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坐。”他移步客椅處,並請錢欽洲先坐了下來。
錢欽洲在商場上打滾多年,見過的人也不算少;眼前的男人雖然還年輕,但他知道這年輕人是人中龍,而非池中物。
“高先生,我們就直接切入正題,我今天還是為了注資之事而來的。
他的公司正麵臨困境,極需要像巨展這樣大型的財團注資幫忙。
“我知道巨展集團底下的事業類別繁多,應該……”
“錢先生,”高天宇打斷了他的話,“在商言商,說句實話,我認為你的公司已經沒了所謂的商機。”
錢欽洲一愕,“你是說……”
“我不打算將錢投資在一家沒有未來的公司上頭。”他斬釘截鐵地說;錢欽洲陡地一震,錯愕地忙開口道:“我需要的投資額對巨展來說是九牛一毛,難道……”
高天宇意氣風發地一笑,“錢先生,投資就是投資,不管是一萬還是—仟萬,我都隻做穩操勝券的生意。”
“如果你不幫忙,我的公司一定過不了這一關的,這……”為了保住他一手草創的公司,錢欽洲可說是放下了他大老板的身段。
高天宇撇唇而笑,絲毫不為所動,“我不是開救濟院的,錢先生……”
見他一臉堅持,錢欽洲已知無望。
“那……”他頹喪地站起身來,“打攪你了。”
“後會有期。”高天宇淡然一笑,若無其事地喚著秘書。“MISS李,幫我送送錢先生。”
M15S李應了聲,客氣地引領著錢欽洲離開。
錢欽洲垂頭喪氣地步出高天宇的辦公室。
終於,錢欽洲的遠達貿易公司在一周後宣布破產,而維琛居然還是看了報紙才知道。
她心急如焚地回到家裏,竟發現家裏已經空空如也。
“爹地!爹地!”她焦慮地對著空蕩蕩的屋子大叫,許久才聽到父親的聲音從廚房裏傳出。
她衝進廚房,隻見錢欽洲坐在流理台上發呆。
“爹地!”
“維琛……”他抬起頭,氣若浮絲地答道。
“怎麼會這樣?”當了一輩子的幹金小姐,她怎麼也料想不到自己會有這麼一天。
“公司的資金周轉不靈,已經倒了。”錢欽洲有氣無力地回答。
“什麼?”她難以置信地道。
他哭喪著臉,又說:“爹地什麼都沒了,連你小媽和弟弟都離開了我……”
“小媽她……她居然那麼對您!?”一提起邱蘭子那個勢利又虛榮的女人,維琛忍不住就一肚子火。
哼,她早就知道那女人隻能共富貴,不能共患難!
“維琛,”他愁眉苦臉地看著她,“這間房子已經被查封了,以後……”
“爹地,您可以住到我那裏去呀!”那間樓中樓的套房是用她的名字買的,所以未被法院查封。
錢欽洲搖搖頭,“不,爹地已經決定到一位老朋友位於南部的船公司工作了。”
“啊?”她一怔。
“維琛,以後爹地就不能再供應你了,你要自己找份工作維持生計,別再做那種沒錢賺的義工了。”錢欽洲意味深長地說著。
維琛眼眶一濕,聲線就啞然了。“爹地,我……我知道……”
“爹地知道你很能幹,絕對不會餓著的。”當初花大把鈔票送她進聖凱薩琳學院就是為了有備無患,現在……果然派上用場了。
聖凱薩琳女幹學院畢業的學生都是所謂的“BOB”(BESTOFBEST),菁英中的菁英,他知道維琛絕對能找到水準之上的工作——隻要她願意。
維琛怎麼也料想不到一向幫助別人的她,竟然也會有淪為“貧民”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