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必。”尹卓為低頭看看表,嘴角勾起來,目光漫著冷霧,“狗如果不好好看門,又想要咬主人,你猜它的下場是什麼?”
曹四聳肩,狂妄地笑:“卓少想知道,就到下麵去問問你家老爺子吧!”
刹那間,景小西聽到了齊刷刷拔槍的聲音——緊張地看了眼尹卓為,她不想變蜂窩煤!
燈光熄滅前,停留在她腦海裏的還是他鎮定自若的神情,這個人,到底是豁出去了,還是心裏對一切早有盤算?
一切就像拍電影一樣,賭場裏的所有燈光在瞬間熄滅,黑暗裏人聲四起,她正慌張著,胸口忽然一涼,隨後就聽見一聲短促的慘叫,再而槍聲四起,耳膜都被震得發疼。
被握住手腕,男人的溫度有力地傳遞過來,景小西來不及說話,隻能隨著他沒命地狂奔。槍聲此起彼伏,不知道哪顆子彈一不留神就會結果了他們——這哪裏是在賭錢,根本是在玩命!
賭場裏的混亂很快結束,燈光再次亮起時,曹四已經變成了一具屍體——他仰在椅子上,眼睛圓瞪,一把金色的剪刀刃穿透一張黑桃A,刀尖深深地釘在他的腦門上。
010 提供素材
深夜,小房間裏亮著暖黃的燈光,厚厚的窗簾遮擋了外麵的一切,電視發出喁喁的輕響,催的人格外困倦。
電視裏正播著新聞,賭場發生命案,死者還是個有黑幫背景的厲害人物,配圖裏死者頭上的金色剪刀格外刺眼——同行們太不敬業,就算是深夜也該處理一下畫麵再播放吧,不是所有人都能承受得了那樣的血腥畫麵的。
床上的男人睡得很沉,是真的疲憊至極吧,從賭場跑出來之後他指了個方向就昏過去了,她才發現他後背的傷口又崩開流了不少血。
此刻的他安靜而虛弱,可一想到他在賭場裏陰狠的眼神,她不禁握緊手裏的筷子。自己幾次三番的救他,到底是不是個錯誤?
也許是感覺到有視線在注視自己,昏睡的男人突然睜開眼,黑眸如大霧彌漫般透出濃重的殺氣,景小西一顫,他已從枕下摸出槍來指著她,斂眉凶狠地道:“這是哪裏?你敢耍花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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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眼他肩頭的紗布,她沉口氣:“這裏是諾夫哥德羅,房子是個當地女人租給我的。這附近住的大多是低收入分子和外來移民,人很雜,暫時藏身還算安全。”
怕他對房東不利,她又加上一句:“她說要去外地探親,下個月才回來。”
槍的準星沒有離開她,尹卓為走到窗口,撩開窗簾一角往下看了會兒,回頭看著她,眼睛眯起來:“你會說俄語?”
“房東懂一點英語。”
看著她抱著麵碗嘴唇緊抿,他眯起眼睛:“為什麼不跑。”
景小西眼珠不自覺地動了動:“我……我怕被賭場的人追殺。”
雙眸如刀般銳利,尹卓為一手用槍指著她,另一手伸長到茶幾上拿她的背包,景小西果然緊張起來,腳步一動,他的手指就勾住扳機,陰沉道:“不想腦袋開花,就別動。”
他手一舉,包裏的東西就嘩啦掉出來——小偷光顧之後也沒剩什麼了,隻有她的采訪本子和防曬霜太陽鏡之類的瑣碎日常小物,幾片女性衛生用品讓她臉紅,還有她剛洗澡取下來放進去的一塊綠玉牌,還好沒有摔碎。
景小西被他的目光逼得有些狼狽:“我真的沒有要害你。”
尹卓為彎腰撿起她的本子,瞥了她一眼,她那不安的樣子讓他更確定自己的判斷,翻了下,上麵的記載讓他的眉頭褶皺驟深。
氣氛緊繃,景小西握了握拳頭,突然嚷道:“沒錯我是跟家裏和公司聯係過了!不過我隻有報平安,沒有透露你的半個字!我是在采訪本裏把這些天發生的事都記下來了,因為我是個記者!想要找到一些勁爆的素材是職業習慣!而且,我在實習期就得罪了頂頭上司,不做出點成績鐵定會被炒魷魚!”
一口氣說完,景小西長出一口氣,看著神色凜然的男人,吞下口水:“不過現在我隻是記載而已,你不喜歡,我也會尊重當事人的意見適當刪減……而且,我救了你的命好幾次,提供點素材給我,不過分吧……”
011 老鼠與貓
屋子裏短暫沉默。
尹卓為的槍和他的眼神一樣,冷得讓人不敢直視。
“你得罪了頂頭上司?”他一嗤,“難怪被趕到這地方采訪。”
景小西扁嘴——她做事向來認真又拚命,剛進公司,同組的女孩習慣了摸魚,很是不爽她凡事都較真,結果矛盾多多,直到上告給了主任,景小西還以為領導出麵就有個說法了呢,等被派到這個鬼地方采訪化工廠毒物泄露的時候才知道,女孩和主任早就有曖昧了。
不過,現在的工作是她所喜愛的,有毒化工廠又怎樣,她才不會放棄。
似乎是覺得這女人不足為懼,尹卓為放下她的本子,目光被那塊玉牌吸引去。就是一塊光禿禿的玉牌,沒有雕刻,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