管怎麼叫，已經是“聖女”年齡了，竟然還不知道她的來龍去脈。
這一次來…？
真給童彤猜對了，書童開門見山：我想為女兒童楓的事，姐姐幫我拿主意。
童楓竟是女婿邱保誠的女兒！
護士趕快給童彤吞了通心丸。
半天，童彤緩過氣來，她問妹子：
有什麼證據？
“有封信……燒了。”
“記得怎麼寫嗎？，不用說了…”
受過打擊依然清醒的老革命已經記起童楓身世。
“信誰都可以寫，汙蔑你父親的謊話貼的滿街都是，你為什麼不相信！”
啊，蠢！
我們這麼聰明的童家，怎麼有這麼蠢的後代！
童書童給老大姐罵昏了，站起來想走。
90 三生有緣· 隨緣篇是否命中注定的故事91
“你給我站住！
你今天非得給我搞清楚…，看你傻妞，把自己一輩子都毀了，你不能把這女孩也毀了…蒼天啊！”
童書童也在問天，她錯在哪裏？
大姐要書童給她喂飯，她以為大姐的手腳不麻利了？
上個月大姐還要給童楓打毛衣，大姐給全家都打過毛衣。
她說：買的不低碳。
童書童其實也不算蠢，她很快明白了大姐的用意。
書童也肚子餓，昨天她已經想了一宿，早飯都沒吃就來找大姐。
護士端兩份飯，大姐就是大姐。
大姐吃飯津津有味，但聲音太響。不過不是外交場合也沒關係。
書童喂大姐一口，自己吃一口。
大姐吃得好快喲，吃豬耳朵都不吐骨頭，一定是裝了假牙！
“你從來沒有喂過我…我明白，童楓是你喂大的…”
這還妒忌，怪不得說老人像小孩。
“吃不言，寢不語”書童也是這樣教童楓的。
“撲哧，嘭！”這年齡相差老大的姐妹倆，忍不住都噴飯了。
“那為什麼我寫信給邱保誠，他不回呢？”
妹子說得也有她的道理。
童彤準備私下找女兒江月談談。
邱保誠過世後，江月早就想找媽媽談了。
今天媽媽主動約她談童楓的事，正好不過。
童書童“偷”走童楓三天後，江月到邱保誠住處，剛好碰到郵差送信。
江月看信封是博海中醫院的，郵戳是海南島，下款又寫是童寄，以為是媽媽寫給邱保誠的信。
心想媽媽的字好像有進步~，媽媽不會動員邱保誠娶她吧？
江月討厭媽媽的越俎代庖。
七
走了，身影沒有消失。
回了，聲音充滿誘惑。
愛念，像泥濘的沼澤，
明知，踩進柔軟深淵。
其實，像江月這樣的又聰明又漂亮的“皇帝女”，還用愁嫁？
江月的確是厭煩了圍著她轉的高幹子弟。
因考研關係，在廣州得到爸爸的得意門生邱保誠各方麵的照顧。
產生友誼理所當然，當然也是友誼而已。
下一步發展是個未知數，順其自然也未嚐不可。
哥哥江海犧牲後，全家溺愛集一身的江月有點忘乎所以，媽媽的信也要打開看看；
這一打開不要緊，全麵顛倒了她對邱保誠的感覺！
情歸情，理歸理的江月，非常理智地反思她與邱保誠過往的每一幕，激起她對這個人的思想道德探究。
對人文科學有濃厚興趣在讀關係學專業研究生的江月，準備把這個案作為碩士論文的案例分析：
她要了解；
