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年期間師玉陵把該錄的琴曲都錄完了,一開學就交給陶鳳,鳳哥感動得淚流滿麵,小皮鞭立刻舉起來催CVpia戲交音。

任道遠哪有那個時間,而且他也不想就這麼交了,打著沒感覺的幌子哄師玉陵和他對戲說戲更好。

雖然師玉陵是古琴那個圈子裏的,對這個劇的把握比鳳哥強,任道遠要師玉陵和他說戲,也很理所應當,卻讓鳳哥在心裏狠狠吐槽了一把。

任道遠早在覺得自己一眼看中了師玉陵的時候就和他爸說了,差點被他爹削死。任爸爸倒不是因為兒子喜歡男人才削他的,而是因為師玉陵。裴複至是他好朋友兼半個老師,自家兒子看上了對方兒子,將來不知道他還有沒有臉去見老朋友哦?⑩思⑩兔⑩網⑩

但是兒子一定要,他這個做老子的什麼辦法,自打老婆去世,這一兒一女就是任爸爸的命,兒子都開口了,任爸爸先削了他,轉頭就忝著臉找裴複至說項。

裴複至生生壓下心頭一口血。

拋開對自家兒子的覬覦不提,任道遠是個不錯的男人。

就是對自家兒子這點小意思……實在讓他喜歡不起來啊。

裴複至心裏清楚,任道遠靠得住,有才幹,將來能護得住師玉陵一輩子天真自在,隻是一想到兒子就這麼被狼盯上了,他就是不高興。

可是師玉陵和任道遠相處的時候,明顯非常融洽,裴複至冷眼看了一段時間,師玉陵明顯有點陷進去的意思。

當然任道遠陷得更深。

這是這樁事裏,裴複至唯一喜聞樂見的點了。

大概是第一個小長假前後,裴複至在師玉陵的幫助下錄完裴南和師伯直吵架的部分,師玉陵的第一場戲也演完了,任道遠就直接提出請他家人一起去江南春吃一頓。

師正清和他兒子一樣,對美食非常上心,隻是懶怠出遠門,偏偏江南春在城西,他住城東。任道遠來接,他滿口答應。

任道遠如願訂座訂菜去了,裴複至滿心糾結地和師正清說:“正清……我說件事,你別生氣。”

師正清一翻眼皮:“那要看是什麼事,你要敢在外邊胡搞,我打折你三條腿!”

裴複至三條腿齊齊打個顫:“是小璦的事兒。前頭小任你看著如何?”

師正清想了想,說:“恨無一子肖似他也。”

“他想做咱們家女婿……我是說兒婿。”

師正清立刻怒目而視:“三媒六聘何出!無媒乃敢苟合爾!”

——喂喂,重點錯了吧?

裴複至在心裏吐槽完畢,說:“他就是先打個招呼,我看他人品還湊合,先讓倆孩子處處看。小璦點頭呢,再說媒啊聘的事。這樣行不?”

師正清哼一聲,顯然不滿意,“早知道不該答應他出去吃什麼江南春。”可惜他是個言必信的人,答應了絕無反悔的可能。

“其實這人很靠譜,自打小璦說不喜歡姑娘來,咱倆給他留心了多少漢子,人才能力將來,誰和他能比?就衝老任守了十八年‘鰥’,這言傳身教,絕對靠譜。”

“再靠譜又怎麼樣,還得小璦喜歡!”

裴複至眼神一暗,沒告訴他小璦似乎也挺喜歡這尊大神的。

轉眼到了周五,任道遠開著座駕來接人,他為私事出門從不用司機,所以親自幫兩個長輩打開車門,然後幫小璦係好安全帶,這才上車發動。

師正清臉拉得老長,裴複至早就知道了,此刻反而淡定。小璦則滿臉興奮,隻是不知是為吃,還是為人。

撇開心裏不痛快,江南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