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坐上,跟在霍修一行人後麵慢慢的走。

“你去和霍修說一下,我有些累,不跟他過去了。”

“哦,好。”

自從病後,霍修就把閑置著的奔馳房車配給賀淩凡,方便他偶爾出行。

此刻在這豪華房車裏麵,賀淩凡閉著雙眼躺著,耳邊都是霍修和霍昌盛的那些對話。

終於還是要結婚了嗎?

當晚賀淩凡什麼都沒說,一如既往的沉默。

之後的幾日,他也沒問過什麼,就像是沒有那個插曲一樣。

天氣越來越熱,賀淩凡終於到了複健期。霍修說為了方便他鍛煉,在新建的江景別墅區買了新居,擇日搬了過去。

大概是日後要把這裏當做婚房了,裝修的很華麗,還安排了不少傭人,進進出出的才終於有一種他這樣身份的人應該有的派頭。

諸人都在忙碌,喜氣洋洋的樣子。

霍修在打電話,賀淩凡坐在窗下,看到他神色溫柔,對著電話輕聲的笑。

像一幅美景。

賀淩凡看了其他人,所有人都在笑,隻有他怪怪的,而那些人經過他的時候會或多或少的看他一兩眼,那些眼神中包含的意味,實在是讓他如芒刺在背。

他按動輪椅,想要離開這裏,到外麵的樹下,花園裏,路邊,哪裏都好,他不想被這些人用看怪物一樣的眼神看著!

搬著花盆的女傭道:“咦,他怎麼出去了?”

另一個說:“大概是屋子裏太熱了吧。”

“唉,他可真是好福氣,這樣的相貌,霍先生居然這麼愛他,聽說還要結婚。兩個男人結婚神馬的……”

“還三十多歲了呢,真是不可思議。”

“就是說啊……”

“所以同性戀神馬的,真是不能理解呢。”

“走了走了,被他聽到就慘了……這邊薪水豐厚,我可不想被辭退。”

賀淩凡的輪椅跑得很快,他喘著氣在樹下挺穩,看著遠處的奔騰的江水,呆愣愣的。

一輛亮黃色的smart停在門外,警衛開了門,車上下來一個修長俊美的青年,賀淩凡隻覺得眼熟。

那人走近,摘了墨鏡,彎下腰,麵含微笑:“你真是好命,居然活過來了,真是遺憾呢。”

賀淩凡想起來了,他叫邵寧。

邵寧看著他呆呆木木的臉,嗤笑一聲又把墨鏡戴上,說:“不過,你到底有什麼好呢。”說完理解不能的搖搖頭,朝著屋裏的霍修走去。

霍修一見他便說:“你跟他說什麼了?”

邵寧坦然道:“沒有啊,恭喜他活下來。”

霍修懷疑的看著他,又側身看看賀淩凡,見他沒什麼變化,才問:“你怎麼過來了?”

“賀你喬遷之喜呀。”

“切,算了吧,我應該祝賀你傍上了新主顧吧。”

邵寧轉身指著車:“那個?不是吧,我就才值那麼點錢?太小看我了!我現在做模特,那是用我第一筆收入買的。”

“喲,從良了。”

邵寧神秘兮兮的搖搖手指:“NONONO,隻是換個圈子玩而已,本質沒啥區別。”他站直了一本正經的說:“話說回來,你才是真的從良了,最最尊貴的金鑲鑽王老五,居然要結婚!”

霍修滿麵幸福的看著賀淩凡,笑了笑。

邵寧聳聳肩:“你婚禮的時候我恐怕要去走秀,人不到禮到。”

“行啊,回來再請你喝酒。”

“喝大了就一起滾滾床單神馬的,我還挺想念你的。”邵寧曖昧的湊近,在他耳邊吹氣。

霍修推開他,緊張的看向賀淩凡那邊,卻不見他有任何動靜,像石化了一樣,保持著剛才的姿勢不動。

邵寧走了,賀淩凡看著他燦爛的笑臉,猜不出他和霍修說了什麼。

正午陽光正盛,賀淩凡卻滿心陰翳,推著輪椅回了臥室。

他本以為經曆過生死,霍修是愛他的,可惜,原來真的什麼都沒有,真的,連自己都覺得愛情可笑了,居然還奢望霍修會有那麼一星半點的認真。

真的是……太可笑了。

說什麼永遠在一起,那天做完飯,他對霍修說自己已經恢複了記憶,霍修信誓旦旦的保證會一直對他好,永遠不離不棄。

其實,隻是為了報恩啊。

要結婚了,還把他也接過來,更是報恩啊。

為什麼當時中槍了沒有直接死了呢,真是遺憾。

賀淩凡翻身下床,他知道霍修自從錫山出事之後,就會在臥室放一把槍,裏麵是有子彈的,他甚至還教過他,遇到危險怎麼用槍自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