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換上了那套衣服,走到了華耀殿前,外麵無人看守。或者是說,這裏根本不需要外人看守。原因很簡單,隻要一外人進入,師父便一定會第一時間發現。師父就因為天生有這個能力,所以才被前任城主收為義子。
我一步一步了走了進去,等待我的是什麼,我真的再清楚不過了。除了死亡,怕是還有無盡的折磨吧?但是如果這樣,能讓師父的心好受一些,我又有什麼不能受的呢?
進去了之後,我靜靜的坐在了地上,等待著師父到來。
來到這裏,不是以路琴親王的身份,而是以罪徒路羽彥的身份來到這裏。
“孽徒路羽彥!本當可以看在你我曾為師徒的份上,給你個舒服的死法。你逃跑也就罷了,如今你竟還有臉再進入華容殿!孽徒!你該當何罪!”師父突然出現在了門口,擋住了門外的光線。第一次聽到師父的聲音表達出如此的震怒,我也自知我這做法,對他究竟有多大打擊。
而此時,我的腦子裏麵隻有一個念頭。這次,絕對不能再讓師父動搖。我淡淡說道:“林惜閑唯一嫡親弟子路羽彥,罪無可恕,自回到這裏請罪。任何刑法,我都受了。”
“閉嘴。你這孽徒。早知當年在雲峰寺,就不該救下你這孽子。如今闖下如此大罪,讓我林惜閑遭受如此大辱。你——該當何罪?”師父臉上,寫的滿是憤怒,“來人,把路羽彥壓到正殿。”
我任由那些人將我綁住,將我帶到正殿。師父坐在殿前,身上依舊是平日的白色樸素衣服,臉上沒有一絲波紋。看我,仿佛在看一件與他毫無幹係的物品一般。
“路羽彥!你出入華容殿。本應擇日處死,你卻逃出了地牢。而你今日,竟二次進入華容殿。更是罪加一等。需用極刑,至死方休。你是否認罪?”師父淡淡道。
他沒有提及我的親王身份。如果他加上這親王的身份,一切都還有回旋的餘地。我一聲不吭,隻是默默的點了點頭。
“帶到地牢,實施極刑!”師父的聲音響徹了整個大殿。
同樣是跪在這裏,卻是兩次不同的心情。第一次是對被拋棄的恐懼心情,而現在,我卻懷著……早已對一切釋然的無力感。誰知這個時候,腦子裏麵卻想起茈璃的那雙手……
茈璃,我本答應你,絕不做傷害四閣的事情。如今,我可能必須要食言了。你對我這段時間來的恩情,羽彥無以回報。隻希望下一個琴閣閣主,一定要是個坦坦蕩蕩的人,不要像我一樣,沉溺於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我被一路押到了地牢,綁在了木頭架子上麵。陰冷的地牢裏麵,有著各種讓人恐懼的刑具。
“孽徒路羽彥,你——可知罪?”師父緩緩道。
“是……羽彥知罪……”
師父淡淡的對一旁五大三粗男人說道:“動手。”
男人提起了粗重的鞭子,鞭子在空中靈巧的轉了一圈,帶著撕裂空氣的聲音。接下來,我感覺到被抽到的地方一陣火辣辣的灼熱感。血液濺開,空中的鮮血好似怒放的紅蓮。妖冶,豔麗。
鞭子毫不遲疑的一下一下的將我的皮膚成交錯的鮮紅漁網。每落下一次,就會傳出我的悶哼。
血液硬是濺了一地。我不知道我的身體會變成什麼樣子,但是一定會肮髒無比。
“你繼承了琴閣,我相信刑法再重一些,應該也能受得住。”師父看著我反映不大,也就更加的不滿。他轉身拿出了銀白色短劍,毫不猶豫的刺在了我手心。
師父啊……過去我從來不曾相信,你會對我下如此恨手。您明明知道對於我來說,唯一的愛好也就吹笛。對此,我對自己的手無比的珍惜。但如今,您竟然把刀刺進了我的右手。你這是在逼著我明白嗎?明白我對於您來說,已經不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