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存業一怔,見著她的眸子,當下一笑,不避諱這些,促膝而坐,細細將把前因後果一一說了。
謝襄聽的驚心動魄,卻見最後,王存業冷笑的說著:“這次撫育真種算是成了,隻是還要經過尋仙路,步步艱難啊!”
尋仙路非同小可,就是上古時,許多天才橫溢之輩能自行凝聚真種,卻在尋仙路中白白蹉跎,能過者十不過三。
尋仙路上凶險由此可見,王存業想到不由苦笑。
謝襄聽了,咬著牙黯然說著:“連雲道欺人太甚!”
又哭著說著:“師兄,是我連累了你!”
王存業這種情況,一旦他破門,謝襄就永遠不得入門,不但世俗家庭受罰,就是謝成死後神魂都要貶落九幽。
這些都是各大道脈的條約,是以謝襄才會說出都是自己連累的王存業的話語。
“師妹,你想多了,沒你的事!”王存業見謝襄這心-_-!
六子口河和青竹河相連,取了這二個神位,又有著龜殼賜予的一道符籙轉化神力和香火,隻見身上紅光變成赤紅,這就是神力進益之相。
“這全是主上之賜。”白素素笑了笑,說著,又歎著:“不過神力隻要位置卻總能上去,主上全靠自己修行卻是大不易。”
這時天上繁星點點,月光似水,王存業想了想,歎一聲:“這是仙凡之別,有人貴仙貶神,實際上不知根底,神有萬千香火,有著司職神職所凝聚的靈氣,一日千裏,青雲直上都不是不可能,仙道卻要一點點自己積累,相差何止十倍!”
白素素怔怔望著月光,夜風拂衣,一時間不知道心在何處,卻說著:“主上說的是,神道隻要有神職和信仰,實是遠超仙道速度,隻是這一切都建立在敕封上,上位者一念就可生殺予奪,而仙道卻是自己修得,雖小卻是自在。”
王存業品味著她的話,久久一笑說:“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道家的位業,實際上未必牢靠,也能剝奪,所謂仙業難奪,這也是相對來說。”
白素素沉默了一會:“你未必能領略我們神靈的心思,這相對來說,在神道就是封君了,多少小神求之不得。”
王存業聽了,苦笑了一下,說:“我知道……大自在就是大艱難,不過再艱難也要走下去……”
說到這裏,想起自己遭遇,王存業心中突一陣憤懣。
雖理智上明白,神靈也罷,仙人也罷,一旦結成集團,形成律令,就有著政治、利益、上下、犧牲。
而上位者規定的明律大局下麵,又有著各級以自己利益和意誌形成的潛規則和小集團利益。
因此逍遙自在隻可能是最高層的神靈或者道君。
但這總讓真正有誌超脫的人感覺到窒息,想到這裏,王存業臉色變得蒼白,眸光幽幽。
白素素看一眼王存業,刹那間,她再次堅定了自己想說的話:“主上……”
“你心裏有事?”王存業驚醒過來,問著:“想說就說罷。”
白素素望著月光,低聲說著:“我想殺了屏山灣河神,奪取它的神位。”
這一語石破天驚,王存業都是身子一顫,但他久經大變,倏然間已回過神來了,盯著白素素看了一眼。
白素素先沒有說話,隻是看著繁星滿天,朦朦朧朧月輝罩著大地,良久歎息了一聲:“……我本是隕落的小神,蒙得主上才得重生,本來這話不該我對您說,但今天我就是想說,主上,道業艱難,您卻有著弱點,首先就是您的家人。”
王存業聽了,緩緩移動著步子,一時沒有說話,白素素又說著:“道業本來是清靜自修,沉浮升降都是自擇,但實際上卻完全不同,主上您沒有靠的住的後盾,隻怕就算修到高位,除非能一人壓得天地,不然種種為鬼為蜮、機械變詐都還是層出不窮。”
她打住了話,凝神看著王存業,說道:“沒有自己心思是假著,但我一直在想,能為主上作些什麼,我是青竹河河神,細微末職,幫不了您,還一直牽連著您,加上了六口子河神也於事無補。”
“但屏山灣河神卻是金敕,天庭神譜上有著名號,就不能隨意打殺,卻能護住主上的家人親族了。”
“這就是我的心思,還請主上明鑒。”
“這真是難得之言!”王存業聽了動容,歎著:“難得你有這心思,這就可以彌補我們之間因果了,以後你別稱我主上了,叫我兄長就可。”
頓了一頓,又說著:“隻是就如你所說,屏山灣河神是金敕,神譜上有著名號,不能隨意打殺,想奪取這神位很難,要從長計意……你先回去吧,這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