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有什麼好怕的呢?
我還能怕什麼呢?
我自是怔怔出神,而時間卻不會為我停留。
不知是過了多久,門外突然傳來一聲馬匹的嘶鳴聲,緊接著是馬車的軲轆聲從門口開始,飛速地遠去。
“糟了!那小子跑了!”
突然地,有人大吼一聲,一把抓起桌上的長劍,飛身出門,淹沒在夜色之中。
人們麵色一變,立即有人想也不想,急衝衝地跟著第一個衝出門的人,向那一輛遠去的馬車追了過去。
與我鄰桌的一個腰佩大刀的灰袍人看到這個情形,頓時冷笑一聲,說了一句“黃毛小兒”,便老神在在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一碗一碗地往自己嘴裏灌著酒。
像灰袍人這樣的不在少數,可是更有一部分沉不住氣的年輕人,既沒有坐在位置上,也沒有追出去,而是一臉驚怒交加,飛身上了三樓,一腳踹開了房門。
“真以為那個姓殷的已經走了嗎?找死!”灰袍人再次冷笑一聲,好像還想發表什麼高談闊論,但在下一刻,表情卻凝在了臉上。
“該死的!他真的跑了!”
從三樓那一間空無一人的房間裏跑了出來,那幾個年輕人奪門而出,一臉猙獰地追向客棧之外。
“幹你娘的!這怎麼可能?!”一把將手裏的碗摔在地上,灰袍人猛地站起來,一跺腳,跳上三樓,衝進了客房。而那些本是成竹在胸地坐著的人也坐不住了,紛紛竄上三樓,一齊擠進那個小小的客房。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最後一個進去的人伸手一推,房門轟然合上。
我依然看著自己的手,沒有將目光轉開一分。
來追殺殷天睿的,就隻有這種貨色嗎?
不管是追著馬車而去的,還是進了客房的,想來都活不了吧……
殷天睿……你到底在躲誰?!
在心中冷笑,我不緊不慢地數著,“三……”
客棧一樓依然有寥寥幾人,或是猶豫不決坐立不安,不知道該上樓確認的好,還是現在追出門的好;也有幾個好像完全置身事外,隻是純粹前來喝酒的,穿著黑底紅紋的長袍,眼都不抬一下。
“二。”
衝進三樓的人猛地靜了靜。
“一!”
一聲淒厲的慘叫響了起來,緊接著,接二連三的慘叫夾雜著金屬交擊的聲音,從三樓的客房中傳出。而同時,一股若有若無的甜香味從三樓的客房中漫了出來,在空中悠悠然飄蕩著。
尚在一樓猶豫不決的人聞到這股甜香味,頓時麵色大變,用手掩住口鼻,急急衝進三樓客房,抬腳踹開房門。
“小心!”
就在領頭的中年人踹開房門的同時,在他身後的一個麵色黝黑的壯漢狂吼一聲,長刀出鞘,由下向上,“鏘”地一聲,險險地擋住了從房門中劈出來的血色刀鋒。
被那個血色的刀尖震得蹭蹭後退了好幾步,如不是黑臉壯漢身旁的人眼明手快,伸手拉住了他,此時他怕是被那一把血色的刀子震得滾下樓去了。
狂笑著,那個第一個衝進去的灰袍人提著血色的大刀衝了出來,眼眶血紅,癲狂地笑著,“來來來!殷家小兒!來跟你爺爺我大戰三百回合!!哈哈哈哈哈哈!”
說完這段話,灰袍人血紅的眼睛轉到了離他最近的那個中年人身上,咧嘴一笑,抬刀吼道,“殷家小兒!看刀!”
“狗娘養的黃元刀!你瘋了嗎?!”終於反應過來的中年人氣急敗壞地抽出劍,用劍脊迎了上去,輕輕一轉,便消去了灰袍人那來時凶猛的一刀,“睜開你的狗眼看看,老子是霍浩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