一個孤兒出身，無任何背景，憑自己的認真處世態度和超人的自學能力，如何爬上事業巔峰。
又如何在社會環境因素下，個人的劣根性使其賴以進步的社會信任，和責任感如何逐漸消失。
甚於墜落…；
其起因與軌跡，可以寫一部現代警世通言。
經過深入調查分析，發現邱代表的所謂素質，見仁見智。
成官主要原因，是富正義感的所作所為。
當然，也不能說邱孤兒沒有後台，得到當下領導的青睞，和用意培養，才是“堅野”後台。
經過反複論證，邱保誠起步原因是，在父親的司令部當幹事。
當幹事，當然沒有當秘書起步高，但也沒有當貼身的司機草根。
因為公事私事都要幹，可也不失是一條，摸著石頭過河的路子。
邱為官不仁的案例，因證據不足，論文提綱隻好改寫。
92 三生有緣· 隨緣篇是否命中注定的故事93
改來改去，越改越亂，江月也越陷越深。
時間不等人，關係畢業學位文憑，過期寫的再好也白搭。
就像靚女找對象，越遲越不像樣。
這年頭，男人沒好貨。
有錢有勢娶二奶，沒錢沒勢累大婆。
受氣，受罪隨便挑。
爸爸警告：優柔寡斷，兵家大忌；
媽媽調查：沒結婚的司局幹部，比政治局常委還少。
虎將無犬女，揮劍問情在：殺！
邱保誠完婚後，卻醉酒回家，半夜說夢話：
“我對不起她，我對不起她”。
江月把邱保誠從床上揪起來，問這個“她”是誰？
邱保誠竟說，他也不知道，反正他從此不喝醉，否則也對不起江月。
但從此以後，滴酒不沾的江月也喝起酒來；
理由一是，醫生說適量喝些酒活血，自從生了邱建新，她血氣有下降趨勢。
她不想變成黃臉婆。
理由二是，差不多天天有人送酒，而且越送越貴。
你不可能像寫正經論文那樣，全部要推擋，不喝確實有點浪費，又不能讓邱保誠有機可趁。
當然，更深層次的原因，江月自己也講不清楚，她總覺得很鬱悶。
自己小看了童書童，這個看似天真的小姨…
當初，江月雖然從童書童信中的口氣，知道他們的端兒。
但心太軟，也許怕邱保誠知道真像後，受不了打擊…
當然，骨子裏的原因也許是…
很難說，當時江月心裏持什麼態度。
她江月值不值得和這個酸書童小姨較勁，這個吃了有點惡心，丟了可惜的邱保誠。
但是，她的確有點怕：
童書童正值失去愛人尚生，按科教書說：
“精神最空虛的時候”的女人是最危險的。
說實在的，江月在收集邱保誠這個政治暴發戶的證據中，……
好像有點“不知不覺”地愛上了這位其貌不揚、心地還可以的鑽石王老五。
江月草率撤銷此信案，主要證據，還是童書童是處女。
從而推斷，是階級敵人為了謀害邱保誠，而專門設的圈套。
讓她這個傻妞小姨鑽。
直到丈夫帶著他虔誠屬性，離開她那一瞬，江月才真相大白。
江月當然不會把蝦女的事說出來，江月肯定地告訴媽媽童彤：
童楓既不是書童的，也不是邱保誠的！
她補充道：“尚雨江正在尋找童楓的父母親。”
“童楓的父親不是尚生嗎？”
“不是，尚雨江就是死去的尚生…”
什麼?
