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我們大阪見。”
“拓……”三年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但要忘記一個人已足夠,她不認為他在三年後的七月二十一日還會記得她,但此時他堅定的眼神卻教她感動不已。
“三年後,我到大阪去接你,你會跟我回來嗎?”他緊抓著她的手。
望著他,她卻已哽咽的說不出話。
“小姐,車要開了。”站長定過來提醒著,“你再不上車,門要關了……”
“紗綾,”像是沒聽見其他聲音似的,拓真執意地拉著她的手,“你會跟我回來,會不會?”
迎上他熱切的,猶如燃燒著的眼眸,紗綾終於點頭……
拓真眉梢一揚,勉強地擠出一絲笑容。
“等我。”說罷,他將她推上車,鬆開了手。
車門關上,紗綾與他隔著玻璃對望,而眼淚已朦朧了她的眼睛。
車子緩緩移動,拓真退出了安全線。
他站在原地,沒有任何動作,隻是平靜地目送著列車離去—— 回大阪已經三年了,紗綾從不知道時間可以過得這麼快。
回大阪後,未婚的妹妹搬出舅舅家與她租屋同住,但在半年前,跟她相伴的妹妹也因結婚而搬離。
現在的她在一家小公司裏擔任帳管的工作,日子過得平淡又平靜。
這三年來,不斷有長輩及上司積極地替她安排相親,但她都毫不猶豫的拒絕了。
隨著年齡的增長,約略知道她在東京發生了什麼事的妹妹,忍不住勸她。
“姊姊,你快二十九歲了,還要蹉跎下去嗎?你真的認為他會來找你嗎?”
說真的,她從不抱任何希望。
三年不見麵,不聯絡,這樣的感情如何維係?
他事業有成,身邊不乏條件及樣貌都屬上上之選的女性,那樣的他,怎麼還會記得一時激情所承諾的事情?
隻是不知為何,明明不抱任何希望的她,還是忍不住倒數著“相逢”的日子。
就這樣過了兩次的七月二十一日,眼看著第三次的七月二十一日也要來了……
再過幾分鍾就是七月二十一日的淩晨,她睡不著覺,常不經意地看著床頭的鬧鍾。
終於,她懊惱地翻身坐起,盯著那隻小貓造型的鬧鍾。
當分針及時針同時指著十二時,她的心揪了一下。
“二十一日了……”她輕歎一聲,懊惱著自己的愚蠢可笑。
再過幾個小時就要上班,她居然還在這裏盯著鬧鍾看?
“唉……”輕歎一聲,她躺了下來。
可是她發現……她再也睡不著。
因為沒睡好,紗綾一整天精神都無法集中。
她不認為三年未見的他會突然出現在她麵前,但又莫名期待著他突然在下一秒就站在她眼前。
她希望今天的時間過得慢一點,卻又希望三年來等待的日子能在今天有個結束。
傍晚六點鍾,她回到了家。
吃晚飯、看新聞、洗澡,看書……時間就在她依照慣例做完每件事後過去。
當她抬起眼簾,注意到時鍾,已經十點多了。
一天就要過去,而就像往常一樣,她該去刷刷牙,準備上床睡覺……
一切似乎沒什麼不同,但她知道過了今天,她就不必再等待。
於是,她刷了牙,換了睡衣,然後走進房間。
“等我。”
在她躺在床上時,三年前他對她說的最後一句話,還有那深情的眼神卻清楚地鑽進她腦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