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諾……成諾……”看著他在她懷裏昏昏欲睡,她一遍一遍的輕聲喚道:“你不能睡,你……”
為什麼,她叫他不要睡,而她自己卻,意識在慢慢渙散,難道……
“瀛昭!是你!”她冷眸回頭,隻是一切都太遲了,手中的銀針還未射出,頸部已被人打了一掌。眼中最後的畫麵定格在,成諾那張沾滿鮮血的笑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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霧很濃,濃的讓人分不清方位,稠的仿若無法驅散那般,秦寒君站在霧中,心中壓抑、恐懼、彷徨湧上心頭。這是哪,她這是在哪。她嚐試著朝四個方位都逐一跑了個遍,竟沒有盡頭,仿若時間久定格在此空間,無邊無際,沒有時間流逝,有得隻是她自己,唯一的、孤獨的、茫然的自己。
她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搜尋了多久,時間或許已經過去很久,也可能隻是一刹那間而已。在這個空間無所謂時間概念,隻是心在一點點的冷卻死去。
直到船行河上和著的水聲,猶如一泓清泉,緩緩爬上心頭,她的心就好似一顆快要幹枯的植物,突然得到水分的滋養,一下子生機勃勃(和諧)起來。
於是,她尋聲跑去,隨著奔跑,眼前的霧在慢慢的變淡,視野慢慢的清晰、光線慢慢的明亮起來。
這是一條河,岸邊停著一艘小船,周圍淡霧縈繞,仿若仙境。
“咚咚……”她聽見船上的腳步聲有遠及近。
於是伴隨著腳步聲,那份張揚的、永遠有著三分狡黠三分慵懶三分魅惑,一份柔情的聲音,闖進耳膜。
“煙波江上,臥看雲卷雲舒。孤舟垂釣,隻為寒江之雪。煙舒孤雪,寒君願否?”
是成諾!
她怔怔地看著成諾站在船上,微笑著朝她伸出手來。
成諾,你要我拋下所有,與你一起快意江湖,不理會俗世是麼?
可是……
她沉默了,長長地睫毛微垂,在臉上掃出美麗的剪影。可惜,一瞬間的遲疑,等她再度抬眸,那個風華正茂的少年,一身白衣上滿是鮮血,他全身濕透,看向她的眼中,有著失望、無奈、憤恨。
無論她怎麼追趕,他在離她越來越遠,直到消失不見。
不要成諾,不要走!
成諾,你說過你不會放手。
你說,你的視線不會離開我,
你說,你會保護我,一生一世,至死不渝!
你怎麼可以就這麼丟下我,怎麼可以!
成諾!
成諾!!
成諾!!!!
“王妃,王妃——”
耳邊誰在叫誰?她茫然,渾渾噩噩地睜開雙眼,一個丫鬟站在她身旁。
“唔……”秦寒君扶額頭,看向那名丫鬟:“我這是在哪?”
“王妃,您在洛王府啊……”
“洛王府?”她揉了揉耳鬢,她不是應該在邊關的麼。成諾,對了當時成諾被她刺了一劍,那他……
她匆忙起身,一個踉蹌差點跌倒,幸好丫鬟及時扶住。
“王妃——您昏睡了半個多月,剛剛醒來,不宜走動。”
“什麼,我昏迷了半個多月?”
“是啊,對了沉香這就差下人將王妃醒了的喜訊告訴王爺。”
“王爺?”成諾他,沒事麼。她一把抓住叫沉香的丫鬟,急急地問道:“王爺他傷得怎麼樣?”
沉香古怪的看了秦寒君一眼,莫名其妙道:“王爺他很好啊……昨個還與皇上去獵場狩獵來著。如今,王爺正在偏廳會客,奴婢這就去稟報王爺。”沉香說著便跑了出去……
留下心中充滿疑團的秦寒君,成諾他在,他居然還和瀛昭去狩獵。
她了解瀛昭,他恨成諾入骨,怎會如此輕易放過殺成諾的絕佳機會。
就算,成諾逃過一劫,可是他的傷可是一劍穿心,被冰琉璃一劍穿心的,世上還無人能活……就算,是藥姬也不能保證成諾能在這半個月便下床,還能去狩獵的。
那一夜到底發生了什麼?
還是,那一夜根本就不存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