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隻是片刻,就見得一團赤氣,範世榮身在其中,被整個氣運籠罩,不僅僅這樣,整個氣運隱隱凝聚,要化出形來,王存業見了,心中不由一驚。
一旦氣運凝聚出形,就是說此人已有了格局,結合今日所見,更是凜然。
卻見範世榮雙手按膝端坐,又說著:“本來因為誤會有失親近,特來拜會,今能釋去誤會,實是欣喜。”
“隻是還請觀主務必鑒諒,我隻能稍坐片刻。”範世榮說著:“本縣雖水災不多,但也有不少損失,今天回去還要安排安撫災民事宜。”
說著,在仆人手裏拿過一封禮單來,說著:“以後縣政之處,還少不得觀主指點,我無以為敬,謹具薄禮,觀主權且收看,略表心意。”
又說了一會,就此起身作別,王存業起身相送,見著下去,將禮單一看,別的都罷了,就見得一張十頃田地地契,蓋著縣裏大印。
當下卻不動神色,又將禮單展開,細細研讀。
卻見得書信:“我與兄台宴上相識,結識至今,磨難誤會不斷,但諸般種種,都過去,略備薄禮,還請收下——範世榮啟”
王存業看完,再看著一行人下去,範世榮此人以前雖略有格局,但終不成氣候,現在卻完全不一樣,當下呆呆望著越行越遠的這人,長歎一聲:“真是心有山川之險,胸有城府之深呐!”
看來要是不能早早修成陰神,此消彼長,恐怕日後禍患不小,落得謝誠的下場。
不過有著龜殼之助,這人再怎麼樣進步成長,終難以為禍,而且仙凡分離,怕是這次別後,就和他再無瓜葛了。
想到這裏,心中略略心安,不過,這種情況真讓人有急迫感,王存業沉吟片刻,想起了父母,突喊著:“來人,備馬,我下山去。”
第二卷 匹夫之怒 第八十七章 預感○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話說自範世榮黃昏前趕回了縣衙,縣衙修得結實,隻不過幾十年風剝雨蝕,更顯的沉靜,由於才來,一切還沒有完整,就見著管家帶著傭人挑著食盒進來。
“縣君,今天丫鬟婆子還沒有打掃完。”管家叫著布菜,說著:“前麵雲南樓的菜不錯,就買了些布置,還請縣君見諒。”
少爺當了縣令,卻換了稱呼。
範世榮笑著:“這算什麼事,總有收拾的過程嘛!”
見著遠處一人,喊著:“桑笠!”
桑笠本是衙差的代理捕長,時刻在下麵候著,聽言就上來,“啪”的行禮:“大人有何吩咐?”
範世榮笑了笑:“你這個代理捕長,可以直接轉正了,我查詢官職,縣中還空缺九品巡檢一職,就由你擔任,不過你起點太低,隻能先是代理巡檢,一年後再給予轉正吧!”
捕長不是官,而巡檢雖隻是正九品,可掌管縣裏所有捕快,相當於地球上某朝的縣公安局局長,算得上縣中實權官職,桑笠按捺住心中激動,跪拜下來,謝了恩典。
叩拜後,頓時滿麵紅光,想起以前自己隻是差役領班,轉眼二代捕長身死,自己得了代理捕長之職,又投靠了範府,不想上了賊船,眼見著身死族滅,正心灰意冷時,突發洪水,威嚴赫赫的魏侯一日崩死,範府奪了大權。
靠著從龍之功,立刻就提拔到正九品,雖現在是代理,可這實際上已經當上了。
二代捕長哪個不是人傑,可終不是官身,自己卻轉眼之間,就得了官身,這命運之奇,真是難以描述。
卻見範世榮又吩咐著:“有請尹先生。”
隻是片刻,就見得一個中年人進來,這個中年人尹尚略一躬身,就說著:“恭喜縣君,恭喜縣君。”
範世榮一笑,說:“何喜之有?”
尹尚注視著範世榮,隻見就是去了雲崖山一次,就立刻有了大變化,原本隻是赤氣縈繞,現在赤氣凝聚,從無到有,已隱隱有條白蛇盤旋吐舌。
這白蛇之相,卻是大貴之局,當下說著:“桑大人沉倫於泥塗久矣,今脫離蓬蒿,可喜可賀,青繩之飛,不過數武,附之驥尾,可致千裏,前途不可限量,而縣君也多一個羽翼,未來大是可期。”
“這是一喜,更可喜者,是縣君審勢度局,棄得以前恩怨,得以掃清了命數上的大障礙,就此一事,就見龍蛇之相矣!”說罷這人就仰天大笑,除了範世榮,眾人無不麵麵相覷。
範世榮不禁鼓掌大笑:“好好!聽此一言,如飲三杯佳釀,痛快!”
範世榮也覺得,自雲崖山後,自己仿佛落了一塊大石,頓時全身輕鬆,靈智清明,他心思深沉,要說是解得仇怨卻是沒有,隻是此時還不是敵對的時候。
尹尚又說著:“縣君有命世之主相,且請以後都有今日之忍決,以期未來!”
說著酌酒,共舉杯賀喜,範世榮哈哈一笑,舉杯一口飲了。
王存業策馬馳下,隻是路途遙遠,到時,已是黃昏了,此時晚霞彌漫天際,如火如焚,瑰麗非常,王存業卻是無暇觀看,來到住所外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