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真的!」蘇婕芸倔強地嚷道:「如果不是為了「金安酒坊」、為了「萬福酒樓」,我當初絕對不會答應嫁給你這樣土匪般的男人!如果不是受到了威脅,我絕對不會嫁給你!你聽見了沒有?」
他當然聽見了,而且聽得清清楚楚,那一字一句宛如鋒銳的利刃,狠狠地刺進他的胸口。
看著他那受傷的神情,蘇婕芸的心裏更加痛苦。
每次都是因為他那看似深情的模樣,讓她心軟、讓她一再被他蠱惑,這次她絕對不要再上當了!
「我不想再見到你了!陸允振,我真希望這輩子從來就不曾遇見你!」她失控地嚷道。
倘若剛才她的那些話,狠狠刺傷了陸允振的心,那麼此刻她這一句「希望這輩子從來就不曾遇見你」,不奮是給了他最致命的一擊。
他望著她,在她的眼底看到了深刻的痛苦。
原來,他讓她這麼痛苦?
原來,她根本沒想要嫁給他?
十年來的夢想,在這一刻瞬間灰飛煙滅。
「你不想再見我,那麼我走。」
如果靠近她的結果,是讓她感到痛苦,是讓她傷心落淚,那麼,他可以為了她,轉身離去。
看著他大步離去,彷佛當真要永遠離開她的背影,蘇婕芸的心好似驟然被炸出了一個大洞,眼淚再也克製不住地落下……
陸允振這一走,連續兩天兩夜沒回來。
蘇婕芸明明可以收拾包袱離開的,卻不知道自己在等什麼,一穎心仿拂被困在看不見的囚牢之中,離不開陸家,離不開曾經有他的地方。
這天午後,她像一抹遊魂似的,憔悴神傷地在庭院中漫無目的地走著。
「站住!」
突然,一道不友善的叱喝響起,蘇婕芸停下了腳步。
一回頭,看見賀淨茹正滿懷敵意地瞪著她。
「你這個女人,為什麼還不滾出陸家?你根本就配不上允振哥!」賀淨茹忿忿不平地嚷道。
自從得知允振哥上蘇家去提親並且得到應允之後,她就心痛萬分,卻怎麼也改變不了他們成親的事實。
心碎之餘,她也隻能告訴自己——隻要允振哥真的能夠幸福快樂,那她可以強迫自己死心,但是想不到,這個姓蘇的女人竟然傷害她的允振哥!
前幾天,蘇婕芸和允振哥起爭執的時候,她正好就在附近,所以將他們的對話聽得一字不漏。
一想到允振哥這麼愛蘇婕芸,這女人卻嚷著後悔嫁給允振哥,賀淨茹心中的妒恨與惱怒就升到了最高點。
「允振哥為你做了那麼多,還處處為你設想,你卻一再地誤會他、抹煞他的一番心意,真是不識好歹!」
他處處為她設想?
蘇婕芸心痛地搖頭。「他做的,全都是傷害!」
「傷害?!」賀淨茹瞪大了眼,仿拂聽見了什麼離譜至極的話。
「所以,你認為允振哥大費周章,派許多手下天南地北地尋覓神醫魯徑天,懇求魯大夫去醫治你爹的病,是為了傷害你?」
「你說什麼?獸大夫是他找來的?」蘇婕芸一臉詫異。
「當然!要不是允振哥不惜用價值連城的千年人參和天山雪蓮作為代價,魯大夫根本不打算到江南來,更不可能會上門去醫治你爹的病!」 思 兔 網
聽了賀淨茹的話,蘇婕芸驚愕地愣住了。
當初,魯徑天前來醫治爹的病,並無要求任何報償,那時她並沒有多想,還以為魯大夫仁心仁術,以四處治病救命為樂,卻從來沒有想到,原來陸允振早己為他們付出了昂貴的代價。
「還有,為了說服己經退隱山林的憧師傅出來釀酒,允振哥三天兩頭就親自登門去拜托,最後還答應將北方一座屬於「鳳舞山莊」的山林送給鍾師傅,讓鍾師傅將來能夠真的過著與世隔絕的退隱生活,鍾師傅才終於點頭答應的。」賀淨茹不吐不快地全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