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王存業。
王存業眸子黑幽不見底,心裏一笑,自己為天子作了這樣多,但這件事就使天子不滿,真是伴君如伴虎,不過他是真人,還真不懼,躬身說著:“先見了再說罷!”
天子不滿一瞬即逝,無聲吐了一口氣:“傳旨,去梅殿!”
待到一行人趕到梅殿,見著天子進來,滿殿宮女和太醫都一齊跪下,這時殿裏生了火,天子一進閣就覺得熱,脫了一件衣服。
“請天子和這位真人入暖閣,別的人都撤出去。”王存業微躬說著。
“退下!”天子揮了揮手,說著,頓時大批內侍宮女太醫潮水一樣退了下去。
三人就進了裏麵,雖裏麵已收拾幹淨,但還彌漫著一股氣味,床上梅妃還醒著,卻已無力,隻是抱著嬰孩。
王存業欠了欠身,說著:“天子請許我施法,並且暫時免去這梅妃和皇子的身份!”
到了這時,天子也知道不對,端容伸手說著:“好,你隻管施法就是,朕暫免去梅妃和這皇子的身份!”
聽到這裏,皇家真人不由臉皮一跳。
王存業見了過去,就見著一隻青鳳哀鳴一聲,原本隱隱浮現在這梅妃和皇子身上的青紫之氣,頓時消失不見,唯有皇子血脈裏的金黃還在。
王存業搖頭歎息,這瞬間就變成了黎民,龍氣除了國主,都不是自己,受之一言之間,奪之也何其速也!
王存業不再遲疑,頓時一方大印漂浮在了頂上,絲絲金黃帶著青色的光垂下,頓時照亮了房間。
這連天子都可以看見,不由微微變色!
這絲絲金青色的光垂下,彌漫在裏麵的產婦的血,並不會影響著,話說生死法則就在裏麵,豈會怕什麼婦人穢血?
這些光一絲絲搜索著,隨著時間的流逝,它逐漸布滿整個兩個人,片刻後,梅妃尖叫聲響徹了整個房間。
很快,她的麵孔扭曲,身體一陣陣痙攣,而嬰孩也哭喊起來,一絲絲灰蒙蒙氣息被逼著顯形出來。
王存業分辨了一下,見著它和兩人的結合並不算一體,頓時鬆了口氣,躬身說著:“請皇上借我皇氣,以驅逐邪崇。”
在分解消化了青銅印和邪神的力量後,龜殼已化成生死輪盤,它雖不能在這種場合出現,但十方神印經過淨化、重組、完善,也能照印出邪神力量的存在。
當然這力量還不足以驅逐,不過借著皇帝的帝氣就不一樣了,就見著天子見著,已臉色鐵青,說:“許!”
頓時紫氣彌漫,她的尖叫和嬰孩哭聲,幾乎傳達到天空中。
“春露術!”眼見著她和嬰孩一陣陣痙攣,王存業立刻釋放出一個道術,頓時兩人穩定下來。
很快,在淡紫氣的驅逐下,一絲絲灰蒙蒙氣息被驅逐出去,隻是一出去,就被臨時駕禦著龍氣的王存業趕到了十方神印中,又在裏麵迅速被收割到龜殼內。
一切完成後,王存業仔細檢查了母子,這時都昏了過去,檢查完,露出了一絲喜顏,向天子點了點頭,說著:“我們出去罷!”
三人出去,天子在走廊散步,問著:“這裏隻有三人,真人,梅妃的事,是不是和邪神有關?”
王存業眯著眼,笑了笑:“……天子您猜著了,我本是個道人,國事不大理會,也不能多插手,隻是這次卻不能不管。”
天子聽了,頓時止步,臉色陰沉,身子都微微一顫,他呆立著,木人一樣望著遠處的幽幽暗暗的宮殿。
往昔的一幕幕流過心中,一顰一笑都在眼前,頓時心如刀攪一樣疼,片刻後吃力的說著:“來人,傳我旨意,將梅妃和這嬰孩立刻賜死……”
說到這句話,他的臉色由鐵青變成了蒼白,而後麵皇家真人也是臉色蒼白,應著一聲“是。”就要前去。
“慢,天子不要急,我話還沒有說完嘛!”這時王存業擺了擺手,說著:“臣過來就是把這事和您分說。”
當下就把這許侍郎的事說了,又說著這銀鐲子上的龍氣:“……臣各方麵調查過,原來梅妃少女時貧困,受了這侍郎的恩,因此才種下了這邪崇之力!”
“但是這是天子*廷,豈有著邪崇之力而不被發覺的道理,臣一開始就有所猜想,剛才一看,卻是證實——這梅妃本身不知情,這十年來也沒有一句念到這邪崇,所以才能瞞過探察。”
“而這皇子一出生,就隱藏著邪崇之種,其本人也不會發覺,但必是聰惠過人,英明剛毅,要是時運得濟,得登大寶的話……”
說到這裏,王存業不再繼續說下去,頓了一頓,又說著:“……皇上,這事關係著皇家和天帝的聲譽,不能傳出去,所以臣才秘密行事……現在這邪崇之力已驅出去了,梅妃和皇子已經幹淨,這些家事,糊塗些就是了。”
“這隻是奇謀,沒有想到才有效,一旦想到,皇上太祖神靈,必可明查,以後就沒有效果了。”
“皇子照樣可以就譜宗冊,以後按製封王就是。”
皇子一出身,血脈中就有金黃色,再給予加封,雖郡王親王的青紫之氣不多,遠不及實職,但由於隻是養著,沒有消耗,久久也可真的成郡王親王格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