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她是生是死。他都不要做一個讓她失望的夫君!
可是。他很痛啊。痛的心如血滴,支離破碎。幾次窒息,無人可訴。@思@兔@在@線@閱@讀@
誰懂。誰懂。誰懂他的絕望。
那些美麗的回憶,那個女子美麗空靈的脫俗容顏,如今隻剩下腦海裏無數次的嫣然一笑。多少次從夢裏醒來,枕邊兩鬢發間冰冷濕透。他連掩藏的勇氣也沒有,隻能對著虛無的空氣一次次伸手,喃喃地自言自語,
“湮兒。”
仿佛她還在,還是他離去的那天清晨,一頭飄逸長發上緊束著他親手攏上去的碧綠玉簪。可是,如今,怎麼眼前隻有這些現實而冰冷的殘酷呢?!
冷意漸起,暮色四臨。軍帳中的氣溫漸漸的降到冰點,似乎能把人也給凍成僵硬的石頭來。靳楚天就這樣半裸著冰冷的肌膚呆呆地坐在軍帳中硬椅上,麵色慘白的嚇人。
潘存陽似乎更加消瘦了。一身冰冷的戎裝泛著冷冷的鐵甲寒光,步履中隱約叮呤之聲。看著個子瘦小的慕澤一聲不吭地貼著軍帳垂首站立,旁邊兩個侍衛同情的時不時看一眼慕澤,他愣了一下聲音嘶啞問道,
“你是前兩日玄侍衛帶來的那個小軍醫吧?怎麼站在這裏,王爺一個人在帳裏麼?!”
慕澤輕輕地點了點頭。
潘存陽苦澀一笑。微微一猶豫,伸手掀開帳子走了進去。帳中冰冷昏暗,隱約的看不清楚人影。潘存陽的心忽然就來氣,忍不住開口朝帳裏隱約昏暗中縮坐在椅中充斥滿頹廢哀傷氣息的靳楚天大聲氣道,
“靳楚天。你當隻有你疼麼?!莫要怪我阻止你回京城,且不說你現在有傷在身,便是無傷在身,你也不能就這樣丟下邊關這數以萬計的將士與百姓而為湮兒回京!因為我們不是平常人家的男人!”
“若你當真是在乎她,就為她好好的振作起來!莫忘記你與我到這邊關打的最後一架你說的話!”
話語中隱約哽咽。
縮在昏暗與冷冷空氣中的靳楚天身影絲毫未動。靜靜地聽完潘存陽生氣的吵鬧,許久才喉結微動,聲音平靜的可怕,淡淡地開口道,
“你以為我要決意離開你可以攔得住麼?我不離開,隻是感覺,感覺她還在,你信麼?我在心裏答應過她的,絕不會讓她失望。她的夫君怎麼會是一個不顧天下萬計黎民百姓的人呢,我絕不會做讓她失望的事。我相信她在某一個地方等著我,因為她還要等著我帶著一起遊盡大靳江山呢。”
聲音冷靜平靜淡然的似乎讓人快要窒息。這淩亂毫無順序的話,像是一個人神經斷了層,被抽掉了思維跳躍著靜靜地講述自己心裏故事般空蕩。
潘存陽的眼底淚意漸湧。這昏暗窒息的空氣快要讓他崩潰。這幾天來每看到一次靳楚天,他便會覺得自己的心瘋狂跳動一回。捏緊了雙拳,潘存陽忍著想要暴發的衝動,努力平靜冷冷地道,
“靳楚天,你清醒點吧。湮兒死了,她死了!靳莊主已經下了追殺令,你能不能看清楚點事實!這邊關的戰事又到了緊急時刻,你身為掛帥出征的王爺,要如何做,想必你應該比我更清楚!”
縮在椅子裏的身子一動。
軍帳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