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難道他從出生就要跟著我們一起逃亡嗎?”

尹卓為盯著她。

“走不掉的,你自首吧!不管多少年,我都等你!”景小西當著所有人的麵,一字一頓的說,“我懷了你的孩子了。”

握槍的手漸漸顫唞,尹卓為看著她,眼神複雜難辨。

“你說我們是夫妻了,你就要為我們母子倆打算,公公給孩子取名叫正鐸,一定是希望他做個優秀正直的好人,尹卓為,你不能不負責任的一走了之,我跟孩子一起等你出來,我會告訴他他有個知錯能改的好爸爸,我們都很愛你……”

看著她的肚子,他有些難以置信。

景小西朝他走過去,侯易風叫她快回來,她沒有害怕,張開手臂哀哀的叫著尹卓為:“等你出來,我們結婚好不好,發請柬給所有人,我要穿婚紗嫁給你……我要我的孩子驕傲的告訴別人他爸爸的名字……你回來好不好……”

像聽到有魔力的笛聲,尹卓為怔怔的看著她出神。

一把撲過去,景小西緊緊摟著他脖子:“我等你,我和孩子一起等你……我們等你出來,組成一個家。”

他自知已經再無脫身的可能,歎息著摸摸她的頭發:“在你的心裏,我始終是個汙點對嗎?”

景小西抬頭看著他,他臉上沒有笑容,隻剩無窮無盡的疲倦:“那晚,其實在你的安全期裏,你不會懷孕的,我知道你並不願意跟我生孩子。” 自嘲的笑起來,他閉了閉眼睛:“這是命,我認了,你的美好憧憬我給不了,去找個好人去吧。”

“不!我真的……”景小西想告訴他,可警察一擁上來將尹卓為製住,景小西慌忙回頭,就見他被帶下山去了。

她急忙追上去,可是無論怎麼叫他都沒有回頭。

不知道被誰攙下山,侯易風給他披上外套,拍拍她:“小西,幹得好,還是你有辦法。”

景小西抬頭看著他,他邊指揮人收隊,邊派人過來送她。她想解釋,可是所有人都認為她在演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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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押後一切進入正常程序,景小西求人讓她去看看尹卓為,可是得到的消息是他拒絕一切探視。

她求爸爸求侯易風,他們說不會有苛待罪犯的事情發生,聽見他被罪犯兩個字替代,她感到一陣苦澀。

庭審的那天,景小西就在外麵等消息,其實結果已經不重要了,她想再看看他,可是他已經不願意再見她。

結果出來的時候,侯易風給她帶了消息——七年六個月。

看她傻傻的站著,侯易風拍拍她,忍不住安慰:“表現好可以減刑的,可能四五年就出來了。”

她點點頭,盤算著他出來的那時候是什麼光景。不會覺得無望,因為覺得那會是個全新的開始,一切都充滿希望。

天很快就冷了,她買了些貼身衣物和厚外套送去,可是原樣被退回,理由還是那樣,拒收。

每個月的探監日她照樣會帶東西過去,可是仍然見不到人,她也不放棄,默默等到時間結束就走。下個月又照樣過來。

大家都覺得她是太過內疚才那樣,身邊人也都沒有太在意,隻是偶爾說幾句叫她放下。景小西一概笑而不語,這幾次的折騰讓她身體弱了很多,也瘦了許多,怎麼補都不長肉,直到五個月左右才真的顯出了肚子,那天吃飯的時候她穿著包身的毛衣,唐娟看見嚇得碗都摔了。

父母兩個坐在那裏麵色凝重,景小西也不知道要說什麼,抱著肚子站起來:“要是你們覺得丟臉,我搬走吧。孩子我不會拿掉。”

唐娟看著景智勇,他坐了好久,才拿起筷子繼續吃飯,跟唐娟說:“你多熬點補身體的湯,太瘦了孩子都沒營養。”

唐娟默默轉身去廚房,自言自語道:“虧了我還是產科大夫……居然這麼後知後覺。”

景小西抱著肚子,默默告訴自己的孩子,外公外婆也疼愛他喜歡他……

下雪的時候,侯易風來看她,跟她說了裏麵的情景,尹卓為還算安分,在裏麵沒有被欺負也沒有欺負別人,他經常一個人看看書或者散散步,侯易風說會請裏麵的朋友幫忙為他的表現多打幾分,爭取多多減刑。

她懷孕的事基本上大家都知道了,她也無心去理會別人怎麼想,她隻想一心一意把這孩子養大。

一向對尹卓為深惡痛絕,但是做表哥的也不忍看著景小西受苦,能做到的他都盡量幫忙。

探視日去到第五次的時候,獄警出來給她傳話,那個人叫她不要再來了,也叫她不要再等了。

景小西裹著厚厚的棉衣站在門口,冷得腳都麻了也不想走,獄警看她挺著大肚子,就勸說:“還是別來了,犯人是真的不想見你,每次你來他在裏麵都情緒很差,好幾次差點和被人打起來,如果不是看在侯警官的麵子上,一早給他處罰了。”

景小西於是就不敢再去了,她害怕自己會影響他服刑的情緒,她摸摸肚子,這件事也不能告訴他,說了他在裏麵隻會著急分心。

生孩子的時候景小西吃了大苦,她兒子尹正鐸大概是為他爸爸報仇而來的,本來定好是順產,可是他卻死活不出來,唐娟女士邊跟她抱怨孩子不聽話,一邊給她打催產針,也許是在媽媽眼皮子底下吃苦,景小西覺得格外疼,邊疼邊哭,唐娟看她這樣,也跟著小小失控了一把,背過身讓護士擦了擦眼淚,她嘀咕:“生的孩子都是冤孽啊!你總算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