童彤真的昏了。
就在一個星期前，尚雨江逼迫他的初戀童書童第三次妥協。
本來事不過三。
也許女人對男人，第一次沒有說不，以後就難再說不。
這次是尚雨江帶著他嫂子江月親自找上門來。
“你為什麼不告訴我真像！”尚雨江劈頭蓋臉居然衝書童發火。
“什麼真像？”童書童防不勝防，覺得奇怪。
“童楓不是你生的…”
“我什麼時候說過童楓是我生的？”
童書童瞥了一眼在旁邊的邱保誠妻子江月。
她看不出江月是什麼表情：
94 三生有緣· 隨緣篇是否命中注定的故事95
“嫂子知道了…”
尚雨江拿出一封當年童書童寫給邱保誠的信:
保誠大哥：
見到這封信，我已經離開這個城市，這個在這裏出生在這裏成長，在這裏受到你無微不至關懷的學校。
我非常愛這個學校，真的，我也非常愛你。
是你，把我從一個不懂事的小女孩培養成今天能獨立思考的成人。
也許，正因為我的獨立主張使你傷心。
我收養了你的愛或許是並不愛的結晶。
孩子是無辜的，她不能成為強迫你愛的理由，我明白你對我的感情。
既然我們不能結合，我還是很希望你有一個美滿幸福的家庭。
我覺得江月是我理想的嫂子，她在我們學校是一個德才兼備的女才子，也是我的偶像。
一個人一生很難、很難遇到一個真正愛的人，我希望你不要放棄一個女孩子真正的愛。
請你相信我有能力把你的女兒帶大，帶好。
大哥，你不要找我了，我已經對不起你了。
希望哪一天我會把已經成長的女兒還給你，就像你帶大我一樣，你相信她會出色。
邱大哥，我知道我對不起你；你的恩情我隻能來世再報。
你看到這封信時，我帶著你的女兒已經到一個無人知曉的地方…包括我深深地愛著的尚生。
你的妹妹：童書童
“梅梅已經死了，你原諒她吧…”
童書童主動握江月的手，為未曾謀麵的梅梅說情。
江月也雙手緊握著書童的手：
“你能原諒我嗎？這封信我保藏了三十三年！”
“原來邱副市長一開始就把信交了給你？”
“沒有，他根本就沒有看過？”
江月老實說。
童書童蒙了…對了。
那天，童楓帶書童到醫院，在邱保誠病榻前；
書童看邱保誠看著童楓的神情，就像看童書童親生女兒，也像看他“沙煲”弟弟尚生的女兒。
童書童納悶：“保誠大哥不知道他還有個女兒？”
“也許童楓不是邱保誠大哥的女兒。”
尚生拉拉嫂子的肩膀。
“你！…”童書童本來想對尚生說：你，混賬！
她氣得說不下去。
尚生為了邱保誠的名聲，為了江月不受傷害，連…！
童書童放開原緊握江月的手。
江月卻不願意放手：“小姨，你不要錯怪尚生，…你的信的確叫人容易誤會；
你都讓我誤會三十三年了，我真對不起你！”
“沒有什麼誤會了，我是做我應該做得事，隻要你不怪罪邱大哥就好。”
童書童反複地讀她自己寫得信，不知道那裏是誤會了。
隻是看她那時寫的字體沒有現在寫得好，當時心太亂了。
尚雨江和嫂子使了個眼色：
“書童，我們一下子和你講不清楚，再說我們還缺乏證據。…”
看書童表情有點不對。
尚雨江馬上補充說道：
“不要急，不要急。…總之在沒有找到童楓親生母親前，請你一定要保密！不要告訴童楓。”
你嫂子都沒事了，還保什麼密？
童書童她真弄不懂？
反正她和尚生的情人關係已結束；原本想做個親家也好，可尚文已經和黎安麗定婚。
她要想做尚文的嶽母也無望了。
童書童和女兒一樣，對尚家也無所謂了。
童書童沒有反對他的保密要求，在尚雨江先生看來說算是默認了。
MC一閃一閃，催童書童從回憶中醒來。
是女兒信息。
童書童戴上耳機，這是圖書館的規矩。
“媽，他們找到…說是，生誰…母…”
什麼，水母？海南島也有？
“生水母是海蜇皮。” 書童知道。
“不是的，媽媽才是…我生母。他們…”
96 三生有緣· 隨緣篇是否命中注定的故事97
媽媽是水母？他們，他們是誰?
童書童一下子反應不過來…
MC信號真差勁！
土博士說新的東西不成熟，女兒偏不信，給姓尚的推銷：說不用白不用。
唉，我們都是替人作嫁衣裳的命！
“童楓，你說是他們找到…生什麼母?”
