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大人,你無礙吧?”楚河看了看段木陰流著血的腿,心道堅決不能承認方才在窗外看到他出醜的一幕,不然定會被此人打小報告。雖說兩人交情不錯,但段木陰是出了名的小氣難纏,誰敢保證他不會就此反目!

“我?我無事。”段木陰大咧咧地說:“外麵都收拾好了嗎?”

“收拾好了,那我們這便回去吧,各家的家丁護院也都隨後趕來,不怕這夥人反水。”楚河說完便要將段木陰交給一個衙役扶好,卻見他推開自己直奔羨兒而去。

“你無事吧?”段木陰夾著腿,表情極是複雜地看著羨兒。

“我無事,段,段大人也無事。我什麼都不知道,我什麼都不會說的。”羨兒投去同情的一眼,接著便低了頭不去看他的眼睛。

沒辦法自然麵對,想像著那難堪的一幕,羨兒的心就揪了起來。

“柳小姐,你,你人很好。”段木陰似乎吸了一下鼻子,接著便緊跟著羨兒不動了。

楚河皺皺眉,想起段木陰曾不止一次地在自己麵前流露出對羨兒的興趣,便覺不對勁兒。

雖說能跟段木陰攀上這門親事對自己是件好事,但做事常常離經叛道的他確實不是個好歸宿。楚河不想羨兒與他走得近,但又不能上前阻止,隻好邊安撫楚溪和安毓沫,邊跟在一旁盯著。

“二表哥。”此時正是培養感情的時候,受驚之下,羨兒有理由逾矩些。

看著楚楚可憐的表妹,楚河內心更多的是自責,若是自己多派些人手跟著段木陰,就不會發生這等大事。

“楚大人。”主簿家的吳小姐款款而來,走到近前便像軟腳蝦一般直往楚河身上靠。

一旁的安毓沫也好似受了驚嚇,站也站不穩,身子也軟了下來。楚溪見楚河要去扶,迅速將安毓沫推靠到吳小姐身上。

礙著楚河的麵子,吳小姐隻好忍著扶好安毓沫,心裏卻想著怎樣才能將她塞到河裏。

羨兒張大了嘴,心道自己還是欠了火候,隻想到了捏嗓子求同情,卻不想直接裝暈才是最有效最快捷的途徑。

此時再暈有些假,羨兒心裏一直想著這事,跟著眾人下山。

夜黑路滑,本可以待在山上,等天亮了再返回,但是楚河和段木陰都覺得夜長夢多,這是貨慣犯,若不趁著此時那一半人還未醒酒,恐怕明日就是綁著他們,也難以順利下山。

大家夥深一腳淺一腳地走著,羨兒忽地嬌呼了一聲,接著便要往地上坐去。

裝暈有什麼了不起,我裝作扭了腳,就可在清醒的狀態下,在二表哥的背上下山。

兩人聊聊天,談談月亮,臉頰對著臉頰,低聲細語,哈哈哈哈哈。

羨兒正想著,便覺自己真的被人背了上去。

“柳小姐莫怕,本官背你下山,此處天黑看不清,需盡快下山找了郎中來給你醫治。”段木陰說完腳下生風,背著羨兒同楚河打了招呼便下了山。

楚河眼見著羨兒被背走,無奈身上貼著吳小姐和安毓沫,騰不出手來阻止,又想著段木陰即便出事不循章法,也不敢做什麼過分的事,況且羨兒如若扭了腳,也確實需要盡快醫治,便隻好派了兩個衙役一路護送著。

兩個衙役起先還能看到段大人,沒想到追著追著便不見了人影。常年歪靠斜坐的段木陰,給人的印象便是弱不禁風,不會是走失迷路了吧,鐵定不會甩得下兩人。

“段大人,快放下我,我的腳好了。”羨兒還未緩過神來,便發現兩人已經離了大隊伍有一定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