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鸞仙轉身走了。
上官雲站著沒有動,隻是怔怔的望著鸞仙的背影,一個人喃喃自語道,“姐姐,你起碼是兩情相悅,而我此生卻注定是愛而不得。”
第二天,鸞仙換上了大紅色的嫁衣,一邊的丫鬟給鸞仙梳頭的時候,亦心卻顯得悶悶不樂。
“亦心,你怎麼了?今天是本公主的大喜之日,應該高興才對。”
鸞仙卻顯得輕鬆,一如往常,並無一絲不悅。
“公主,你這一次有隻帶月兒去齊國,這次分別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相見,奴婢怎麼高興的起來。公主,你就帶奴婢一起去吧!”
亦心央求道。
“亦心,不是說好了,你和喜平去聽雨閣伺候雪妃,連本公主的話都不聽了?”
“奴婢不敢,奴婢隻是舍不得公主啊!”
亦心撇著嘴,一臉的不高興。
“天下無不散的筵席,亦心,有緣亦會再見。”說完鸞仙看了看外麵,問道,“皇上可有讓人帶什麼話過來?”
月兒搖頭,“沒有。”
聽到這樣的話鸞仙有些失望,他當真是恨極了自己,連她出嫁都不願意出來相見。她沒有說什麼,讓喜娘蓋上喜帕,輕聲的說道,“走吧!”
這時喜平跑了進來,手上拿著一包鬆花糕,“公主,你帶著路上吃,公主,可要保重身子啊!”
月兒接過鬆花糕,“喜平,你放心,我會照顧好公主。”
“喜平,亦心,你們兩個要好好伺候雪妃,待雪妃生下孩子,要幫雪妃好好照顧孩子。”
“奴婢,奴才遵命。”
鸞仙就這樣在亦心和喜平的依依不舍之中離開了明月宮,上了等在外麵的花轎。送嫁的趙平一身戎裝領著一隊人在前帶路,花轎慢慢出了宮門,亦心已經泣不成聲,一邊的喜平一直再安慰她。
她們都不知道在城牆之上有一個人站在城牆,遠遠的望著花轎,他的眼睛有些濕潤了,卻並沒有要去送嫁的意思,隻是在心裏麵默默的說道,皇妹,好好保重!
“皇上,你想去就親自去送送公主吧!畢竟是親兄妹,這一次一別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見麵呢?”
一旁的福海勸道,他看著皇上和鸞仙長大,對於他們之間的深厚感情自然是知道的。
皇上卻依然擺手,“不必了。”
剛說完便咳嗽起來,他的臉色變得憔悴多了,看到他這樣,福海擔心的問,“皇上,還是找太醫看看吧!如此下去,奴才真擔心皇上的身體。”
“不用,我們走吧!”
“皇上要去哪,要不要去看看雪妃娘娘?”
皇上遲疑了一下,終是搖頭,“回甘泉殿。”
福海無奈,隻能跟了上去。
因為路途遙遠,月兒和鸞仙一起坐在花轎裏麵,以便方便照顧鸞仙。
鸞仙拿下喜帕,隨手放在一邊,“原來成個親這麼麻煩,折騰我這麼久。”
“公主,你真的要嫁給吳王?”
“都上花轎了還問這個話,莫非月兒以為我要在半路中間逃婚?”鸞仙隻是微微一笑。
“奴婢不知道公主的意思。”
“嫁自是要嫁,但是待到了齊國,隻有你死我活的場麵。月兒,你說誰死更好呢?”
“公主的意思是\x{2022}\x{2022}\x{2022}\x{2022}\x{2022}\x{2022}”月兒有些被驚到了,但是很快就反應過來,低聲垂首說道,“若是吳王這個時候死了,那公主勢必難逃罪責,對兩國的和平自是有很大的影響。”
“所以說死的隻能是新娘了,新娘一死,也可以專心做回馮信,讓上官密心中的大石頭放一放。”
“這一切恐怕瞞不過齊國的太子殿下。”
“我從來就沒有想過要瞞他,既然要幫他,月兒,我們需要留在齊國一段時間。”
“那燕國怎麼辦?公主不在,上官密若是趁機造反那可就糟了。”月兒卻擔心起來。
“我們靜觀其變即可,我就等著這一天,造反之日便是他的死期。”
月兒不再問什麼,忽然說道,“奴婢就知道公主不會就這樣放棄燕國,公主不是那樣的人。”
說起這個,鸞仙的臉色沉了下去,“這就是命吧!既然已經選擇了這一條路,不管如何都要走下去。皇兄不願承擔,身為皇室中人,我便要替皇兄承擔。”
“總有一天皇上會明白公主的。”
鸞仙沒有說話,有些沉默了,這一天要到什麼時候呢?若是可以,她真希望自己不要長大,如果一直停留在小時候,一切溫暖都還在,她依然還可以躲在皇上身後,是他捧在手心裏麵的好妹妹,也不必如今日這般恨她,可惜一切都回不去了。