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段(1 / 2)

書墨給人當奴仆的事,耿耿於懷。當然,那是他不知道莫沾衣給人當了男妻,因為莫沾衣還沒講到,書墨就急不可耐的插嘴講話。

莫沾衣不幹了,他咳嗽道:“書墨這些年過的比我好多了,輕舟管他吃管他住呢。”

“輕舟?”曹陣翎問。

莫沾衣喜滋滋準備告訴曹陣翎關於賀輕舟是何許人也。門外卻有人低聲叫:“曹大人,有獄卒過來。”

“不能暴露您二人,快隨他們去其它牢房躲躲。”要是讓獄卒看見他倆住在曹陣翎的囚室,他倆就有危險了。

兩人被快速請了出去,隨便進了間牢房,裏頭的人看見他倆,拚命壓抑著激動,往黑暗中蹲著或站著,繼續哀嚎。

獄卒很快進來,拍著木欄喊話:“別嚎了,再嚎你們也一輩子出不去,早死早超生,還活著幹什麼?喂,新來的兩個在哪兒,快點滾出來。”

牢裏的哀嚎聲小了許多。兩人待的房間裏有個主事的人,悄聲說與莫沾衣:“沒事的,您放心往外走,估計是例行詢問。這些銀子您給他們,或許能免了責打。”

犯人居然還有銀子,莫沾衣瞧他們衣不蔽體瘦骨伶仃的模樣,哪裏好意思收。“不,我不要,我皮厚結實,特別耐打。”

“我、我也是。”書墨挺起小胸膛。

“哎呦,我的兩個小公子,我們活著還不就是為了護著您們。您二人挨了打,我們隻能以死謝罪了。快出去吧,莫教他們等急了。”

銀子被強行塞到手裏,莫沾衣沒法子,與書墨出去。見到獄卒幾人,沒舍得把銀子拿出來。這幾兩銀子,不說是在犯人手裏有多寶貴,隻說他個偸馬的罪,坐了牢,還要給官兵能買好幾匹馬的銀子,他又不傻,堅決不會做傻事。

“跟我們走吧,給你倆換間牢房。”獄卒們上來就往莫沾衣兩人身上招呼鐵鏈子。

給他二人塞銀子的人,見他們沒賄賂獄卒,急的從牢裏竄出來,裝瘋賣傻的抱住莫沾衣的腳,頭朝天嚎道:“我的兒喲,你要被帶去砍頭了麼,你怎舍得讓為父白發人送黑發人?”

“滾開。”獄卒踢開那人,訓斥道:“不知死活的老頭子,他二人是富家的小公子哥,哪是你那死了幾百年的兒子。”

那人聽了,覺得不像是有事,就順著獄卒的力道哀嚎著滾到一邊去了。

莫沾衣他們被帶出水牢,沿著灰石台階走到了地上的牢房。押送他們的獄卒將他們送進了一間有床有被子,甚至還有銅鏡和梳子的房間。

解開鏈子,獄卒對他們倆皮笑肉不笑道:“安生點,別以為有錢就了不起。趕緊睡,明一大早走個過程,就遠遠的滾。”

“……好。”隻要你讓我們滾,我們一定滾的遠遠的。莫沾衣等人走了,拽著書墨坐到床上,他把被子掀開,哄著書墨睡覺:“來,弟弟,天色已晚,你該睡了。”

“我睡不著。”白天睡太多,晚上遇到的事又太過震驚,哪裏還能睡得著。

莫沾衣臉一板,眉頭一皺,嘴巴稍稍下撇,學著賀輕舟罵人的腔調:“不行,必須睡覺。不睡覺你怎麼長高個子,乖了,習止弟弟,快鑽進去。”

“你別凶我。”書墨鬱悶:“我已經有兩個凶巴巴的大哥哥了,你還是對我好點吧。”

莫沾衣歪頭想了想,笑道:“也是,我不能跟他們一樣的,我畢竟是你的親堂兄以及親表兄,好,我做個好兄長,不凶人的。”

兩人躺下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著話。書墨對於今天的事,觸動尤其大,他左思右想,憋不住問莫沾衣:“你說,他們說咱倆是小王爺。小王爺該是什麼樣的呢,高高在上,整天吃山珍海味,呼奴使婢麼?”

“嗯,應該就跟輕舟差不多。”莫沾衣打哈欠。

“那樣真好。”書墨感歎道:“可是,我還是不敢相信,突然之間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世,而且還有了親人。表兄,堂兄,兄長。”書墨甜甜的叫。

沒人應答。他聽見旁邊起了細細的鼾聲,但是這一點都不妨礙他喚人,他揪住莫沾衣的衣服,低低的一聲又一聲的喚。

*

大清早,兩人就從被子裏被挖了出來,賀輕舟捏住莫沾衣的鼻子,迫使他快些醒過來。睡覺流那麼多的口水,這是做什麼美夢呢。

“輕舟,我還要吃,別打我。”莫沾衣拍賀輕舟的手。

“起了,兩個小祖宗,人家官老爺等著審問你倆呢。”賀輕舟把人扶起來,接過書硯遞過來濕過的汗巾。兩人分別給兩個小祖宗擦臉。

莫沾衣迷迷糊糊的換了身衣裳,穿鞋下地,跟著賀輕舟往外走。到了間寬大的囚室,官老爺並未在高台上坐著,而是主動下來同賀輕舟交談。

“還好你昨晚就同本官打了招呼,本官把尊夫人從水牢提了出來,不然趕上今早欽差視察,尊夫人不管清白與否,都沒法子再出來了。”

賀輕舟哪裏不知這官老爺的意思,走上去將手伸到官老爺的袖子裏,暗中將一疊銀票遞過去:“多謝鄭大人,您費心了。”

“客氣,客氣,你是薛大人的朋友,也就是本官的朋友,以後再有冤情盡管來找本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