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段(2 / 3)

“李總,今天的事真的太感謝你了。”林朵朵想起他晚上連飯都沒吃就陪著自己來醫院折騰了一夜,歉疚的笑笑,“耽誤你這麼長時間,你先回去吧,改天我請你吃飯。”

“剛剛這位醫生說,伯母的血壓已經初步控製住,沒有危險了。”他看著那張強顏歡笑的臉上濃濃的疲憊,“他說這裏晚上家屬不能陪床,我給伯母找了個護工,我送你回去吧。”

李子川說著,眼神瞟向一旁椅子上打瞌睡的顧傾國。顧傾國一聽這種說辭,心裏忍不住腹誹,你追女孩就追女孩,關我什麼事!但看到李子川那雙意味深長的眼睛,自己還是很沒骨氣的點點頭,正色道,“是的,這裏是高幹病房,管理更加嚴格。你媽媽的血壓已經控製住了,目前看來情況不錯,明天探視的時間來就可以。”

林朵朵自然認識眼前的醫生,她陪媽媽來看過好幾次顧傾國的門診。每次掛特需門診,五百塊的診費都未必能搶到號。既然醫生都說了,林朵朵也不能給人家添麻煩,進病房去跟林媽媽打了個招呼,又囑咐了護工,在顧傾國的目送下跟著李子川離開醫院。

回去的路上,林朵朵折騰了大半夜沉沉在座椅上睡著。李子川特意停下車給她拿了毯子蓋好,又把車裏的暖風調到最舒適的溫度,才發動車子送她回家。

這麼多年,她第一次這樣在他的身側安然入睡,就連他自己也說不清這到底是怎樣的一種感覺。

漆黑的夜裏,他突然想起那個風和日麗的日子,他奉了程澈的命令去區政府接值班的高雅。因為是法定的節假日,整棟大樓裏靜悄悄的,穿過兜兜轉轉的走廊,一種他十分熟悉的聲音由遠及近傳了過來。

除了愛崗敬業的高雅,這個萬家歡慶的日子難道還有人在加班?腦子裏隻是一念閃過,身體已經不受控製的循聲而去。聲音的盡頭,透過那扇半掩的玻璃門,他看到一個身處在一室金光中的身影。

逆著光,他微微眯起眼睛,竭力讓自己看的清楚,那是一種非常傳神的技藝,那是一種隻有特定職業的人才會使用的技藝……傳說中的鍵盤手。

他輕笑著,說不出是因為自己的原因還是程澈的原因,他本能的覺得那個打字飛速的側影非常親切。

本來隻是一次偶然的遇見,他卻再也忘不了那種鍵盤敲擊的聲音,再也忘不了那雙在鍵盤上不見蹤影的手,以及那個坐落在一室陽光中的……側影。

淩晨三點鍾,他從床上一躍而起,打開電腦,飛速的瀏覽著那個IP訪問過的服務器。在許多域名中,一個名稱讓他一掃而過的視線再次移回,然後固定住,腦子裏已經隱隱有了一個猜測。

銀河文學網。

能夠用那種速度的人……這個時代,整個銀河也屈指可數。

他輕鬆的入侵了那台電腦,飛速的瀏覽著最近的文本文檔,一個個片段已經毫無疑問的證實了他之前的猜測是正確的,果然是寫手。

他隨便複製了一段內容,然後搜索,無數條結果就呈現在他眼前,而這些結果毫無例外的全都顯示著一個名字。

以至於當他與張英航再次遇見那個讓他徹夜未眠一查到底的銀河旗下的大神時,他聽不見張英航的二奶論,整個世界隻剩下一種聲音:

木木,就這麼狹路相逢。

林朵朵睡了一路,直到車子停在她家樓下才迷迷瞪瞪的醒過來。看到車上顯示屏上的時間已經是淩晨三點零五,不由驚呼,“呀,都這麼晚了!”

“不,”他輕笑著反駁,“是今天好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