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梅兒還說。師父在太後宮裏,開了殺戒,如此,太後殯天便是真的了?!如果太後中毒而死,又隻有師父在太後宮中,隻怕是消息傳出去,師父有萬張口,也無法辯解啊!
慕汐湮一想到這裏,神誌瞬間清醒,臉色失血煞白,忍不住打了個冷戰,顧不得安慰梅兒,急急地站直了身子,拉起梅兒臉色慘白地道:
“梅姐姐。師父已經陷於危險之中。你守在這王府裏。我去太後宮中,想辦法幫師父。你要時刻等候蘭兒她們的消息,一有消息立刻告知我。還有想辦法知道此起時進宮的每一個人!”
梅兒點了點頭。慕汐湮已經掠出了房間,轉而到自己成親時的那間房子裏迅速的換好了衣服,又帶了兩個奴婢和老師傅一起迅速的向太後宮中走去。一路上,慕汐湮心底想了上萬個場景與應對的對策,卻仍是沒想到一看到靳沐盈時的那個場麵——
太後宮裏寂靜無聲,守門的全是慕汐湮在莫愁山莊見到過的絕頂高手。一路到寢宮,每隔三五步便是成排跪著的沉默無聲的太監和宮女。而進了太後繁華卻冰冷的寢殿,明亮的燭火下,已經四十多歲,氣度不凡的靳沐盈竟然像個孩子般倚在太後的榻邊,滿麵是淚,眼睛紅腫,;榻上太後的麵容與露出的手指已經是詭異的藍色。
慕汐湮心疼的一頭撲到靳沐盈身邊,抱著靳沐盈嚶嚶地哭了起來。
靳沐盈咬著牙,撫著慕汐湮的手臂都微微的顫唞。許久,她才忍了淚,和著已經咬出血的牙,嘶啞著嗓子揉著慕汐湮的頭發道:
“湮兒,不能哭。哭了。母後做的一切,便白廢了。”
慕汐湮難過的像是被一把刀劈過。靳沐盈自小把她當成親生女兒般疼,從未舍得大聲跟她說話一次。在她心裏,也早已把靳沐盈當成母親來看待。靳沐盈傷心,她痛如切體。努力的忍回哭聲,慕汐湮從靳沐盈的懷裏爬起來,像個小孩一樣抹去靳沐盈臉龐的眼淚哽咽地道:
“師傅,湮兒不哭。您也不哭。”
靳沐盈漠然的點點頭,隻是哀傷的扭頭看著床榻全身泛著詭異藍色的太後,一言不發,淚水卻依如泉湧。慕汐湮抱著靳沐盈的胳膊哽咽道:
“師傅,我找來了您說的民間神醫。他有辦法防止再有人中藍蠱,也可能有辦法解藍蠱之毒!”
靳沐盈茫然的看著榻上的太後,伸手去撫摸太後變得詭異的臉,嘶啞了聲音任淚水流著,道:
“能解如何,能預防又如何?!他能救活母後麼?!倘若不能,便放他走吧。湮兒,你乖,師父累了。讓師父陪你皇祖母一會兒好麼,其它的,師父都交給你做了。”
慕汐湮看著靳沐盈悲傷麻木的神情,真的想大聲的哭出來。可是她還是死死地咬住了嘴唇,顫唞著有些嬌小的身體,向靳沐盈哽咽道:
“師父。這麼多年,您就像是我娘親一樣。您難過,湮兒也難過。可是師父,湮兒不想師父更難過,所以,想幫師父做些什麼。師父,您聽湮兒一次,好不好?!”
靳沐盈不語。老師傅站在一邊看了許久,忍不住歎了口氣。向靳沐盈冷冷地道:
“請公主恕老夫無理。老夫以為,公主還是讓老夫看看太後為好。老夫不懂朝堂之事,可是老夫曾聽小王妃說,倘若太後娘娘已經遇了不測,那麼下一個便是皇上。倘若皇上也遇了不測。那麼接下來整個大靳便要陷入風雨。公主若是不想看到大靳江山滿城風雨,天下百姓受苦,就請公主移步,讓老夫試著一解太後之毒,以防下一個人中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