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嶠心疼他,但當著宿舍其他人的麵又不好做什麽。那天他端著杯子拿著藥片,站在凳子上說了好久,秦薪就是躲在被窩裏不肯出來,喬嶠急了,就罵起來:“你神經病啊,生病了不吃藥能自己好麽?你快點起來把藥給我吃了,天天當老媽子伺候你我容易嗎?”
正在這時,蘇卿回來了。喬嶠是第一次看到蘇卿,他隻能說,秦薪這次的眼光比以前的好太多了,難怪他會對蘇卿這麽上心。
喬嶠是哄也哄過了,惱也惱過了,實在沒辦法,他知道,蘇卿就是秦薪的心結,這結不解開,他可能就會堵一輩子。於是,喬嶠就拿出一副笑臉,對蘇卿說:“蘇卿是吧?秦薪一直跟我說你呢,他那人就是容易犯渾,做了什麽出格的事你也別往心裏去。”
蘇卿打量了他幾眼點點頭,看著他的眼神帶著點好奇。
喬嶠把水杯和藥片交到他手裏,推了他一把,讓他去給秦薪喂藥,自己就趕緊離開了,什麽叫眼不見為淨,這就是。回到宿舍,感覺整個人都要累散架了,他爬到床上,剛躺下就睡著了。
☆、第七章
生活像是在地麵上滾動的水銀,滑來滑去,不知究竟會往何方。
家裏氣氛沈悶極了,猶如石墨般墨黑凝重。
許如梅和鄭楠沒過多久安靜日子,就又爭吵起來。喬嶠不懂,別人家裏也是天天柴米油鹽的日子,他們怎麽就能天天吵也不嫌累,要是在一起不快活,那還幹嘛非要在一起,就如身軀上的膿瘡,剛結痂痊愈,卻又潰爛發炎,時時好時時爛,隻是惡性循環而已。
初三時,秦薪與初一一個小男生談戀愛,戀愛大過天,就常常把喬嶠甩在一邊。喬嶠在學校裏本就沒什麽朋友,秦薪就這麽把他晾著,讓他覺得日子過得枯燥無比和漫長,就在這無聊的日子裏,他的生日到了。
喬嶠其實不喜歡過生日,在跟著秦薪之前,他根本沒過過生日。還記得秦薪第一次問他生日的時候,他愣了,原來一年之中還有這樣的日子。那時秦薪還特帥氣的對他說,沒過過不打緊,以後我都陪著你過。
他確實是說過這樣的話吧?喬嶠暗暗的問自己,說不定是時間太久,記憶模糊了。他抬頭看向講台,老師正全神貫注的講著題目,他聽了會,覺得無趣,就轉頭看向旁邊趴在桌上打盹的秦薪,臉埋在胳膊裏,隻露出一隻閉著的眼和黑色的短發,要不是現在在上課,他真想去摸摸他頭頂上那個特別可愛的旋。感覺是好久都沒有好好和秦薪講話了,喬嶠覺得,生日或許是個不錯的日子,作為借口來說。
下課鈴響,秦薪被吵醒了,他睜開惺忪睡眼,就看到喬嶠那脈脈望著自己的眼神,讓他的心都快融化了,他起身伸了個懶腰,問:“怎麽了?看我看得這麽入神。”
“放學陪我去街上逛逛唄。”喬嶠祈盼的望著他,漆黑的眼轉動著點點光澤,就好像一個求愛撫的貓咪一般。
秦薪看了他一會,心想著,他家的野貓好久沒來撒嬌了,於是伸手揉亂了他的頭發,說,“好,不過我先答應他們去打籃球了,你要等我會。”
喬嶠笑起來,點點頭。
放學後秦薪去籃球場打籃球,喬嶠就坐在一旁看。看著他奔跑跳躍,揮灑汗水的模樣,喬嶠就這麽看得愣神了,他真希望,眼前的這個陽光少年,能永遠都住在自己的眼中,把他定格在最美好的年華,隻屬於自己一人。他看得入迷,也不覺得等待漫長。
“嘿,想什麽呢,走吧。”秦薪與一群人揮別,走過來戳了戳喬嶠的腦袋,“等會你騎車,還是我騎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