書童盡量壓低聲音，迅速跑到室外走廊。
“你說慢點，阿女。”
在耳機裏，她感覺到女兒的抽泣。
她也在流淚，她明白了:“女兒，找到了親媽了…”
童書童回想起一個星期前與尚生的對話。
在激動中，她不知如何應對。
“你才是我的親媽…我的好媽媽。”
“對，對，我也是你的親媽，你有兩個親媽，你應該高興，我的女兒。”
童書童忽然感到不對，梅梅不是早已經…
“她還活著？…”
“嗯，叫梅梅…”
搞錯了，絕對搞錯了！
童書童還以為“他們”找到了梅梅的屍體。
“她想見你…”
啞!哎？
“她和我在一起，是安麗的媽媽。”
“哦，是安麗的媽媽要見我。那你哭什麼？我的乖女兒。”
這MC是不是癡了線，信號又沒了。
童書童把這東西東挪挪，西挪挪，左挪挪，右挪挪，上挪挪，下挪挪。
啊，好了。
不過，可惜一下子忘了怎麼進行視頻通話。
“媽媽，我怎麼叫林阿姨?”
林阿姨？聽女兒的聲音，不用視頻也猜得出女兒的情緒變化。
“叫林阿姨，就叫阿姨，阿媽…”童書童還是清醒過來了。
這明擺這位林阿姨也許是“他們”認為失蹤的梅梅。
“楓，我馬上過來…你在哪裏?”
她忘了女兒說在什麼地方了，真是老了。
“尚老板已經都幫你訂了船票，白蘭姐陪你來。”
怎麼是白蘭？不是他嫂子江月。
“為什麼要坐船？”
“你不說暈飛機嗎？”女兒說：
“尚老板記得很清楚，所以請白蘭姐陪你~。
你過去坐飛機都不暈，現在為什麼暈了？是不是得了高血壓？
來了順便檢查一下。黎安麗的父親是醫學博士，還種了治高血壓的中草藥…”
黎安麗的父親是黃綠醫生，她知道。
現在滿街都是博士，說我高血壓？
呸呸。
童書童記起來了，尚生說請她到台灣遊；她推說暈飛機。
搞到她想到新加坡看女兒，都怕自己戳穿自己的謊話。
“不用你白蘭姐陪了，她請假要扣工資的。”
自從童楓和魯偉“喇托”，書童見白蘭都不大好意思。
現代年輕人真是現代，“拍拖”和“喇托”像吃生菜。
“白蘭姐說她有年假，而且總裁找她有事。”
尚生找白蘭摻和什麼？
真是有錢能使鬼推磨。
童書童想：原來她身邊有間諜，脫口而出：“太可怕了！”
“可怕什麼？”童楓聽的真切，覺得奇怪。
“甲甴…媽怕蟑螂”。
“圖書館有蟑螂嗎”？
“哦，不是的，我說是船上…”
“是嗎？他們說是最新的國產豪華遊輪，不會吧？”
童楓從來沒有乘坐過長途郵輪，隻看過泰坦尼克號電影。
98 三生有緣· 隨緣篇是否命中注定的故事99
那天乘船渡瓊州海峽也是頭次。
說實話，的確不太幹淨。
“那怎麼辦？”
“我現在不暈了，還是乘飛機吧。”
“那好，我立即通和他們…”
童書童總算扳回一局！
她看不慣有錢男人自以為是。
對這些男人，該硬還是要硬！
白蘭是怎麼被拉下水的？
童楓說的“他們”，究竟是以尚雨江為首一夥，還是黎安麗自家人？
童書童又陷入沉思…
“不舒服嗎？”
白蘭剛上圖書館走廊，就看到書童姐站不站，蹲不蹲的樣子。
以為她肚子疼，趕快向前兩步。
“沒事，沒信號...”，童書童尷尬地挺直腰。
“你接到電話沒有？”
“什麼電話？”童書童沒有裝傻，她和女兒溝通的是MC。
“你今天不是不當班嗎？”書童反問。
“他們還沒有告訴你嗎？他們找到了童楓的生母，梅梅她沒死。”
白蘭答非所問。
從皮包裏拿出兩張船票。
“你沒坐過遊輪吧？超豪華享受，有遊泳池，有舞廳的。”
白蘭伸手攬書童的腰，來個探戈亮相。
“母你收！”童書童講句粵語。
急忙對MC裏麵的女兒說：“你通知他們不用退票了。”
童書童又一次妥協。
堡壘最容易從內部攻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