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找來幫忙的,八成是自身魂魄不全的惡鬼,企圖用這樣逆天的方法補全自己的魂魄,讓自己能夠重入輪回。就算是人,身上肯定也會有各種不能言說的隱疾,隻有這種邪術能幫助治療。
可地上這小夥子怎麼看怎麼是個正常人,他犯得著為了冥晚的實驗害那麼多人嗎?冥晚到底許了他多大的好處,才能讓他做出這種喪心病狂的事來?
“猜測沒有意義,把他弄醒了直接問問就知道了。”季嶼向來是個行動派,話音未落,一盆涼水就澆到了男人的臉上。男人一哆嗦,眼珠在眼皮子底下急速地轉了轉,最後才不情不願地睜開。
“你們是誰?”男子警惕地看著突然出現在眼前的一群人,他的房間裏有那人教他布置的結界,按理說一般人是闖不進來的!
“你別管我們是誰,你先交代你的問題!”崔判官滿臉的不耐煩,再怎麼說他也是地府的官員,被個凡人小子這麼問,真是要多別扭有多別扭,偏偏對方還是個活人,崔判官隻能有氣往肚子裏咽,忍氣吞聲!
“我?我能有什麼問題?”男子還企圖反抗,結果被兩眼一立的季嶼嚇得差點尿了褲子。
經過一係列的心理拉鋸,男子終於抵抗不了季嶼等人的施壓,老老實實交代問題。
男子之所以會成為冥晚的幫手,是因為他爺爺死後魂魄不全。不得安寧的爺爺整夜地給男子托夢,聲稱缺少了魂魄的自己有多痛苦。男子從小就跟在爺爺身邊,對爺爺的感情很深,得知這消息之後就開始找能人,可所有人聽了這種情況都說不可能,人若是魂魄不全,就會變得渾渾噩噩,根本不可能給家人托夢,更不會覺得痛苦。
“後來,他找上我,說能幫我,隻要不斷地實驗,總會找出為爺爺補全魂魄,讓他老人家重新投胎的辦法。”男子垂頭喪氣地說著,他也知道害人不對,可為了讓爺爺不再受苦,他隻能這麼做。除了那個人,沒有人願意幫他救爺爺。
“那些高人說得沒錯!”老淩歎了口氣,無奈地拍著男子的肩膀。人死之後若是魂魄不全,就找不到家的方向,更別說給家裏人托夢了,看來這個小夥子是被冥晚給忽悠了。
“他讓你做怎樣的實驗,說清楚點!”相比於老淩的感性,季嶼就理性多了。現在不是同情小夥子被愚弄的時候,他們一定要盡快搞清楚,冥晚到底打算用什麼手段,來煉製自己那其餘的二魂六魄。
“喏,就是這個,這個是那個人給我的。”男子說著把先前那個拳頭大的容器遞了過去。“那人跟我說,每收集齊七個一魂一魄,就可以放進去熔煉,配合著他教我的咒語,共煉製七天七夜。如果七天後放出來的是個全新的魂魄,就說明實驗成功了。”
“若是失敗了呢?”老淩的眼睛瞪圓了,每七個一魂一魄煉一次,就是七條人命啊!
“如果失敗了,七天後打開容器,裏麵就什麼都沒有了。之前已經失敗過兩次,那人都會用傳音的方式,讓我修改容器上的咒語。這次才改好咒語,還沒嚐試過呢!”小夥子說著指了指那容器,臉上還有一絲渴望——如果這次成功了,他的爺爺就不用受苦了。
老淩恨鐵不成鋼地教訓了執迷不悟的小夥子一頓,然後迫不及待地和崔判官季嶼等人聚在一起,研究容器上的咒語。
這容器通體發黑,看不出是什麼材質做的,用手摸上去冰冰涼涼的,質地硬中帶軟。老淩抱著容器看了半天,之後像觸電似的把東西給甩了出去。
“老淩,你發什麼瘋啊?”崔判官眼疾手快,一把撈回了容器,才沒讓這玩意摔在地上。
“這,這是……”老淩指著那容器,聲音都抖得不成樣子了。眾人滿臉不解地看向老淩,等著他平靜之後揭曉答案。
“這個,這個是足月嬰孩兒的頭骨啊!”老淩哼哧了半天才把這句話給說出來,當下,所有人的臉都變了,尤其是寶貝似的抱著容器的崔判官,差點沒把容器給摔在地上。
“嬰兒頭骨不該是白色的嗎?這可是黑色的啊!再說這骷髏頭上不是該有幾個洞的嗎!”崔判官平日裏多是和魂魄打交道,對屍體和骨骼反而不太熟悉。此時看著手裏的容器,怎麼看也無法和嬰兒的頭骨聯係起來。
“這,這是用鬼火燒過的!”老淩閉著眼睛喘了半天,這才重新睜開眼,隻是那臉色卻依舊慘白的嚇人。“這玩意叫子母盅,取足月即將出生的嬰孩,將其用鬼火燒毀,最後隻剩這麼個頭骨。再取生母之心與其一起熔煉,母之心就會把孩子頭骨上的洞全部封死,變成一個容器。這玩意,邪性得很啊!”
老淩邊說邊拍著胸口,這玩意他還是在當年白衣仙人留給他的一本書上看到的,據說是遠古修煉邪術之人創出來的。這子母盅上凝結了未能出世的嬰孩怨氣,以及慘死母親的恨怨,若是把蠱蟲放進去,就能煉製出極其陰寒的蠱,若是把魂魄放進去,就能煉製出威力驚人的惡鬼。
“不是吧,這一個小玩意,就是兩條人命啊!”崔判官咽了下口水,順手就把子母盅交給了他身邊的寧新。寧新嘴角抽了抽,認命地接過子母盅。就算曾是上陣殺敵無數的將軍,寧新也覺得這種煉製邪術的方法太過殘忍,甚至是令人發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