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秦寒君伸手,淡淡地說道。
“什麼?”
“我要上去。”秦寒君雙眸目不轉睛地盯著上頭,語氣依舊淡薄。老婦人見狀不敢有所怠慢,忙將提燈遞上。
通往二樓的樓梯很長,樓道昏暗,但是登上二樓,卻十分亮堂。二樓的地方雖小,但是四麵均開設有大窗戶,四麵倚欄扶手處,均嵌有夜明珠。秦寒君暗道,相較於財神爺將龍涎香當粉用,成諾將夜明珠當蠟燭用,更是奢侈到有過之而無不及。
也不知,成諾用了何種辦法,二樓臨瀑布更近,缺顯得很幹燥,水霧也不似樓下那麼濃厚。二樓地小,除了那一盆盆千姿百態的曇花之外,並無它物。
“嗯?”秦寒君看著一朵緩緩盛開的曇花,莫名皺眉,就在她伸手想一探究竟時,忽聞道腳步聲,忙轉身,見來人微微一愣:
“是你。”
老婦人訕訕地說道:“我見王妃上去良久,有些擔心。”
“擔心?”秦寒君負手而立,低頭狀似漫不經心地撇了一眼那滿室的曇花,嘴角微微翹起:“這老天爺真奇妙,曇花居然也能散發出十香軟筋散的味道。你說是麼,紫涵。”
紫涵,那個她曾經熟悉、曾經傷透她的心、曾經不願意再提及的名字。如今喚來,竟會如此的陌生、如此的淡薄、如此的疏離。
“姑娘還是這麼聰慧。”老婦人啊哈一笑,直起佝僂的腰板,聲音雖然談不上清脆,但比起老婦人之前沙啞之聲,確是年輕、好聽上幾分。“姑娘是何時認出紫涵的。”
紫涵朝秦寒君漫步走來,心不在焉得把玩著手中之物:“紫涵記得姑娘的嗅覺天生稟異,為了防止姑娘聞出紫涵身上的味道,紫涵可是下了很大的功夫。”
秦寒君瞥了一眼紫涵手中之物,突然屈膝彎腰,折下一朵剛剛盛開的曇花,放於鼻翼之前,細細聞了一番,這才抬眸,嘴角劃出三分狡黠三分淡然三分漫不經心的淺淺弧度,隻聽她用有些笑意的聲音說道:“紫涵掩飾地真的很好,我也隻是剛剛才知道。”
“哦?姑娘還是料事如神。”紫涵冷冷一笑,抬頭撕開臉上的人皮麵具,麵具下露出一張姣好的麵容,印在秦寒君那琥珀琉璃的雙眸中,是一張分外熟悉的麵容。
果然是這樣,琥珀的雙眸不由沉下三分。
“怎麼?”紫涵摸著臉蛋,湊近秦寒君,直視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姑娘,似乎並不是很驚訝。姑娘看到這張和凊依一模一樣的臉,居然連眉頭都不皺一下。”
“你要我驚訝什麼?驚訝你被火燒成這樣還能恢複容貌,驚訝你嘶啞的嗓音居然能夠恢複,驚訝你的肌膚居然恢複白皙麼。”秦寒君輕轉眼眸,無視紫涵的咄咄逼人,口氣輕蔑的說道:“紫涵,別忘了。那些醫書上所說的不可能的事情,對姑姑而言,卻是輕而易舉。姑姑生性散漫,為人淡薄,卻十分寵愛凊依。你以為姑姑救你,是因為受你蒙蔽,把你當成了她。其實不然,姑姑外熱內冷城府極深,又怎會看不穿你的把戲。她救你,是因為顧念你是凊依的姐姐,她沒能及時救下凊依,救下你隻是為了告凊依的在天之靈罷了。”
“哼!那有如何!”紫涵冷冷一笑:“藥姬她再聰明,不沒有想到我會偷走她特製的十香軟筋散用來對付你。”紫涵上前一把抓住秦寒君的手臂,一手將匕首貼上秦寒君的臉上:“姑娘你錯就錯在,自負的以為十香軟筋散對你不起作用,但是這可是姑姑特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