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相對中。不知道過了多久。慕汐湮亦被凍地手腳微微麻木。
“王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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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汐湮身後梅兒疑惑的聲音忽起。莫愁山莊守衛的侍衛與潘存陽帶著的兩個侍衛齊聲向忽然崖邊山路上走近的一行人影齊聲下跪行禮道,慕汐湮一愣。這段日子以來自己的感官一向遲鈍,今日是行走這麼久,疲憊迷茫的竟然完全沒有感覺到有人到來,隻是怔怔地裹在一團紫色的披風裏任淚水流,此時聽到這些恭敬的行禮聲,身子竟然不由地一顫,頭也不敢抬。
“湮兒。”
在雪地中跋涉許久,微微疲憊的靳楚天輕輕地喚出一句,怔得潘存陽心底驀地又竄起一團火,而慕汐湮完全迷朦在眼淚裏,任眼前那個錦袍的男子心疼的向她一步步走來,手腳卻僵硬麻木的絲毫不能動。
這淺淺地一聲呼喚,似是熟悉溫柔的像是多年夫妻,毫無隔閡,彼此深愛。喚得潘存陽心中鮮血直滴,寒氣直逼。
潘存陽將手指關節握的發青發白,靳楚天眉眼間那份濃濃的感情似乎將他的心完全燃燒,燒得他寒氣逼心。——為何靳楚天剛好要在他說帶慕汐湮離開的時刻出現,出現的剛好的讓他心底怒火激起?!
靳楚天怔怔地在潘存陽身邊一步之遙地住了步子,疼惜地盯著眼前瘦弱的慕汐湮想要伸出手,卻不敢伸出。——他的眼裏,慕汐湮又瘦了。那精致小巧的麵容,當初相遇時便是精致的隻能放下精美的五官,如今這一分清瘦更是讓他看得一眼便肝膽俱碎,身後書玄微微的低了頭。
慕汐湮那委屈迷茫的淚水,可是在怪他最近的怠慢?!送各國皇眷安全送回,京城裏似乎有夏國秘探四處竄動,隱約的與賢王有說不清楚的聯係,還牽扯到朝中幾個要員大官。他才脫不開身,日日夜夜心心念念,卻直到今日才此刻才能好好的看一眼慕汐湮,好好的叫上慕汐湮一聲,湮兒。
這一聲,勝過千言萬語,竟然生生地直嵌慕汐湮心底,慕汐湮再也不管不顧地任淚水縱橫,流滿精致清瘦的小臉,看得潘存陽一顆心鮮血直滴,仿若這無數個在焦急中處理朝堂之事的思念日子都再也沒有一句不甘。
潘存陽看著兩個人眸子裏流露出的感情,忍著冰冷痛苦的感覺,嗬出冰冷的霧氣,滿眶也是淚水,閉了眼心底一陣陣的空蕩疼痛。他極力地忍回心底的疼痛淡淡地固執道:
“湮兒。我帶你走,可好?!”
慕汐湮迷糊地站著。怔怔地不知要如何接話,滿心都是想要閉上眼睛的愧疚。映著滿山穀寒冷的風雪,錯愕愧疚。她要如何說,說她愛上了潘存陽身邊這個剛好就到來的不羈男兒,負了潘存陽整整等她近十年的深情?!
“存陽哥哥,我——”
慕汐湮語塞。靳楚天的心中酸意直湧,一雙明亮的眼睛再也沒有了當初那份汪淺冷冷的不羈,隻餘篤定深情浸入骨髓的愛意。
潘存陽看著靳楚天身後的幾個侍衛和馬匹,想起皇後的話,又看著兩個人四麵相對再也移不開視線的情意,忽然有一點點恐懼。忍不住拋開心中所有顧忌,不管不顧地直直走到慕汐湮麵前,在冷風中一把拉起慕汐湮已有幾分冰冷的小手,果斷地向慕汐湮定定道:
“湮兒。走。哥帶你走。哥什麼也不管了,縱然他能把天下給你,卻還是讓你這般傷心的!哥帶你去邊關,保證永遠也不會讓你再受傷!”
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