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段(1 / 2)

大案,隻是這人卻不好控製,因此縣令一直讓他坐冷板凳,這次捕長魯兆被殺,大大刺激了縣令,將這人提拔出來。

昨天,捕長任命令已下,並且許諾,破得此案,原本留給魯兆的正九品巡檢,就給這人。

張龍濤聽了,立刻派家丁雇了一個相關的人,稱王存業大有嫌疑。

本以為嫉惡如仇的沈正直,立刻會逮捕王存業,不想卻沒有行動。

家丁被他搖晃的大聲咳嗽,險些出不上氣來,張龍濤見此,腦袋微微清醒,將家丁往地上一推,直起身來,怒著:“豈有此理!沈正直不是號稱一身正氣,為什麼不對王存業采取行動?”

家丁跌在地上,總算張龍濤下手不重,並沒有事,此刻見張龍濤發怒,慌忙說著:“少爺,沈正直接了線人,卻並沒有表現出什麼,隻是讓線人先回去,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啊!”

張龍濤見他這窩囊樣,心中不由又是一怒,吼:“滾!滾出去。”

這家丁見張龍濤叫他滾出去,心中一鬆,慌忙退了出去。

張龍濤對王存業不屑一顧,這是建立在王存業本身是白身的身份上,實際上大衍觀觀主的身份就非比尋常,現在取得了道牒,就名正言順繼位,政權的力量在這個鬼神林立的世界上,受到了巨大限製,對王存業發難就不是這樣容易了。

而且最讓張龍濤心寒的是,一夜之間,這王存業就殺了三人,其中還有一個捕長一個公差,真是悖逆不道,喪心病狂!

張龍濤自是對王存業殺人心中有數,如果說以前隻是輕蔑,覺得掃了麵子,要致王存業於死地,現在卻是心中顫懼,恨不得殺之後快。

張龍濤在屋內渡來渡去,片刻終於下定決心,抬頭看看天色,太陽高掛中天,是晌午時分,掀開門簾出去,家丁見出來,立刻招呼著“少爺”,張龍濤理也不理,快步朝帳房而去。

到了賬房門口,張龍濤遠遠就看見賬房門口兩個守衛,直接問:“管家在麼?”

守門家丁見自家少爺問起,不敢怠慢,回答著:“管家今早就過來,一直在賬房裏算賬呢!”

得知確實在,不再理會兩個家丁,走入門去,一進門,就看見一個六旬老者,一手毛筆,一手算盤,打的劈啪響,見張龍濤進來,也不起身,隻是淡淡問:“三少爺有什麼事?我正在算今年一秋收的賬,有些傭戶還欠老多租子。”

張龍濤見這管家並不起身起禮,並沒有發怒,這管家跟張家的姓,跟隨爺爺一直到他父親,曆經兩代,勞苦功高,府內並不把他當下人看。

張龍濤尋了一個椅子坐下,默默看著賬房昏暗的屋子,以及燈火下的張管家,輕輕皺了皺眉頭,問著:“張伯,這個月我還有多少例錢?下個月還有多少,這些我全部要拿走。”

張管家在挑燈算賬,算盤打的劈啪響,聽了一怔,站起身來:“三少爺,你已經把今年後半年錢預支完了啊,這個真沒有了,你別為難我了。”

張管家說完,張龍濤臉皮不由微微發燙,張龍濤養著一群家丁,開銷很大,上次給魯兆就是一百兩,別看表麵光鮮,實際上他並沒有自己產業,一來二去,例錢都被他這樣折騰光了。

“張伯,這次非同尋常,大衍觀那小子考取了道士,現在大衍觀初步恢複舊觀了,更可怕的是,這人悖逆不道,喪心病狂,不及早對付,隻怕我們死無葬身之地。”

張龍濤來回在賬房裏走動著,臉色蒼白:“這錢你不能不給我,這是救命錢,更是解難錢!”

張管家卻沒有這樣驚慌,沉吟說著:“這事我也聽說了,隻是府裏的規矩!”

就在這裏,一人說著:“給他五百兩!”

二人一怔,看了上去,卻是縣丞,自家老爺,頓時都起身行禮。

張玉澤眯縫著眼,擺了擺手,讓先幹事。

張管家有了這話,立刻轉身朝錢櫃走去,伴隨著哆哆嗦嗦拿取聲音,片刻後,張管家取出一張銀票放在張龍濤麵前,說著:“少爺,這是五百兩,你在這裏簽個字。”

說罷又翻動賬本,上麵密密麻麻記錄著縣丞府大小人物的月錢開支,而張龍濤名下就已經有不少簽字了。

父親就在不遠處,張龍濤有些尷尬,不過還是用筆蘸了墨,將名字寫下交予管家。

張玉澤就出去,張龍濤識趣,立刻跟上。

一陣秋風吹過,遠一點是小樓,還有回廊曲折,再遠一點是家裏小湖,種著荷花,這時大片老荷半枯扇葉隨波翻湧,和著水聲,湖水清澈見底。

“秋高了,風都帶了刺骨的涼意。”張玉澤看著湖水,良久說著:“你這次闖了不小的禍。”

張龍濤沒有說話,隻是更恭謹的垂手立著。

“但是你剛才一句話說對了,這人的確是悖逆不道,喪心病狂!膽敢殺官殺公差,幾十年沒有出這事了。”

“我是縣丞,平時散漫,縣裏事務不大理會,但是這次不能不理……讓你取五百兩,你知道怎麼樣用?”

“是,父親,給縣令,讓他早日出文請求道宮革了王存業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