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笨的可以,都不在山上了,還自投羅網,自投羅網也罷,還兩次,真是給我丟人。”
從門口進來個道士,正是呂真人。“所以是你徒弟給我徒弟當媳婦,腦子決定一切。”
莫沾衣拍掉他師父的手,嘟囔:“我才不笨,還不是因為擔心你。輕舟說會救你,可我又怕你們在牢裏吃不飽穿不暖的,才決定親自出手。”
“親自出手?”呂真人咀嚼這句話,好大的威力啊。
莫沾衣怕他師父再提起他的窘迫事跡,忙招呼眾人:“都快坐啊,書硯奉茶,不,大熱天的,都來酸梅湯吧。”
“為師要涼茶。”呂真人對桃花老頭言道:“你徒弟有幾分當家主母的樣子,其實他跟著輕舟一塊過日子很是不錯。輕舟那孩子,要說起來,也是個官家子弟,小時候在杭州城也是個人盡皆知的神童。到了他雙親去世,才被迫棄書從商。”
桃花老頭咧嘴大笑:“可沒人說瞧不起你徒弟,何必說這些個話。”
呂真人氣的不輕,當下拍桌子譏諷道:“師弟倒是有個好徒弟,可你這師父配得上教他麼?”
“不許說。”桃花老頭跳起來捂呂真人的嘴。
“我偏說。當年一起到燕王府應征護衛,在客棧你後悔了,咱倆說好了的,假裝沒本事,被人打敗就走人。不想你我對決,我假裝武功不濟,處處讓你,你卻發了狠,在我胸口踢了一腳,將我踢下台去。”
莫沾衣端起一碟佳肴,小心翼翼的穿過兩個老人,遞給站在旁邊的書墨,書墨轉交給書硯,書硯歎口氣,重新裝回酒樓的竹籃中。那竹籃本是打算收空盤子的。
“呼。”他喜歡吃的基本上全運了出去。莫沾衣拍拍手,要帶著書墨離開。師父們好吵,賀輕舟說過,食不言寢不語,雖然他做不到,但是如果叫賀輕舟見到除他之外的人也有這臭毛病,肯定會生氣的。當然,賀輕舟也會氣他嘴碎,不過他不怕這個就是了。
“你武功有老子高麼,老子後來成了燕王府的貴客,你卻還是個侍衛。拐了燕王的兒子,你就了不起了。你還是沒本事,有本事你自己保護他啊,何必心心念念的讓他考狀元,還不是為了讓那個人保護他。”呂真人脫下斯文的表象,跳上桌子大罵。
莫沾衣回頭,感歎幸好他及時把飯菜搶救出去。他以為他師父會是跳上桌子的那個,沒想到賀輕舟的師父脾氣也是一樣的暴躁。
“胡說,我這不是把他養的好好的,我隻是想給他更好的生活罷了。師兄,你是不是害怕,一旦我們家沾衣跟那個人認了親,你的徒弟就更配不上他了是不是?”桃花老頭也跟著跳上桌子,比自己師兄矮什麼的,真是好削低氣勢。
賀輕舟黑著臉出現在門口,果斷拉著莫沾衣離開。
屋裏,呂真人還在得意的叫囂:“你跟千萬別以為隻有沾衣跟那個人有關係,我徒弟跟那個人也有關係呢。”
等兩個人大戰三百回合,賀輕舟已經拿過布巾,給莫沾衣擦嘴了。莫沾衣為了討好跟他賭氣的賀輕舟,主動用布尾給賀輕舟擦嘴,兩人扯著一塊布巾,互相輕輕擦拭嘴角。
書墨笨拙的拿起擱在旁邊的布巾,著急忙慌的給書硯擦。
“我給你擦就好。”
“你是不是生我氣了,我有好好讀書,真的沒有惹事?”書墨可憐巴巴的看著書硯。書硯也不知是怎麼了,一整天都悶悶不樂的,還是很關心他,但書硯整日不開心,讓書墨心慌不已。
“沒有。”書硯擦擦嘴,將布巾隨手扔在一旁。起身,要收拾桌子,書墨慌慌張張的幫他一起收,結果手腳太笨,竟把還帶著湯汁的盤子扔進了竹籃裏,湯汁弄到了書硯身上。“我、我收拾,你回屋換衣裳去吧。”
書硯頓了片刻,一聲不吭的離開。
他打開門,兩個師父站在門外,捂著肚子進來:“好餓。你們這些不肖徒弟,竟然不等師父們入座,就先吃起來。”
桃花老頭不嫌棄剩菜剩飯,拿過碗盛了些米飯,提筷子便吃。
“輕舟,你不是叫為師來扮官老爺的麼,怎麼,就讓官老爺吃剩飯,還不快去給為師下碗麵條。”呂真人將賀輕舟攆了,自己坐了上座。
“他是叫我來扮官老爺的,你個出家人湊什麼熱鬧。”
“我還不是被你逼的出家了。”
……
“咱們換間屋子喝茶去。”賀輕舟帶著莫沾衣再一次離開,屋裏頭很快打起來。
*
“所以,是讓我勸服你大哥,讓他把我舅爺也就是你的師父,介紹給你三叔認識。”莫沾衣似懂非懂的點頭。
賀輕舟笑道:“嗯,總算說對了。到時別慌,我大哥這人,瞧著精明,其實腦子鈍的很。”
“那你會害他麼?”莫沾衣往賀輕舟身上蹭,被賀輕舟給推開。
他怎麼會害賀行舟?他恨賀行舟的生母不假,但賀行舟向來與他交好,推心置腹算不上,至少是賀家少數幾個讓他不願意傷害的人。他要成為賀家家長,就必然要奪賀行舟在賀家鋪子中的權利。
不過,他已經決定放棄賀家。那麼相比較賀徐源來說,他更傾向於賀行舟主持賀家。盡管,若為賀家好,還是有著商人頭腦的賀徐源比較適合當大家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